不知道是我的这一声叫喊，是不是唤醒了堇年的一些过往记忆，堇年竟然流着泪苦笑着，然后质问我，“你是以司命神君的身份还是夕奈的身份在叫这个名字？”
我突然一个趔趄，不觉后退了一步，咬着嘴唇，最后说道，“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堇年冷笑，“如果是司命神君，请离开，如果是阿奈，呵呵，请恕我无可奉告！”说完，一副要送客的样式。
“我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所以......”我有些哽咽的说道，“所以，你能告诉吗？”
堇年一愣，不觉大呼，“你说什么？”
我一下被问住了，整个人想定住了一样，不得动弹。
“忘记了好啊，忘记了好啊......”堇年苦笑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忘记？”大喊着，将手中的酒壶用力扔在地下，霎时，一片残渣。
赤狐子安长叹一口气，走了出去。顿时，这狐狸洞中，只有我和堇年二人。
“你是要寻他吗？”过了一会，堇年平静的说。
“他？”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寻谁。
堇年看着我，眼神落寞，“他不在了。”
“他去哪里了？”我问道。
“去哪了？”堇年反问我，然后大笑，眼角的泪却不经意流下，“死了罢了！”
想起钟毓秀说堇年的时候也提起了苏衍这个名字，而且也告知我苏衍就是当日的那个魔煞，也就是堇年怀中抱着的那个人，想是弑神的缘故。
“他死了，你活着，我活着，可是你却都忘记了，我呢，记得不能更清楚了，连这些酒都不能缓解分毫！”堇年看着手中的酒壶，落寞的说道。
“是弑神？”我问道。
堇年抬眼看着我，“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禁问道。
堇年还在端详着那只酒壶，像是能从里面看出花一般，然后低声道，“他原本，就不存在。”
原本，就不存在？可是，苏衍明明存在，明明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明明出现在钟毓秀的记忆里，也明明出现在眼前这个落寞的少年记忆里，挥之不去！
“可是他明明存在的，你怎么会说不存在？”我问道。
堇年看着我，“我也想知道，我同生共死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他一出现，这一切就成泡影了呢？”
“你说谁出现？”我问道。
“还能是谁。”堇年喝了一口酒，苦笑道，“你们那高高在上的帝君，渊兮帝君！”
渊兮？渊兮帝君......所以，我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又是绕到了渊兮这里。一时有些感慨，不禁苦笑开来。
“你们的帝君，他......他还好吗？”堇年突然小心翼翼的问我，问的很清楚，是渊兮，为什么是渊兮。
“你为何，问的是渊兮？你们是旧识？”我不禁问道。
“旧识？”堇年苦笑着说，“我看到他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你们九重天所谓的恩泽吧。”
“恩泽？”堇年越说我越觉得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若不是他，哪来这十几载的苏衍，你说，这不是恩泽，那应该是什么？”堇年看着我说道。
“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乱了，我怎么.....”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中炸开，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有些不敢相信，不禁颓坐在地上，可是，我依然听见了我自己说了什么，我说，“苏衍......苏衍其实是渊兮......是渊兮在凡间的，在凡间的分身.....是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