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慌了神色,议论纷纷,红玲焦急如焚,她看了小丫一眼,想到如今都是小丫做主,自己便不说话,且看看她如何应对。到时候出来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小丫看到众人只望着自己,红玲干着急却不说话,明白这是等她这个领导的示下,咱干的是这个,安排个急诊病人嘛!老本行!老司机!
小丫提高嗓门说道:“大家听我吩咐,各司其职,如哪个环节出错,唯此人是问,打三十大板,撵出上林苑,爱去哪去哪!如若完成的好,事成加赏一个月工资,哦!不,是月钱。”,反正不是我的钱,都给你们!
背了手,抬头挺胸,小丫扶着小翠的一只胳膊,看向红玲问:“你可识字?”,红玲忙说:“识得,不多。”,小丫说:“够用了,找纸笔记下个人职责,如出错,白纸黑字,谁也逃不脱。”,红玲忙命红霞取来纸笔。
小丫开口道:“来往跑腿杂役出列。”,三个粗使丫鬟出来,小丫道:“去一个马上告诉管家,让管家写罗府帖子去请太医。”,一个大点的丫鬟应差而去,红玲记上一笔。
“床铺洗漱之人出列。”,马上两个丫鬟出来行礼,小丫道:“热水里面煮毛巾20条备用,不够再煮。床单、被套全部换新。所用水盆皆用开水烫五遍备用,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快!”
虽然新床单不是绝对无菌,总比旧的干净。嘱咐红玲记下此两人名字,另请厨房各人及撒扫五人协助。
小丫问红玲:“酒水哪里管?酒给我煮一大锅,大水烧开,小火慢煮,一直保持沸腾,不要盖锅盖,等我用时,马上送来。”,两个厨娘应差而去。没酒精就自制点,蒸发一点水分,度数高,消炎效果好。
“金疮药什么的在何处?”,小丫问红玲,红玲道:“在少爷寝室,等会进去找。”
“命厨房煮小米百合粥,不要放大枣,用时送来。”,小丫说。
正说着,应武背着三少爷过来了。三少爷头耷拉在应武的肩膀上。那边大夫人也过来了,大老爷人未过来。大夫人眼含热泪,哭着说:“这是怎么了?”,边哭边问:“太医传了吗?”
小丫道:“已命管家去请了。”,边让人进了院子。
等三少爷落了床,还是未醒。大夫人沉着脸坐在椅子上问应文应武事情起因经过。小丫上前查看了一下口唇颜色,又试了试颈动脉和呼吸,都正常。把了脉像,只知道是脉搏正常,七十次每分钟。因为是一直学的西医,中医诊脉真没学过。小丫只知道有脉搏就说明人还活着。
小丫命人端来水盆,之前煮好又参了凉水的温毛巾,看到屁股上打板子的地方袄子上渗出淡淡的血丝。
不一会,王管家气喘吁吁地进来,见了大夫人抱手行礼道:“大夫人,皇帝下旨不准太医医治,大老爷也在宫中,特意嘱咐也不准请外边的坐堂大夫看诊,违令者赶出罗府。”
大夫人沉着脸问道:“到底是什么事?皇帝这么不给大老爷面子,我父亲是上书房总师傅、翰林掌院学士,他只这样一个外孙,多大的事情,值得打这么重的板子?”
现在只有大老爷回来才能知道实情。小丫看到大夫人一脸担忧,便行礼道:“夫人不必担心,奴婢看三少爷伤的不重,可交给奴婢处理。”
大夫人泪眼婆娑的问:“你可会医治?”,小丫点点头,编道:“那年,奴婢才6岁,奴婢的爹上山打猎,不幸摔断了腿,没钱医治,奴婢每天给大夫拾柴,挖野菜,大夫看奴婢可怜,便传授了一些治疗外伤的经验,才治好了爹爹。”,此时,也无他法,只能小丫医治了。
小丫交代道:“大夫人,剪开现在肉皮上的衣服有点疼,三少爷可能会叫唤,还请大夫人不要惊慌!”。大夫人点头:“你只管放开手,我不干涉。”
小丫请大夫人及众人移步外间,只留了红玲做助手,向红玲要了剪刀,用先前吩咐煮热酒,浸泡消毒,再用酒洗手。最后直接将酒精倒在了伤口处。原本睡着的三少爷被酒精刺激地疼鬼哭狼嚎:“啊!怎么这么疼!”
小丫说:“三少爷,正在清理伤口,疼是正常的。”
三少爷吃力的扭过头,看到小丫,又疼又气,呵斥道:“怎么是你,谁允许你来?啊!”
小丫猛地撕开粘连在肉皮上的布,道:“三少爷疼就喊出来,只别动,不然清理不干净伤口,会化脓的。”
三少爷恨恨地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这个贱奴!啊!”,小丫将大量酒精倒在三少爷的屁股上,再用煮的热毛巾擦洗干净,让红玲上药。嘱咐红杏找来干净的褥子和被套,并三少爷的睡衣,整个床铺换了一遍。盖好被子,才请了大夫人进来。
此时,老太太听闻三少爷被打,也同大夫人一起进来看视,三少爷又睡了过去。小丫道:“老太太、大夫人,请不必担心,三少爷是皮外伤,不碍事,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大夫人便扶了老太太到外间守着,老太太叫过小丫道:“这几日辛苦你,若照看好三少爷,重重有赏!”,小丫行礼道:“奴婢分内之事,不敢讨赏。”
小翠见到小丫今日如此妥当,悄悄点头,眼神传递欣赏之色。老太太又说:“既然你们大夫人看重你,如此护着你,你更该衷心侍奉三少爷,报答你们大夫人的提拔。你来我身边时只有八岁,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喜你调皮可爱,最惯你,如今你也如愿了,我也没白培养你!”
大夫人道:“老太太调教的丫鬟,一个个教得大大方方的,不用说教,到手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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