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味吗……”经兮月提点，方采寒眼神闪过灵通，跩起季晅的衣领就蹭进颈窝间，东闻闻，西嗅嗅。
又绕着季晅身体闻了一圈，那画面有些变态。
“呃……方采寒？”
“嘘！别说话！”
方采寒说得轻松，但被女人如此仔细打量细闻体味，季晅哪遇过这么刺激的事情，特别还是熟识已久的方采寒。
季晅闭起眼睛，白眼翻到天顶，将他所认识的仙佛神明全都默念一遍，只祈求自己能够定神定力，惹去凡尘。
终于，方采寒的鼻息声暂时停止，沉默片刻。
正当季晅放松警惕的同时，恰好听闻最不愿意听闻的一句话。
“不行，我闻不出来，老月你闻闻看？”
“嗯？怎么了吗？要闻什么？”
“闻闻季晅是否有『男人味』。”
“欸！”
季晅瞇眼瞟去，兮月的脸是一下子爬满晕红，连忙摇手作罢。
大概也只有方采寒这种性冷淡的个性没意识到自己做得事情多么害臊。
“风无情精通易容，我担心普通的妆容骗不过他的眼睛。”
“你要说的是骗不过他的鼻子。”
季晅顺顺发丝，这下他总算理解方采寒在担忧什么。
那是在方采寒还没打理过装扮，像个男孩子般邋遢土气时，被吴琴公子识破身份的恐惧。
“你明白就好。
所以……”
“也就多大点事，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季晅急忙打断方采寒，他可不想再经历被什么人细闻身体味道的尴尬场面，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能同理为何方采寒如此厌恶风无情。
“敛红坊贵为名流之地，不可能没有熏炉吧？将服饰染过熏香即可。”
“唔……确实是个办法，老月！”
“我……我去拿！”
兮月满头红晕尚未消退，听到方采寒的呼喊，还不等说完，吓得应过一声迅速跑进浴所，避开视线。
“啧，跑这么快，我还想请她拿点香油。
你等着。”
季晅点点头表示明白，看两人匆匆朝浴所奔去，他才松过一口气，懒散地坐回软椅。
寂静下来后，他才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要跟方采寒商谈，虽然那次在公演休息间已经交换过基本信息，但季晅并不能畅所欲言好好表达；昨日想等着方采寒休息时好好议论，却等到子夜禁不住睡意；今早本该是个绝佳时候，却被方采寒戏作一番后直直牵着鼻子走。
绝不能再错过机会，一旦出去厢房，他可就要闭嘴一整天不能发声，必须趁着闲暇片刻将一整天的言语尽数说完。
抓准兮月与方采寒抱着熏炉瓶罐踏出浴所的那一剎那，季晅抢先一步挡在两人面前，强势插话。
“方采寒，我有事要与你相谈。”
“什么事？这么见外。”
方采寒轻巧地穿越季晅的防线，将熏炉安置妥当，又拿来一件全新衣裳，裸颈、露腰、开衩，看得季晅眉间紧蹙，愣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方采寒肯定要让他换上这件艺女服。
“事情多，边忙边说吧。”
“那个……”
“雨晴小花花！”
季晅刚愁怎么开口，却又被兮月的叫唤打断，兮月摆满二十来个瓶罐在床铺上，待雨晴靠近便拔开塞子送到季晅鼻息间，是茉莉花香。
“好闻吗？”
“这是什么？”
“香油！抹两滴在耳朵后面，就不怕别人闻你身体味道啦！你看你喜欢哪种味道，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太甜腻了。”
“那……这个呢！”
兮月将茉莉花香的瓶罐收起，装模作样地挑选起另外一罐，拔开来闻过。
“这个是……橙油！”
香味恬淡不刺激，也不油腻，爽朗十分，但季晅总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
“阿！这是莫莉最喜欢的呢！”
“才怪。”
方采寒吐槽两字否认，边将花瓣置入熏炉上层，引燃火芯，一阵阵烟雾冲着灰尘升起，染上服装。
“我拒绝。”
季晅瞪着死鱼眼，语气斩钉截铁，一个方采寒就够他头疼，他可不想时时闻着这个会想起方采寒的味道。
“那……还是这个！”
又犹豫过好一阵子，兮月照旧先打开来闻过一遍。
瓶罐上没有任何标签，季晅现在可以肯定，兮月自己都不知道每一罐的内容物是什么，全部靠猜。
“啊！这是青竹油！很适合你！”
贴近季晅，兮月端握的瓶口带来很强烈的气味，虽然强烈，却是一种浓厚的清幽，仿佛置身在森林幽径的芬芳，与天、与山、与土三味合一，这是山林的味道，季晅再熟悉不过。
他犹然记得，每日做完机关的护理保养研发后，自己常去的林间古亭里，就充斥着这种幽香，莫不伤感。
“不行。”
正要打定主意，却被方采寒强势横插一脚拒绝。
“青竹油的味道太生涩，在坊内都是比较中性强硬的感觉，这不适合。”
方采寒说得不错，这青竹香油若涂抹在她身上，俨然就是竹林侠客的江湖风范，行事硬派利落潇洒大气，更增添几分神秘吸引人的谜团，性感十分。
但若涂抹在自己身上，搭上突出醒目的身高，不就等同告诫大家自己满是谜团，更想让人一窥究竟，此地无银。
兮月听完方采寒的叙述，再次回味感受一遍，感受肯定。
“那倒是，再挑挑吧。”
“我倒觉得茉莉挺好的。”
方采寒惬意地取过最边缘的瓶罐，那是兮月开瓶的第一闻。
装腔作势放入鼻息，浅闻一口，立刻被茉莉香甜呛得受不着。
“这种腻死人的味道，绝对生人勿近！”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被呛着？”
季晅瞇起眼睛瞪视方采寒，他知道眼前这人好意的外表下藏着什么魔鬼心思。
“我才没这么傻。”
“不会的！”
兮月连忙打断，“正所谓『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其实香油抹上去，度过时长，多半自己是闻不到味道的！是抹给身边的人闻！”
“欸，是这样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