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堂弟,可从来不近女色,冷不丁带着一位年轻姑娘登门,莫非真被法显大师料中?
“这位姑娘是……”
“正阳县令林文渊之女,其母出身琅琊王氏。”李晏之并不隐瞒。
“原来是她!病得很重?”
何止是重?救不救得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李从嘉的问话,差点让李晏之当场落泪。见他红了眼眶,李从嘉心中便有了数。
“堂弟宽心,总会有办法的。你不是见过法显大师的亲传弟子了吗?悟明师傅怎么说?”
不提他还好!
一提他,李晏之满腹的质疑,全都说给了自家堂哥听,在他看来,悟明就是个大骗子大忽悠!
“法显大师怎么说也是位得道高僧,得有多眼瞎,才收了这么个荤酒不忌的弟子?”
“嗳,堂弟切莫以貌取人。”
这对堂兄弟说了几句闲话,李晏之便问起钟皇后的病情如何。
李从嘉叹气:“暂无大碍,只是此疫病让母后元气大伤,高热是退了,人也清醒着,却还整日咳。那药方,果然有奇效!”
李晏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在找到这张药方之前,正阳县也有不少难民的性命,葬送在这疫病中。更别提,安丰县满城的死尸。京都金陵,又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一室静默。
林秀唔了一声,忽然醒来。李晏之反应敏锐,立刻起身走到软塌前。
“林姑娘,躺着躺着。”
“可是饿了?”
“口渴?”
李晏之轻言细语关切的样子,惊呆了旁边的李从嘉。
什么样的奇女子,能让自家堂弟这般伏低做小?他不由重新打量林秀。
林秀也正看着他,眼神微变。
此人面相极贵。
自身具有龙气,可谓是天生的富贵之相。
只不过……
一男一女,当着他的面,愣愣看着对方,李晏之心里瞬间不是滋味。
“咳咳!”
他重重咳了两声,这么明显地打翻醋坛子,傻子才会反应不过来。李从嘉真是大开眼界,只得收回视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幼不幼稚?
林秀挑眉,苍白的唇瓣轻启:“皇子?”
“你怎么知道?”
李晏之十分诧异,这二人显然没见过,林姑娘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面相。”林秀语气淡淡。
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加一起总共四个字,可她已是满头大汗,显然很辛苦。
李晏之心疼了。
“堂兄,你先回避一下。对了,帮我叫两个婢女,准备一套女装,热水,毛巾,还有吃的喝的,反正全都送过来。”
敢把堂堂皇子往门外赶,还是在人家皇子自己的王府里,怕也只有他李晏之。
“好。”李从嘉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他……”
“我堂兄,六皇子李从嘉。”
林秀刚开口,李晏之就急忙抢答,生怕她多说半个字就会累着似的。
林秀想说些什么,可是力不从心,便懒洋洋靠在软塌上,看着李晏之在她眼前忙来忙去,一会端茶递水,一会又跑去关窗关门。
“湖心风大,别着凉。”
“今日感觉好点了吗?我们已经到金陵了,这是我堂兄的王府。”
“明日晌午,我们就去东海蓬莱仙岛,碰碰运气。”
李晏之自顾自地说着,林秀神情微变,极轻极轻的发了个单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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