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在哪？"
男人用手势操作起来，全息图里亮出银河系的所在位置，除了形状看得出来外，桥松对其他星域一个都不认识，但和他所认为的星图不一般，各星系都在转动和移动。
"转这么快？是特效吗？"
男人呵呵失笑，"不是特效，是加速了，你沿着这条魔力路径找找看血环星，看找出来了吗？"
桥松摇头说没看到。
"因为血环星已经灭亡了。"男人指着半空中一条黯淡的红色绸带解释，"这些就是血环星最后的部分。"
"那我们..."桥松隐隐有了猜测，但觉得太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这是三千年后的银河系，我们三十年前就开始使用人工智能不断推演几十年后的星际演变，这一版是最完善的。"
"地球还存在是吗？"
"是，不过你仔细看。"
星图不断放大，桥松看到一片黑色和红色交织的星球。
认出大海被红黑图案填充的轮廓后恍然大悟。
"我猜血环星因为临近超新星的衰变而濒临灭亡，他们在最后的时间里选择主动引爆超新星，实现对地球的占领？"
"正如你所说，不过我们的推测还有很多未知参数。工程量也很浩大，星际能量的衰变、空间尘埃、星路、公转自传和太阳自己的偏转等等偏差都被计算在内，但还是有问题，那就是对血环星生命环境的数据，温度、湿度、含氧量、气候特点等等...这是目前研究工作的缺口。当然，这是几十个国家的联合科研项目，很多问题也会在未来逐渐攻克。"
男人对桥松似乎充满热情和兴趣，一直不厌烦地解释这个工程。
"所以要我做什么？"桥松忍不住地想到血海会命的记忆对于这项工程，有着多大的重要性。
"不急，我和你说说这个工程的未来，来这里参观的人其实很少，因为觉得战争即将到来，这些理论数据没有意义。"男人说着招呼桥松到旁边坐下说话。指着全息影像上的一片幽黑道，"那个黑暗的星域泽洛斯，我们对比周边星系的位移数据也推算出来了。可以说谷先生的来历已经被证实了。"
"也就是说，还有未来星际探索和沟通的意义？"
男人连连点头。又开始讲解他发现的疑似文明星系，还有在研究怎么对这些星系发出友善的信号。
桥松听着，越来越笑不出来。对科学家来说这项工程的意义确实重大，但恐怕也会招来灭顶之灾。
"总部是不是不允许你们发出？"
"当然。现在只是监听。"男人说着喝了口水，"现在先集中精力看看能否打败血环星，之后就相信附近的文明圈会对我们产生交流的兴趣，所以请你来还是想研究你的记忆..."
桥松听到这里一笑，和扶苏对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穹顶。
他明白周围的玻璃后有不少眼睛在看着他。
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也突然明白谷文要带扶苏的重要性。
也很快作出答复。
悠然笑道。
"只要不把我做成标本就行。"
"怎么会..."男人笑笑，连忙拍了拍手。
一旁的门打开。
中央是一张洁白的治疗舱。
"就这样躺进去吗？还是要脱衣服？"
"直接进去就好，之后会填充液体进去，尝试在液体里呼吸，不适的感觉很快会消失。这些溶液里混着感应粒子，会通过呼吸进入你的血管和大脑，能同步有效地感知你大脑的思维活动，结合血晶石的状态变化后可以推算出最准确的记忆，"中年男人一遍操作仪器一边解释。
桥松一边听着，一边平躺进去后，扶苏守立在旁，男人叫她离远点，扶苏丝毫未动。
"就这样吧。"桥松在里面说。
"好，那我开始了。"
随着液体不断填充进舱内，桥松先屏息，等水浸到一半时就把头放平呼吸。
如同汽油一般的粘稠液体，带着腥味，热热的。
桥松觉得恶心、呕吐的感觉，呼吸不过来，拼命在水里挣扎着。
"放松，放松就好了。"
桥松一阵痛苦也被扶苏感觉到，扶苏也有些跟着揪心，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下来，等到液体灌满的时候，桥松终于能适应在液体中呼吸了。
"不错！适应得很快接下来会释放和你脑波共振的脉冲，会有些头疼。"来自舱内扬声器的声音。
桥松点头，嗯的答应了声。
全身的血脉被共振起来，耳边嗡嗡地发出声响，血管里感觉有很多粒子在冲撞，大脑麻麻的，反胃的感觉更加严重，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扶苏看着桥松表情痛苦不堪，却咬牙强忍着。顿时感到揪心，却只能在玻璃罩外静静守着他，跟着他一起承担。
隔壁房间，谷文和一个中年西洋男子站在一起看着这一幕。
"如果谁是决胜的希望，也许就是这个少年了吧。"西洋男子评价。
"只要他不走火入魔，莫里森。"谷文面露愧色。
聊了一会，西洋男子忽然提起，"等了两年多，这次血海会命石的记忆苏醒是迟早的事吧，我有点担心他未来的立场。"
一旁的工作人员一遍操纵着仪器边说，"状态良好，开始分析。"
血海、紫光粼粼的战士、额头带着触角的女孩、随着一幕幕画像在全息屏上展示出来。
身后众人无不惊叹，唯独谷文和莫里森面无表情。
谷文表示了相反的看法。
"应该不会，李桥松生性闲适，不会那么冲动。"
不知多久以后，李桥松醒来时已经在卧室了。
虚弱得手臂也抬不起来。
反胃的感觉依然存在。
他还不知道在这座基地里已经给他安排了住处。
扶苏在一旁看书。
起来晃了晃脑袋，就听她抬脸笑道，"再睡会呀，现在是大半夜，你时差还没倒好。"
"你怎么不睡？"桥松低喃道。
"看着你啊，医生说每隔半小时要给你添治疗液，全身要用药巾擦一遍，不然辐射会很强。"
桥松很快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看了看被子下面的身体光溜溜的，桥松不免有些震惊，看向扶苏，她倒和没事人似的，继续看书。
不多时指着桥松胳膊，"你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