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眉心一皱，忍不住向唐婉婉看去。
唐婉婉立马驳道：“休要胡言！关于你们前任门主被杀一事，我们已经多次表明立场，他的死与我们没任何关系。再者说了，你们前任门主只是失踪，至今生死未卜，这点难道不是事实？”
天龙门弟子面色一黯，没有反驳。
江寒察言观色，知道这是天龙门弟子默认了，天龙门前任门主应该真的只是失踪，而非被冲霄阁击杀了。
江寒问道：“这个老头儿是谁？”
唐婉婉回道：“他是天龙门的一个内门长老，叫做冯辉。”
江寒重新望向冯辉：“唐师妹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那前任门主只是失踪，并非被杀，更非被冲霄阁所杀。唐师妹的分析鞭辟入里、入木三分，有理、有据、有节，你还有何话说？”
“……”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再次被惊呆了。
这小子不要脸的本事，堪称一绝啊！
唐婉婉哪里分析了？
哪里鞭辟入里、入木三分了？
哪里又有理、有据、有节了？
你这分明是无中生有、胡搅蛮缠嘛！
唐婉婉也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江寒，她也觉得江寒在胡搅蛮缠。
不过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发现，江寒为自己胡搅蛮缠时的样子，好帅！
冯辉冷声道：“小子，你当真要因为唐婉婉的一面之词，甘心与老夫为敌？”
“不不不！”江寒大摇其手：“我可不是要与你为敌，小爷我要与整个天龙门为敌！”
“……”
其余众人震惊地都不知该怎么震惊了。
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事，与他不要脸的本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哈！”冯辉怒极反笑道：“小子猖狂，老夫虽不知你如何击倒的宇文洪，但老夫可是堂堂的九阶一层境，面对这样的老夫，你也不怕？”
“你老小子只是个九阶一层境吗？那小爷可就放心多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寒笑道：“小爷的意思是说，就算你是个九阶一层境，但只要小爷我动动手指，你就会死，你信不信？”
“小子！你……噗！”
冯辉咬牙切齿之间，突然见到一道黑影闪到了眼前，然后他感到胸口一痛，已被什么利器硬生生刺入。
“……”
冯辉一时间有些恍然，他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冲江寒原来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江寒已不在了，反而眼前的那道黑影，渐渐变化成了江寒的样子，而插入自己胸口的那柄利器，竟真的只是江寒的一根手指而已。
“小子……你……你做了什么？”
江寒咧嘴一笑：“想不明白是吧，想不明白那就对了！若是连你也想明白了，那小爷我这九阶二层境的修为，可就白瞎了！”
冯辉脸上带着骇然：“你……你竟然是个九阶二层境的强者，你……你究竟是谁？”
江寒冷哼一声，指间流光闪烁，正准备将冯辉的心脏彻底震碎，却被唐婉婉阻止下来。
“不要杀他！”
江寒眉心一扬，颇多不解：“怎么了？”
……
半个时辰以后，流水涧。
流水涧南北走向，只在北面有一个出入口，南面峭壁之上，一条笔直的垂瀑倾泻千里，“哗啦啦”地垂落到下方的深潭之内。
垂瀑在深潭里打了个滚儿，翻涌着汇聚到深潭的出口，从出口出来以后，汩汩缱绻着向北流动，形成一条开阔的河流。
河流的河水原本清澈，此时却是血污成片，水面上漂浮着数十具尸体。
有冲霄阁弟子的尸体，也有天龙门弟子的尸体。
流水涧最深处，近百名冲霄阁弟子形容狼狈，他们借助秘宝打造出一座防护法阵，借助防护法阵拼命死撑。
而在对面，上千名天龙门弟子严阵以待，正自磨刀霍霍，准备发起新一轮的猛攻。
“爹爹！”
隐蔽之处，一眼瞅见冲霄阁弟子中的一名长者，唐婉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泫然欲泣。
“爹爹竟然真的没死，太好了！”
江寒朝那人看去，见他生的人高马大，眉宇间与唐婉婉有些神似，是冲霄阁阁主唐宁错不了了。
江寒皱了皱眉头：“看你爹爹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妙啊。”
唐宁看起来威风八面，实际却已经外强中干。
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气息有些虚浮，整个人站在那里，不明就里的人看不出蹊跷，明白人一看就很清楚，他站的十分勉强。
唐婉婉眼里带着泪光：“爹爹闭关时出了意外，之后又被天龙门门主重创，此刻……此刻……江寒，你要帮我！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寒点了点头，一把将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冯辉揪在面前：“你帮我看看，天龙门这边都有什么人？”
唐婉婉在冯辉被江寒击杀的前一刻将其救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从他口中获取冲霄阁灭门惨案的一些信息。
结果很不错，冯辉很配合！
唐宁没死的消息，他被天龙门门主重创的消息，以及冲霄阁残存势力在这里拼命苦撑的消息，都是从冯辉口中问出来的。
冯辉这次也很配合，江寒只是问了一句，他便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江寒听了一阵以后，大体明白了眼下的情形。
天龙门这边，除去天龙门门主和一个内门长老以外，其余一众高层全到齐了。
总共三个内门长老，七个外门长老。至于未在此地的那个内门长老，他负责留守天龙门。
此地的内门长老都是九阶一层境，外门长老中两个八阶三层境、两个八阶二层境和三个八阶一层境。
江寒啧了啧舌，天龙门这阵仗真够可以的，这是把冲霄阁残存势力彻底铲除才肯罢休的节奏。
江寒问道：“你们门主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冯辉大摇其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了……”
好吧，那你可以去了！
血光之中，冯辉走的十分安详。
接下来江寒又向唐婉婉询问了冲霄阁这边的情况，他们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原本与天龙门实力相当的一众高层，现在就只剩了两个九阶一层境的内门长老，和两个八阶二层境的外门长老。
江寒皱了皱眉，事情好像不好办啊，双方实力太悬殊了。
虽然唐宁是个九阶二层境，但真要打起来的话，他好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况且还有那个行踪不明的天龙门门主，他虽然没有现身，但江寒觉得他就在这里。
江寒感到头大之时，一股雄浑的气息从天而降，一道小小的身影紧随其后，猝乎间出现在两个阵营之间。
江寒眼前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一个九阶二层境的强者出现在这种地方，那他一定不是别人，正是天龙门门主，俞不归！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