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央兴致勃勃地凑到角落,看着他们桌上一小堆一小堆的铜牌。
君墨初站在她身后解释:“这便是筹码,他们现在用的是铜筹,一个铜片代表一两银子。”
云未央亮着眼睛问:“那萧沐风输一局会输出去多少银子?”
看来她是对萧沐风连半分怜悯的感情都没有了,君墨初眸中多了些笑意,看着赌桌淡淡道:“现在还不多,十两。”
说罢,二楼一个杂役装扮的人隐晦地朝君墨初打了个手势。
君墨初不动声色地带着云未央走上二楼,像是普通去往包厢的赌客一样。
包厢里也摆着小型的赌桌,叶子牌、马吊牌、骰子等应有尽有,布局陈设皆十分讲究。
云未央站在窗前,俯瞰一楼段昌林和萧沐风的对决。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赌桌上一切情形。
若是打马吊,说不定两边的牌是什么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位置绝佳诶。”她惊奇地看向君墨初:“皇叔,你怎么哪里都很了解的样子。是不是在带我出来前,就已经想到可以让我在包厢里看了!”
君墨初走到她旁边,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脑门。
“动动你的小脑袋瓜,再好好想想这里是哪儿?”
“嗯?”云未央十分茫然,将这包厢和一楼都重新打量了一边,没有丝毫印象:“我应该知道吗?”
君墨初扫了她一眼,顾自喝茶,没有理会。
云未央想了许久,余光瞥见博物架上摆着的那装叶子牌的青玉匣子。
旧时记忆纷至沓来——
“这……这不就是皇叔你开的赌场……”
君墨初各行各业涉足甚广,眼光好,手腕也足够。
前些年尚未为官时,他利用家财做了许多生意,这赌场便是其中一项。
只不过《北幽律》规定,官员及其家眷不得从商。
故而在他决定为官后,这些生意便全部散了出去。
云未央小时候,他还带她来过这里,坐的也是这个包厢。
那青玉匣子中的叶子牌,君墨初教她玩儿过,只是她早都忘光了。
“皇叔。”云未央心虚地眨眨眼睛,她刚才还抱怨自己没有见识过赌场:“反正长夜漫漫,你再教我一次叶子牌怎么样?”
君墨初好气地摇摇头,将那青玉匣子拿过来,叶子牌“哗啦”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一楼也传来重重地“噼啪”的声音,十分刺耳,是骰子被狠狠砸在地上。
“铜筹有什么好玩儿的,要玩儿就玩儿些刺激的!”萧沐风涨红着脸,像饿狼一般盯着段昌林:“咱们换银筹,你敢不敢?”
一枚银筹,便是十两银子。
刚开始萧沐风和段昌林还有输有赢,但没过多久,萧沐风便连输了八局!
他知道,他被云未央抛弃以后,所有人都在瞧他的笑话。
尤其是小凤仙还在段昌林身边,那天在醉香楼的窘境是他一大耻辱,他今天必须给自己找回场子!
“段昌林,是男人便跟爷我用银筹赌!”
段昌林自然不惧加大筹码。
齐国公府家教森严,平常他鲜少有机会进赌场,旁人只以为他是个半吊子。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身为君墨初的表弟,他可是深得君墨初的真传。不夸张的说,除了君墨初,他打遍天下绝无敌手!
今日的赌局,他这也算是奉表兄之命行公事,可算能让他好好过过瘾。
赢多少都是他自己的,他爹若是要没收,他就去找表兄去求情!
嘿嘿……
萧沐风上赶着找死,他当然要奉陪咯。
“不就是银筹吗?小二,再给小爷和萧公子一人拿五百个银筹来。今儿赌不完,谁都不许下场。”
段昌林挑衅地看着萧沐风。
他看见萧沐风明显犹豫了一瞬,五千两银子,哪怕是对公侯之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段昌林深深在小凤仙雪白的脖颈上闻了闻,眼角眉梢都漾开讥诮之意。
“怎么,萧公子怕了?怕了就说啊,小爷我会叮嘱今儿来的姑娘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绝不堕了萧公子你的名声。”
醉香楼的几位姑娘们都捏着帕子笑起来。
萧沐风脸上一阵清白,大喝一声:“怕?笑话!五百便五百,输了的人到时候可别哭着叫爷爷!”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