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姐，你怎么来了？”他注意到卢恩恩身上穿的也是古装，问道：“你来客串吗？”
“不是，是来看你的。我也在这儿拍戏，恰好上午有空档，就过来了。”
“那……那你见过暖暖姐了吗？她今天也在。”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顾暖，卢恩恩腹诽，不过说出的话还是很温和的：“见过了，不过她正在拍戏，我就没打扰她。”
“我好像让她失望了。”陆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昨天我NG了太多次，后来她就不太理我了。”
“林导演要求很严格，你还年轻，有很多进步空间，下次努力做好就可以了。”卢恩恩一边安慰他，一边分神想着，顾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小朋友，是因为母性光辉吗？
“我会努力的，谢谢恩恩姐。”陆旸说着，四处看了看，找到了赵明涵放在地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一袋华夫饼，递给卢恩恩：“赵哥买的，昨天我吃了好几块，奶香味特别足，恩恩姐你尝尝。”
卢恩恩接过来，没有打开吃，说道：“我该走了，心态放平，别管那些流言蜚语，好好加油。”
“嗯，我知道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成为像你和暖暖姐一样的演员的。”
卢恩恩脚步停顿了一下，说道：“好好学你暖暖姐就行，别学我。我是观众喜欢什么演什么，她是演什么观众喜欢什么。”
陆旸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卢恩恩又折回顾暖拍摄的场地，正好赶上她休息，便把手里的华夫饼塞给她：“你家小朋友给的，吃吧。”
顾暖一面拆开一面说道：“见过他了？状态怎么样？”
“没看出来受到打击，不过他认为你对他失望了。”
“我哪有？”顾暖笑了，身后突然传来徐思存的声音：“恩恩来探班？”
“嗯，徐老师，好久不见。”卢恩恩想从徐思存脸上找到一点儿失恋的挫败感，不过失败了。
“这是给暖暖送零食了吗？”徐思存注意到顾暖手上的华夫饼。
“思存哥，你吃吗？”顾暖抽出一块，刚要递过去，又担心自己这个举动会不会有点儿暧昧，手将收未收，华夫饼就被徐思存拿走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卢恩恩等到徐思存咬下第一口才说道：“不是我送的，是陆旸。”
她满意地看到徐思存淡定的表情出现了裂缝。
那明明是旸旸给你的！顾暖用眼神控诉卢恩恩，对方对她做了个口型：那你解释啊。
她怎么解释？解释完徐思存会认为自己欲盖弥彰，还是会认为自己是担心他吃醋才慌忙解释的？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徐思存似乎也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对顾暖说道：“我先去化妆间了。”又对卢恩恩点点头，“先走了，恩恩。”
“我也得去化妆间了。”顾暖说：“抱歉啊恩恩，下场戏要换身衣服，没时间再陪你了。”
“去吧，再聚。”卢恩恩转身离开。
事后她把这件事告诉金美璇的时候，对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走之前亲阿暖一口啊！气气徐老师，看他脸变不变色哈哈哈！”
卢恩恩：“你等我下次去你剧组探班。”
金美璇：“……公主殿下我错了，收回成命吧。”
陆旸上午没有戏了，偷偷溜去了顾暖的拍摄现场，林抱朴看到他，主动把他叫过来。
“过来，小子，看看他们俩是怎么演戏的。”
陆旸求之不得。
顾暖和徐思存相对而立，两个人都冷着脸。拍摄开始之后，徐思存上前一步，顾暖戒备地看着他，裙摆微微晃动，似乎是脚下有动作。陆旸推测她可能后撤了半步又收回。
“清欢，你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徐思存声音低沉，此刻装扮成当了皇帝后的萧子珩，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顾暖饰演的崔清欢身着繁复的宫装，额间贴着花钿，艳丽得夺目，她长眉一挑，神情讥诮。“陛下以为我会和卢氏争风吃醋？陛下将我困于宫廷之中，为的就是让我变成和她们一样，仰仗着你而生的妇人吧？”
萧子珩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道：“你还想怎样呢？重现清河崔氏的繁盛吗？清河崔氏已经没落，旁支怕是不知道躲到哪座深山里去了。”
崔清欢全身都在颤抖。“你答应过我的，我助你登基，你为长房平反，你现在是打算反悔了吗？”
萧子珩轻笑：“为崔氏平反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当初就真是信了我吗？承认吧，崔清欢，你只是想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崔清欢猛地挣脱他的桎梏，后退几步跌坐在塌上。头上的朱钗摇晃，她突然拔下一支钗，猛地向自己喉咙扎去。
陆旸吓得差点儿冲上去，一起身才意识到这是演戏。
戏里的萧子珩捏住了崔清欢的手腕，把她按到塌上，目光似乎能喷火，陆旸从监视器看过去，发现徐思存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
这才是演员，全身每一个部位都是戏，
“Cut！好，演员休息一下。各组准备下一场。”随着林抱朴话音一落，片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陆旸被两个人的情绪感染得胸口发闷，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徐思存拉起顾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顾暖笑着摇摇头，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两个人同时向导演走过来，自然也都看见了导演身边的陆旸。
陆旸站起身，声音有些紧张：“徐哥，暖暖姐。”
“今天拍完了？”徐思存问他。
“没有，过会儿就得走。”他摇摇头，看向顾暖。暖暖姐要和他说什么吗？
顾暖简直受不了这孩子可怜巴巴地望向她的目光，干脆不去看他，硬邦邦说道：“那你赶紧去准备吧，我们也得去准备下一场。”
“好。”陆旸乖巧地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她还能对他说话，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顾暖简直要被愧疚感淹没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