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晗和秦苛倚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你怎么没回家过年。”秦苛问道。
“我没有家。”
秦苛愣了愣，只听霍晗继续道：“我是孤儿，一直都住在孤儿院。”
同窗三年，秦苛竟然完全不知道霍晗家里的事情。
他愣了愣，突然想抽自己一耳光：没事问这个干嘛啊！
霍晗却并不在意，他扭过头，望着秦苛：“你呢？你今年怎么不回去？”
“我……”明明不喜欢和别人说家里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秦苛莫名就有了倾诉欲，他告诉了霍晗自己对二姐的负罪感，以及对母亲他们的厌恶。
秦苛垂下头，有些小声道：
“高中的时候，我同学他们都说我姐是伏弟魔、说我是吸血鬼……所以，我现在只想赶快赚钱，还给二姐。”
霍晗望着恨不得钻进地里的秦苛，淡淡的又骂了句“白痴”。
“你干嘛老骂我。”
“因为你白痴啊。”
烟花下，少年的脸在绚烂的色彩映衬下，忽明忽暗，他望着遥远的天空，开口：
“至少还有家人让你讨厌。”
而他，却从来没有。
从出生开始，便被人遗弃，从未见过家人。
秦苛愣了愣，心底有些难受，像是有一团棉花堵得慌。
“霍晗。”他忽然开口喊道。
霍晗撇过头看向他：“嗯？”
“我当你的家人吧，以后春节我们都一起过！”
“砰！”
一朵绚烂的烟花炸开，夜幕被点缀的五彩斑斓。
霍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底某一块开始塌陷。
半晌，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别过脸。
“白痴。”他淡淡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
鞭炮声太响，秦苛没有听清他的话，便拉着他的胳膊凑上前。
“你是答应我了！”
他大声问道。
“烦死了，我才不要家人。”
霍晗推开他。
“那你是答应我了！”
“就这样说定了！”
烟花下，少年的脸上的笑容璀璨夺目。
霍晗有些无奈：真是个喜欢自说自话的家伙啊。
好像就是从那次春节后，二人的关系变得亲厚起来，后来毕业分配工作又留在了同一个城市，二人之间的缘分便再也没有断过。
直至今日，彼此都已完全渗透进对方的生活。
而秦苛也遵守承诺，往后每个除夕夜，即便是回家吃年夜饭，但在年夜饭结束后，不管再晚他都会去找霍晗。
买两瓶啤酒、一碗米线，二人畅聊一晚。
…………
“徐法医！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呢？”
老徐放下手里的试管，抬头看了过来：“哟，是小秦啊，来找老霍？”
“嗯，给他带夜宵了。”秦苛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小秦你可来晚了，今天有人给老霍带了夜宵。”
徐法医的话让秦苛微愣：“啊？谁啊？”
老徐推了推鼻梁上的酒瓶底盖镜片，抖了抖眉毛，笑的有些莫名猥琐：
“一个美女。”
“啊？”
秦苛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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