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高度摔下去，能找到完整的骨头都算他方某人炼体有成了。
不行，得赶紧回到地面再说。
正当方白羽准备和洛璃打过招呼离开的时候，忽然心底一沉，一股极其压抑的感觉涌上心头。
邪恶，无比邪恶的气息弥散在这半太空中。
按理说，力量应该只是力量而已，并没有正义与邪恶的区别。
天水星世界也从来没有光明系就是正义的，死灵系就是邪恶的这样的说法，力量就单纯只是使用者意志的延伸而已。
然而，这股力量不一样，它和方白羽见识过的所有力量都不一样。
仅仅只是感知到它的存在就让人心生烦躁，杀意和各种邪念不受控制的涌现出来，甚至想要转身对着昔日的同胞们大肆杀戮一番。
恍惚间，方白羽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血色的，充满杀戮的世界。
无数空间层层叠叠，如宇宙般无穷无尽。
在世界的顶端，七道模糊的身影端坐在虚空的王座上，宛如至高无上的神明。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其中一尊王座上的伟大存在投来淡漠的一瞥。
那视线穿越了宇宙壁垒，打破真实与虚幻的境界凭空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瞬间，无可名状的恐惧笼罩心头，方白羽竟然下意识的生出了几分臣服的念头。
要知道，此时的方白羽可是执掌法则的圣者境界！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直感在这一刻疯狂示警，方白羽悚然一惊，实质化的灵魂之力顷刻间冲破了那恐怖的幻象回归现实。
入眼可见的依旧是那波澜壮阔的宇宙星空，平流层上空的浩瀚景象略微抚平了几分内心的悸动，不知不觉间，衣衫竟以被冷汗浸透。
如果，如果此时的自己不是圣者。
若没有这临时的修为傍身，以自己原本的黄境实力接触到那股力量，恐怕瞬间就会被摧毁原本的意志，彻底沦为对方的傀儡吧。
方白羽脸色难看，难以抑制的生出后怕之感。
一直以来，他对于那些屹立在宇宙顶点的至强者们其实并没有太多概念，下意识的觉得他们无非就是抗揍，速度快，加上破坏力强大而已。
大概是前世经常在贴吧论战时落下的毛病，不比能力比砸坑，什么多元级，无限盒子，超越指数塔之类的角色比比皆是。
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其实没有太多实感。
无论是一击毁灭星球还是一击毁灭无穷尽宇宙对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单纯的力量强弱。
然而，刚才的经历实实在在的给方白羽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若非刚刚仅仅只是力量属性衍生出的幻象，真要是面对那七位魔神般的身影，或许就算是圣者级别的方白羽也会在一瞬之间被支配意志，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
越到后面，境界间的差距也就越大，弱智根本没有向强者挥拳的资格。
对了，那股力量的主人呢？！
方白羽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用目光扫视周围。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在用精神力笼罩战场，生怕被什么高位格的东西钻了空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足以称之为惊悚的一幕。
黑暗圣者陨落后，方白羽以为战斗结束，并没有注意到乖乖投降后一直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咪的鲜血圣者不知什么时候默默拉进了和洛璃之间的距离。
洛璃也许是没发现，也许是发现了，但自负的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但在某一时刻，小猫咪忽然张开大嘴变成了恐怖的噬元兽，自鲜血圣者身上忽然涌现出的邪恶力量令方白羽陷入了短暂的幻象，也令洛璃微微失神了一瞬。
很短暂，但对鲜血圣者来说，足够了。
从和方白羽的战斗开始，不，应该是从北玄血祭发动之前，还在魔神教会的时候开始，鲜血圣者就一直在示弱。
无论是成圣后表现出的实力还是处于帝境时领悟的玄奥都不出彩，完全并不是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黑暗圣者的对手。
但是没人知道，鲜血圣者早就已经不是鲜血圣者了。
在他很久以前突破称帝的那一刻，他的身份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被另一尊存在顶替。
之前令方白羽迷失的邪恶气息，其实并不是冲着方白羽去的。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洛璃，令方白羽迷失的，严格来说仅仅只是余波而已。
要知道，方白羽现在的灵魂甚至还要强过部分圣者，新晋的圣者可没有实质化的灵魂，更别说那永动性质的特殊属性了。
余波都足以令拥有这一切的方白羽迷失，而正面承受了这股力量的洛大小姐却只是失神了一瞬，这足以证明她的意志已经强大到何等地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方白羽虽然无论力量还是灵魂都是圣者级别，但心境却弱了许多，如果他一步一步真正成长到这个层次，或许会好上许多。
这其中的因素相当复杂，暂且放在一边。
就在刚刚方白羽迷失的片刻。
鲜血圣者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抖动间，他身上的皮肤出现阵阵水波般的动荡，随后背部裂开一道口子，整张皮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破撕开，生生从身上扒了下来一样。
他毫无顾忌的张开双手，向着洛璃拥去，宛如久别的情侣间最亲密的拥抱。
而那时的洛璃，恰好失神了一瞬。
也就在这一瞬，鲜血圣者身上的皮囊彻底脱离的身体，化作一团诡异的黑色物质将洛璃整个包裹起来。
方白羽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见被生剥了皮的鲜血圣者那具血淋淋的身子，在天空中痛苦的挣扎了两下，随即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迅速干瘪。
甚至都没来得及下落，就已经化作一片灰烬。
刚刚恢复意识的方白羽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却清楚的看到散落的灰烬中，还遗留了几件东西。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