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戊宁赶紧抱起妹妹,急切询问:“小染,你怎么样?”
见是乔戊宁,乔染虚弱地笑起来,伸手指向试衣间房顶的一个位置。
乔戊宁不解,凝眸仔细一看,登时喜不自禁。
之后乔染被送往医院,经过治疗,她并无大碍。孔原和乔戊宁一起为她做笔录。
原来,乔染发现房间被封闭后,猜测尤里斯一定密切注视房间的情况,以便随机应变。所以她屏住呼吸,假装昏迷。
特洛伊是一座海岛,乔染在那里生活的时候经常下海游泳,因此练就了能够长时间在水下闭气的本领。
但她的最长记录只有半个小时,她心里其实也在赌。一方面赌乔戊宁及时发现自己出事,一方面让罗尔确定摄像头的位置。好在,她赌赢了!不枉她用自己的生命做诱饵引尤里斯出手。
当然,这些乔染肯定不会告诉孔原和乔戊宁,她只是说当时发现不对劲儿,又无法呼救,所以只能待在里面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警察通过互联网很快锁定了尤里斯的位置,他本来可以逃走的,但他太过自信,自以为警察绝对找不到自己,于是一时兴起喝多了。警察赶到他的住所时,他酩酊大醉,乖乖束手就擒。
“太简单了。”孔原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尤里斯,再三确认无误后,对身旁的老马说了一句。
老马摸着后脑勺,一脸懵逼。“头儿,抓到罪犯不是好事嘛,你怎么皱着眉头、冷着脸?还嫌太简单了。不简单好吧,我们为了抓住这个变态,熬了多少天,大家都有黑眼圈了。”
说了对方也不懂,孔原干脆止住话题,“带他回警局。”
“是!”
同事来来回回忙碌着,孔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看乔戊宁。两起案件都与乔染有关,凶残的杀人犯都终止于乔染,难道这仅仅只是巧合吗?
事后,他询问乔戊宁,得知去逛街是她的主意,进那家服装店也是她的主意。乔染本来不打算买衣服,也是她怂恿的。
总而言之,从头到尾乔染只是一个陪衬,所有事情都是乔戊宁的决定。
再说凶手不是神,无法预计她们的行踪。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次事件的的确确是一场意外,与乔染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即便如此,仍然无法打消孔原的怀疑。
从那以后,他开始多多留意自己这个看似天真烂漫、连续两次从杀人狂魔手中死里逃生的小姨子。
接连破获两宗大案,重案组功不可没。局长特批放假一天。乔妈妈嘱咐乔戊宁晚上带孔原回家吃饭,商量一下两人的婚事。
从乔妈妈那里,乔染了解到两人相识五年、谈恋爱四年。原本早就有结婚的打算,但一来他们工作忙,二来孔原出身军人世家、规律多,婚事拖到了现在。
如今乔染回国一家团聚,乔妈妈想着趁此机会把两个人的婚事办了。
“其实啊!他们两个人的缘分从小注定,不是别人能比的。”乔妈妈讲完大女儿的恋爱史,由衷感叹道。
听着似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乔染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妈妈,你不是说姐姐和姐夫才认识五年嘛,怎么又从小注定啦?”
乔妈妈摸着小女儿的发顶,陷入了回忆中,目光迷离,神色欣慰且自豪,“十六年前,你姐姐9岁。有一天她一个人跑出去,救了一个迷路的小哥哥。”
不用说,那个小哥哥就是孔原。
“那后来呢?后来呢?”她追问道。
“后来,”乔妈妈尽可能回想当时的情形,“你姐姐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姓乔,是乔家的掌上明珠。十多年后,两人再次重逢,孔原一眼认出了你姐姐,对她一见钟情。”
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乔染在心里默默补充。
晚上,乔妈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乔爸爸特地推掉酒会,乔书瞳也从学校赶回来。
乔书瞳今年15岁,是乔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受尽所有人的宠爱。
“这是我的家,你滚出去!”大家刚落座,乔书瞳看到乔染也在,气不打一出来,不管不顾地吼道。
乔染“惊慌失措”,可怜兮兮地睁着水汪汪的丹凤眼,一声不吭,越发衬得乔书瞳骄横无理。
气氛有些尴尬,孔原这个未来女婿在场,乔爸爸不好太偏心。他脸色一沉,狠下心斥责儿子,“不想吃就回房间!对姐姐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乔书瞳愣住了,从小到大父母宠爱自己,连句重话都没有,今天居然骂了自己。
这下,他心里更加憎恶乔染。他梗着脖子,冲乔染叫嚷道:“都怪你,讨厌鬼。”
此时“娇弱”的乔染眼含热泪,瑟瑟发抖。她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捏住衣角,委屈不已,“爸爸妈妈,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略一停顿,她转过身对孔原和乔戊宁说:“姐姐姐夫,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说完,踉踉跄跄上了楼。
还没开动怎么可能吃饱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为乔爸爸解围。
乔家父母感动欣慰,眼角一转瞥到小儿子义愤填膺的样子,更加生气,“现在你满意了!”乔爸爸恼怒至极。
乔书瞳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偷偷瞄了一眼大姐和孔原。他明白今天晚宴的目标,是商量大姐的婚事。现在被自己这么一搅和,谁还好意思提婚事。
“爸、妈,对不起,我错了。姐姐、姐夫,我也吃饱了,回去复习功课,你们慢慢吃。”他对四人鞠躬道歉,没等乔爸爸同意,一溜烟儿跑走了。
事出突然,打了乔家父母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两家关系亲密,不担心出去胡说八道。这场家宴最后在尴尬压抑的气氛下结束。
晚饭后,乔爸爸留孔原去书房谈事情,乔戊宁和妈妈去哄两个小祖宗。
孔原出来时没看到乔戊宁,他看到正在收拾厨房的乔家保姆月婶,多嘴问了一句:“月婶,小染和书瞳关系不好吗?以前没听戊宁说过。”
哗啦!
闻言月婶一惊,手里正在清洗的一个白瓷盘掉到地上碎成渣渣。她连忙对孔原致歉,“对不起孔先生,我手滑、手滑。”她的声音里蕴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紧张。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