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实的，也有不切实际的。
有实现的，也有难以实现的。
所以人们才会把希望寄托于神明，望愿望成真。
可妘曦却不信神，也不信命。
这些都是虚妄。
她只信自己，有愿望要靠自己实现，别人都是难以依靠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跟了师父多年，师父总说她假面的原因。
可是在面对这是傻傻的少年时，她却可以放下心防。
许愿吗？
这是她这许多年后第一次许愿。
小时候还相信过神明，可后来的失望让她不再信了。
可这一刻，她却打破了自己的信念。
不是神明，而是信他。
信他的天真，信他的相信。
许的什么愿呢？
妘曦望着他一笑。
若是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哪怕他一直不恢复都行。
可是，总有一天他会恢复的，也会离开自己呢！
他有许愿吗？
嘴角动可动，索性又闭上了。
阿城有个习惯，就是只要有妘曦在的时候，目光都是盯着她看的，所以她的动作，他也了然。
他许的什么愿呢！
只要是她的愿望，希望自己都能帮她实现。
今夜的天空无月，无星，却一片明亮，因为有些东西，被取代了。
……
“清理河道，闲杂船只，一并让开。”
几艘小船上做着穿着盔甲的士兵，点着火把驱赶还在河上的船。
此时的船不像早些那般多了，只一些船在上边，还都是很自觉的往岸边靠。
妘曦和阿城早就上岸了，两人站在人群里跟着观望。
让她有些好奇，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这么隆重。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妘曦问阿城。
旁边一个大神听见她的问题，连忙热情的解答:
“小兄弟这都不知道?今日宫中举行祭祀大典，大祭祀的祭船要经过这一整条河呢！”
“大祭司?在船上举行祭祀?”妘曦惊讶，船上祭祀还是头一次听闻。
“就是新上任的大祭司啊！说是要让全洛阳人观礼。天子也会出现呢！所以今日才会又放花灯，又河灯的。”大婶一脸期待。
“可是这次祭祀求的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天家之事，无非就是什么国泰民安，事事顺畅……”大婶较劲脑子才想出这两个词。
妘曦不再问，反正这些事也和自己无关了，就这样过着平淡日子也不错。
那个小天子也会出现呢！有些好奇。
“咱们看会祭司再回去吧！”
只有要是妘曦提议的，阿城都是笑着点头，这次也一样。
河面上很快就变得空无一船，只有那闪着光的河灯，随着河水漂流。
河上游又出现了一片光亮，锣鼓声代替了刚才船支的丝竹声。
此刻，人群里有人高喊:“来了！来了！天子和大祭司来了。”
为了看天子祭司一目，人们拼了命的往河边挤，几乎全城的人都来观望了。
六馊大船前前后后排成三排，出现在百姓的眼里。
船修得精湛，闪着金色，天子之物，果然器宇辉煌，让百姓一阵惊赞。
船上也整整齐齐站着些许士兵，威仪不可侵犯，船头都有一穿黑色祭服，脸上画七彩妆的祭女，舞着轻灵诡异的舞步，手中拿着鼓锤，时而敲打鼓面。
声音镇压百姓的躁动，让人似乎忘记了呼吸。
一艘巨大无比的船又驶了出来，那船大约是刚才的三倍大，足足三层，跟一座楼宇无二，修得更是大气华美。
若刚才的那些船支是精湛无比，那这座便像是空中阁楼，似真非真，美轮美奂。
这才是真正的祭船，也是天子和祭司所在之处，前前后后都跟足了军队。
王船的最高处一片空，似完全为祭司做的，毫无遮拦之物。
百姓在河边对那里看得一清二楚。
周围都是大鼓，巫女们以鼓为声，舞出祀乐。
几名银色大巫围着一名带着铜色面具的大巫舞动。
步伐诡异邪魅，时而如风动轻柔，时而如剑锋出鞘，多行多态，变化莫测。
大巫手中都拿着剑，不同的是，银色面具的大巫拿的是统一的长剑，而中间那铜色面具的大巫，拿的是把青色的短剑。
短剑光华绽放，雍容而清冽，剑柄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与灯火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铜色面具大巫挥舞短剑，以一敌众，却依旧不落下风，有横压之势。
刀光剑影间舞出对神灵的敬畏，让民众打开眼界。
“那是万灵祭舞，没想到我也能在入棺材之前见着这幅景象。”河边一老人家欣慰道。
旁边的人见他一副很懂的样子，好奇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说法？”
“这说法可大了！还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几百年的事了！大多年轻人都不知道。”老人家摸着胡子回想着。
“我大周开国之时，便是由姞姓一族担任大祭司一职，有他们在，国妘一向昌和。每代换天子，大祭司都会开坛祭法，跳这万灵祭舞，以向上头传达旨意，说明人间天子继位，望天上的神官护大周国运顺达，并压制一切妖邪。那时，我爷爷就见过一次这样的景象。”
“可自几百年前，天子把历代姞姓一族祭司赶往燕国后，便再也没有任过祭司，这万灵祭舞也再没舞过，也是从那时起，大周开始战乱无数。”
“我爷爷说，没有了万灵祭舞向天生的神官通报，神官渐渐也不再庇佑大周，继而让妖邪有机侵害了大周国运，所以才让天下战乱无数。”
老人家回忆性的讲完了传说。
可是传说终归是传说，信则信，不信便也不信。
“有这种说法啊？”
“这都是骗人的吧！天生哪儿有什么神官？”
听完故事的人们议论纷纷。
老人家摇摇头，小声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有些事不是那么想当然的，老一辈传下来的，终归是有些道理的，等时间一到你们便明白了。”
“老人家，那中间的便是大祭司吗？”有信的人凑过来问。
“是！看到她脸上的面具和手中的剑了吗？”
小伙子点点头。
“那是万灵面具和月曦剑。此二物传说是姞家历代相传的宝物，以此祭舞，便可与神官通话，继而传达旨意。”
小伙子继续问:“那谁都可以戴上祭舞啊！那为何非要姞家人不可呢？”
老人家笑笑道:“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此二物乃昆仑仙山上生得的仙矿制成，传闻姞家祖为先求得仙旷，那是费了好些代价才得来的，然后以天雷点火打造，以风花雪雨磨炼，才得此一剑。”
“此剑灵气认主，他认的第一位主人叫月曦，故而名月曦。”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