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问出了陆长川也想问的问题。
洛老爷子迟疑了一秒。
大小姐的事，看陆家这位小九爷的架势，应该是不知情？
大小姐既然没说，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总没有他一个身子都埋进黄土里的老头子去多嘴的道理。
满心都是他该怎么说，洛老爷子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包子叫了他外祖父。
“你叫我什么？”
老爷子愣了一下，看向乖乖偎在陆老夫人怀里的小家伙，惊讶了一下后，眼睛又湿润了。
“外祖父……”
小包子又叫了一遍。
洛老爷子点着头，伸手抹了抹眼睛，“嗳，嗳……”
“哎，这人老了，眼窝子就越来越浅了。”
再抬眼，洛老爷子就有些不好意思，“来前想着，千万得绷住，做个和和气气的老头儿，别吓坏了我的乖外孙。可你瞧这，哎……”
叹着气，洛老爷子的眼泪又快要出来了。
打从女儿女婿出事，他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
前年差点儿没扛过去，好在，几个儿子孝顺，找来了百年籽莲，从奈何桥上打了个转，又捡回半条命。
这几年，每每身子骨不舒服，他都死撑着一口气，想着，他桐桐的女儿还没找到呢，他怎么能死？
没成想，这一天就这么来了。
哪怕就是这会儿就蹬腿死了，他也心中无憾了。
“谁不是呢？”
陆老爷子笑道：“那天他就叫了我一声陆爷爷，我那眼泪哟，止都止不住。琇懿哭的天都快塌了似的。”
四个老人家相对而坐，聊起小包子，都是满脸是笑，满眼是泪。
一旁，陆长川听着，感慨着，目光在洛老爷子身上转了又转。
直觉告诉他，老爷子认识晚晚，恐怕说不定还在他之前。
可他不说，大概，也是因为晚晚的另一层身份至关重要，不该由他来说吧？
他的晚晚啊……
似乎只要想起晚晚两个字，陆长川就有种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感觉。
再一想到她要二十多天以后才回来，便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老管家过来说完晚饭准备好了的时候，陆长川急急起身，搀住了洛老夫人。
小包子的手被捏了一下，仰起头，正对上陆老夫人温柔慈爱的眼神。
小家伙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走到了洛老爷子身边，“外祖父，我搀着您。”
“嗳，嗳，好孩子……”
换做在潞城家里，不管是谁，洛老爷子准保会怼一句“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儿的时候呢”，可这是桐桐的儿子，他的小外孙。
洛老爷子笑着，抹着眼，一群人去了餐厅。
陆长川原本的意思，是派人去跟洛家二老打声招呼，等到晚晚回来，陆家这边开祠堂认祖归宗，并把小包子介绍给陆家所有人的时候，洛家也可以一并参加。
没想到，洛家二老就这么急着来了。
“我们就住下了……”
洛老爷子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要改名字也好，办宴席也罢，该怎么办怎么办。等到小晚回来，差不多也要清明节了，到时候，我们带阿程回潞城住两天，也让洛家的人知道，咱们洛家的小少爷找回来了。”
一顿饭吃完，一群人往回走时，陆长川搀住了洛老爷子，“老爷子，您什么时候认识晚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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