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寒若是背后胎记有假,总不可能跟养在深宫里的公主还长的如此相似吧?
夏光公主的脸一露出来,让冷卓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当年太子夭折,高僧断言公主若要平安度过余生,必得用朱砂遮面,这难道…
不…不可能…
“这定然是假的,太子当初确实夭折了,那么多文武百官都亲眼见过,这怎么会凭空冒出一个太子来,而且…不,这定然是假的!”
冷卓惊的连连后退摇头,他冷家为了储君,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和精力,当年还…他亲眼见过…怎么可能…这人就会平白无故地冒出来…
见冷卓大为惊慌,不敢相信此事,祁县令终于是忍不住冷哼,
“而且什么,冷大公子为何如此笃定当年太子定是夭折了?太子断气众文武百官确实都瞧见了,可保不准太子有神龙护体,又能活过来了呢!
冷大公子如此,难道是根本不希望太子能够活过来?”
冷卓抬起头盯着祁县令和祁墨寒,眼里似淬了毒般,阴狠地盯着他们,不发一言。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太子怎么会活过来?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神龙护体,若不是那件事过于阴暗,他不敢说出来,否则定能当众揭穿他们一干人的阴谋。
怎么办?他们冷家总不可能拥护一个平民生的孽种上位吧,他不甘心,这天下是他们冷家的,他们凭什么敢肖想?
即便此人上位跟他爹一般当个傀儡皇帝,他也不甘,他们冷家奋斗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养不出一个皇帝?
烈日炎炎,已是日斜两杆,远处又一队人马赶来此处,众人看过去,均是恭敬下跪行礼。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身青衣蟒袍,金贵玉立,别有一番气势且不怒自威,仿若他才是这天地间的霸主一般。
男人身后跟着一贵妇,气态雍容华贵,面带冷艳之感,她身着华衣,步履匆忙。
身后还有一干身着官服之人,看官服图案,皆是三品以上元老。
皇甫星宇和冷清华急匆匆行至人前,见到皇上皇后,眼里闪过一抹刹色。
这反应皇甫星宇也是稍纵即逝,随即大方地向其行礼,不过只是稍稍弯了下腰而已。
冷清华并未将其放在眼里,也根本不想行礼,皇甫星宇睨了她一眼,她这才不甘地蹲了一下,便迅速起身。
她眸子快速地扫了周围一眼,没见到自家儿子,当即向倒在地上吐血的一干冷家军叱问,
“储君呢,你们把他看到哪儿去了!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姑母,表哥被拉去后山了,你快带人去看看…”
冷黎被人押着跪了好几个时辰,此时已极是虚弱,可还是强忍着见到自家姑母,赶紧提了句。
都怪他,要不是他,储君表哥也不会被引来这里,遭到那人的暴打和羞辱,此时表哥怕是凶多吉少了,若是表哥有事,他当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冷清华见冷黎脸部青肿不堪,又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她寒光陡起,紧盯着他问,“在后山?被谁拉去后山了?去后山做什么?还有你,究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你绑了让你跪在地上?来人,给他松绑!”
冷清华令毕,立即就有人前来将冷黎身上的绳索解掉。
“他…是他将表哥拉到后山去的,表哥被他打了,方才有人说是不行了…”
冷黎指着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祁墨寒颤声道。
皇甫星宇和冷清华面上当即失了血色,冷清华心系儿子,恨恨地让人先将祁墨寒拿下,随即提裙带人匆匆去了后山。
皇甫星宇虽然骇然,但还有理智尚存,他挥手让捉拿祁墨寒的人退下,盯着祁墨寒打量了好一会儿,又看向一旁褪了面上朱砂的夏光公主,震骇道,“你…你是谁?”
祁墨寒微微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环胸而立,不经意间展露几分比他还强的霸气道,“摄政王,此时你该称呼本宫为,太子!”
皇甫星宇后退一步,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还未从这事缓过神来,冷清华哭天抹泪尖叫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人,去将那个逆贼给我绑起来,我要亲眼看着他被凌迟处死,我的儿…你怎被人如此欺辱…你可是一国储君啊…快去请御医…”
皇甫星宇听闻声音当即看过去,皇甫傲天被人打的奄奄一息,面部尽是青紫,血迹糊了一脸,若不是那一身象征储君的黄袍,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就是皇甫傲天。
“你们快去将人给我拿下,你们都是死人吗!”
冷清华见人都没动静,不禁气的大声嘶吼。
冷家军则是看向皇甫星宇。
祁墨寒见状轻哼一声,扬声道,“摄政王妃,这皇上皇后尚在,何时轮到你来发话施令,难不成是想造反?”
冷清华没想到把他儿子打成重伤的逆贼居然还敢对她如此无礼,拿着皇上皇后的噱头给她定罪。
她虽是摄政王妃,可却位同皇后,平日里这皇后她根本是不屑放在眼里的。
“你这逆贼,胆敢欺辱储君,又对我如此无礼,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本宫乃当今太子,教训一下口无遮拦的储君,如何就是造反了?倒是摄政王妃,教子无方,还越在皇上皇后面前发号施令,这算不算造反?”
祁墨寒一身凌厉之气,让冷清华眼眸瞪大。
“你说你是太子?笑话!太子早就夭折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皇上皇后,此人说自己是太子你们也信?”
冷清华指着祁墨寒不甘地质问皇上皇后。
皇上儒雅随和的面上顿显不悦,“摄政王妃,你慎言,太子当初并没有夭折,皇后曾亲手将太子交由祁县令夫妇抚养,后背青龙胎记可为凭证。”
“不,当初太子明明是断气了,文武百官都看见了,怎么会又活了?”
冷清华根本不信,那件事还请了高僧做了法事,那一百零八个金钉是她亲眼看着钉进去的,一个幼婴,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的。
“摄政王妃,太子有神龙护体,即便断气,也有一丝希望,怎么你如此笃定,太子就非得是夭折了!”
祁县令气的脸色铁青,这事藏在他心中二十三年了,每每想起那令人发指的一幕,都让他气的睡不着觉,这帮皇亲国戚,简直不是人。
身后也有不少官员窃窃私语,在他们眼里,太子才是名正言顺,更何况,还有那般传言。
冷清华心下一转,终是忍不住将此事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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