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的,几个老嬷嬷当真对红瑞下了手。
杜锦意不平,直接站了起来,“太皇太后,红瑞并非是我的人,她是皇上的人,您此番做,便是打皇上的脸,宁坤宫外的人若是见我们半天不出来,必定会告知皇上,为了避免太皇太后与皇上闹的太过难看,还请您放过红瑞!”
几个老嬷嬷听了这话,已经不敢再对红瑞动手了,可太皇太后却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怎么,这宫女无礼顶撞哀家,哀家还需要过问一下皇上才能惩治她?你们继续,哀家就在宁坤宫等皇上过来!”
几个老嬷嬷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咬咬牙继续对着红瑞掌掴,几个巴掌下去,红瑞的小脸高高肿起。
“不用管这里,你们继续,喜嬷嬷,这人一多,殿里也热起来了,姑娘们穿的都厚实,你去把她们的外衣收起来,免的得了热病。”
一转头,太皇太后对这些王公大臣之女倒是可亲。
杜锦意本还觉得没什么,可当看到这些姑娘们身着清凉的轻纱之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待会儿皇甫墨寒听到消息,定然会过来救场,太皇太后不让他进来,他若是执意闯进去,必然会看到这些穿着清凉的姑娘们。
这姑娘们的身份怕是都不简单,皇甫墨寒不收,前朝的事必定会让他头疼一阵,若是收了,不止太皇太后得意,前朝大臣更是得意。
与梁国赛事在即,朱国内讧于梁国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只盼着皇甫墨寒不要那么冲动了。
太皇太后不着痕迹地瞧了杜锦意一眼,冷笑一声,又向几个大臣之女提议道,
“今儿本就是邀你们进宫赏花的,外头冷,咱们就在殿里暖和暖和,赏花是不成了,不如让宫人们剪些花,看看你们插花的手艺!”
“论起插花,我们哪里比得上太皇太后的手艺啊,早在闺阁之时就曾听闻我娘说过,您啊插花的手艺那是一绝,京城无人能比。”
“对,这事我也曾听闻我娘说过,我娘还说,当年太皇太后的姿容也是京城少有,当年的皇上自从见了您,都不曾召别的妃子侍寝了呢。”
“只可惜太庙皇帝去的早,若是知道您如今连发落个宫女也要看旁人的脸色,不知…”
太皇太后本还听着高兴,可听到最后又不知不觉神伤起来,若是他在,这皇位熬不过她三句劝,必定不会便宜了如今皇甫墨寒这小子。
“往事不必再提,你们安心插花就好,也让我看看你们的手艺!”
太皇太后吩咐完,两侧的女子们纷纷低眉顺眼地道了一声是,随即拿起案几上的花枝,一边修剪,一边插到心仪的瓶子内。
几个老嬷嬷依旧发狠地掌掴着红瑞,眼看她的脸已经出现血色,杜锦意当即将几个老嬷嬷推搡到一边。
“够了,倚老卖老欺负人,这就是你们身为权贵的教养?我看也不过如此!”
太皇太后睨着眼瞧她,忍不住轻呵,“说哀家倚老卖老欺负人?那你呢,不也是仗着皇上宠爱你,目中无人?老婆子我日日派人请你,你可有给我老婆子这个面子?”
听着这几句,杜锦意不卑不亢,“太皇太后,您与皇上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您是皇上为眼中钉肉中刺,对于我,你何尝又能容忍我的存在,我早一天来,今日这事也不过是早一天发生罢了。
是我想要缓和您和皇上的关系,所以才在今日过来瞧瞧,听闻您一席话,我才惊觉我的决定是错误的。”
“放肆!你倒还有理了,哀家不过是教训一下宫人,就惹得你如此不快,哀家若真动了你,你还预备把我老婆子怎么着?
皇上不懂事,本还指望着你懂点事,没想到你也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就知道顺着他心意给我这个老婆子难堪,天下交到你们手里,真希望来日皇甫家的列祖列宗可不要找你们的麻烦才好!”
太皇太后气的狠了,一副要晕倒的样子,两侧的大臣之女们见了纷纷惊慌失措地上前,
“太皇太后,您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唬我们啊。锦妃娘娘,不管如何,太皇太后始终是长辈,是这后宫的主人,你以下犯上已是不对,如今还把太皇太后气成这样,传出去锦妃娘娘当真就不怕人笑话吗?”
“就是,锦妃娘娘未免太恃宠而骄了,太皇太后训斥后宫之人本就是天经地义,你居然仗着皇上宠爱让太皇太后凤体受损,这该当何罪?”
经两个大臣之女一开腔,后面的姑娘们个个指着她的鼻子义愤填膺地指责,好似这后宫之主从来都不是她,而成了以太皇太后为首的这些大臣之女们。
看着她们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嘴脸,杜锦意只想笑,所谓的大家闺秀教养便是如此,只顾一味地指责她,却来不及给太皇太后请一个太医看看?
哦,此刻她们还衣不蔽体地等着皇甫墨寒闯进来呢,哪里舍得让人去请太医,万一太医先皇甫墨寒一步看了她们的身子,她们不就亏大了吗?
杜锦意想到这是个好机会,连忙高声大喊,“太皇太后病倒了,快速去请太医过来!”
贵女们没料到杜锦意会来这么一句,当即吓得就要找衣服穿上。
太皇太后也深知计划不可变,便睁开眼悠悠转醒,“吵什么,都成何体统,哀家不过是累了,缓了缓罢了。”
话说完,外头皇甫墨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都给朕让开,一群不长眼的奴才,狗胆包天,竟敢拦朕?”
“皇上恕罪,是太皇太后与大臣之女们在里头赏花作词,不便给皇上开门…”
“给朕让开…”
杜锦意清楚地看见皇甫墨寒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屋子里的贵女脸色那娇怯以及急不可耐的模样。
听着皇甫墨寒要闯进来,杜锦意心里提了一口气,可过了好一会儿,皇甫墨寒竟没声了。
太皇太后疑惑地问外面的宫人,“怎么回事,皇上呢?”
“回太皇太后,皇上走了!”太监如是道。
太皇太后以及一众贵女难掩失望之色,不甘地看向杜锦意,“锦妃,说皇上疼你,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谁料话音刚落,就有宫人传话,“太皇太后不好了,皇上冲进睿皇子住处,将他拎着一顿猛打,睿皇子快要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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