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徐念心里一紧。
“只是......这样说吧，每个人的精神体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以前也有过先驱者吞噬别的精神体的行为，但是下场不是同样变成畸变怪物，就是变成嗜杀的疯子。”
徐念心神一震：“疯子？”
“嗯，院里称他们为猎杀者，一种专门猎杀生命的恶魔。”
左丘月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迅速转移话题道：“徐念，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疲惫，若是不行的话，你可以暂时退出来的。”
徐念脑海里还是刚才儿子疯狂的模样，想了想，沉声道：“不必了，我休息会儿就行。”
说着，他也没有去看腐蚀恶犬的尸体，而是找到一颗大树坐下，拿出了一小瓶精神催化剂。
“徐念，你要干什么？！精神催化剂不能连续......”
“我知道。”
徐念阴晴不定的看着手中的小白瓶，犹豫了片刻，他一咬牙，却是突然关闭了摄像头，拔掉了耳机，然后将喷嘴对准了自己的嘴巴......
......
腐败沼泽外，哨所内。
左丘月看着突然熄灭的屏幕，脸色一变，急忙对着耳麦呼喊了几声，在确定没有任何回应后，她脸色铁青的将耳麦拔掉，着急道：“为什么突然关闭摄像头和耳麦？他这是要干什么？”
一旁一直在记录什么的苏弱放下笔，若有所思道：“他在关闭涉嫌头前拿出了精神催化剂，该不会是想服用这个吧？”
左丘月脸色微变，沉声道：“那也没必要关闭摄像头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苏弱犹豫了下，心有余悸道：“那个......丘月姐，刚才你也看到了吧？徐念一边喊着儿子不要，一边却是控制着他的执念兵器吞噬了那个残缺的灵......额，精神体。”
“嗯，他的病情确实很严重。”左丘月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我现在觉得他可能不但有严重的妄想症，怕是精神分裂的情况也存在。”
“那样的话......”苏弱眼中闪过浓浓的疑惑，“他是如何成为先驱者的？据我所知，执念系的先驱者基本上都是人类在濒死情况下，解放的精神力量和执念之物产生了特殊联系，若他是精神分裂，那他是如何让自己没有变成畸变怪物的？”
左丘月摇摇头，叹道：“也许这就是他有序列号的原因吧！他终究是和普通的先驱者不太一样。”
苏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俏脸通红的将“岂止是不一样，连那个都是异常的大”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哎呀呀，苏弱啊苏弱，你在乱想些什么呢！”
......
徐念在连续使用了三瓶精神催化剂后，终于等来了精神抖擞的儿子从拨浪鼓里钻了出来。
儿子似乎知道徐念现在很生气，所以出来后并没有乱跑，而是乖乖的站在了徐念的面前低下了脑袋。
徐念看着儿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叹了口气，他还是板起了脸：“知道哪里错了吗？”
儿子偷偷瞄了徐念一眼，嘟嘴道：“妈妈已经批评宝宝了，宝宝不该不听爸爸的话去吃了那个灵。”
徐念听到儿子说到妻子，气势顿时一弱，眼神复杂道：“你妈妈还在生我的气？”
儿子摇摇头：“爸爸，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妈妈其实根本就不是生气，而是......”
“而是？”
徐念目光一凝。
儿子眨了眨眼睛：“宝宝说什么了吗？”
徐念顿时气结，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这不是儿子第一次谜语人了，可每次他追问，儿子就装傻，他又对儿子做不了什么，只能无语长叹。
“爸爸，你别生宝宝气了好吗？”
这时，儿子跳到徐念肩膀上，用自己柔嫩的脸蛋讨好似的蹭了蹭徐念的脸。
徐念瞪了他一眼，严厉道：“那你必须答应爸爸，以后没有爸爸的允许，不得再吞噬任何人类的灵魂。”
儿子的小脑袋顿时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徐念心里松口气，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认真道：“你告诉爸爸，你刚才为什么一定要吃那个灵？”
儿子愣了下，小声道：“爸爸，妈妈不让宝宝告诉你。”
徐念瞳孔一缩，正要追问，就见自己的妻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婆你......”
徐念莫名的有些心慌。
妻子看着有些害怕的儿子，微笑道：“宝宝，记得答应妈妈的，不能告诉爸爸。”
儿子立即疯狂点头，然后就溜到一边玩去了。
徐念看着一脸温和的妻子，犹豫了下，叹道：“老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妻子依旧是一脸微笑，但是徐念却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冰冷，不禁更是心痛。
“算了，我不问了，只是儿子已经答应我了，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再吃任何灵。”
徐念忽然一脸认真的望着妻子。
妻子目光微闪，微笑道：“你确定？”
“非常确定。”
徐念的眼神非常的坚定。
“哪怕你儿子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也可以？”妻子直视着徐念的眼神，莫名的带着一丝冷笑。
徐念一怔，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开侦探事务所吗？”
妻子微微转过身，看向了林中的一个方向。
徐念心神一震，认真道：“当然记得，为的就是查出那次失火的真相，找到你和儿子的......身体。”
说到最后，他心里莫名的一痛，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连手指甲插进肉里都没有发觉。
“你既然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妻子忽然回头看向了徐念，冰冷的眼神中浮现出淡淡的猩红，“你儿子的身体也许一直在被什么人肆意的蹂躏着，而他的灵也因为身体的摧残而承受着百倍的痛苦？”
徐念脸色大变，惊怒道：“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妻子缓缓转身，靠近徐念的耳边，轻声道：“之前的你也许还猜不到，但是现在了解这么多的你还看不出，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你儿子的执念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