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反正,目的是达到了,鲜卑人已经被说服,乌孙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剩下的,就等吕布新婚燕尔,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之际,再给他奉上一份大礼。
一想到吕布即将被自己的计谋击败,许攸心底就格外的兴奋,都要飘上天去了。
许攸缓缓的退出了人群,还没等他离开多远,立刻是被何冲安排上的人给拦下了。
“你,干什么的。”
一个大头兵拽住了许攸的衣领子。
许攸一惊,急忙挣脱了兵士,怒斥道“无礼,我这是要给吕布庆贺,你抓着我作甚。”
“哼,庆贺,不进府内如何庆贺,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我走一趟吧。”
许攸急了,他身后的两个仆从也是一脸着急,眼前一整队兵士,强行反抗那就是在找死啊。
“慢着!”
秀才遇上兵,你有理也说不清,如果再不表露身份,怕是会受这牢狱之灾。
“吾乃袁绍麾下谋主许攸是也,此次来太原是为了庆贺吕布大婚,你怎敢如此对我?”
带头的十夫长心头一喜,一把拽住了许攸的衣领子,怎的也不肯松手了,生怕许攸会生出四条腿给跑了。
“好啊,抓的就是你。”
“慢着,慢着!”
许攸挣扎着,可拽住他的十夫长哪里肯听,拖着他就往偏巷内走去。
太原的许多偏巷,地底完全被挖通了,也就是所谓的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像许攸这等有名头的人物。
“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可是袁绍麾下谋主,若是惹怒了我家主公,你这无礼兵士吃罪的起吗!”
“哼,袁绍算什么东西,他哪里是我们将军的敌手,再废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十夫长已经抽出了战刀,许攸额头顿时冷汗直冒,立刻是把嘴巴给闭上了。
跟着许攸的两个仆从也未能幸免,被一同抓入偏巷,关入了地牢之中。
许攸就这么一直被十夫长拽着,直到他被关进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
牢房外的墙壁上,只燃烧着少数几个火盆,光线照不进来,地牢内昏暗一片,而且气味还十分难闻,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刺鼻味道。
许攸哪里受过这种罪,捂着鼻子大喊大叫起来。
叫了好半天,没人理会,许攸也实在是累了,没办法,只能暂时坐下来休息了。
“唉,许大人,你还是别叫了,没用的。”
许攸一惊,猛地一个转身,声音是从牢房内的角落传出来的。
只见一个头发散乱,身上满是鞭痕,穿着一身囚服的人踉踉跄跄的朝许攸爬了过来。
许攸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这人声音却是有些熟悉。
“是我啊,许大人。”
“蔡基?”
“唉,咱们的人大多都被抓来了,还没被抓的,也只能躲在太原不敢冒头。”
许攸闻言心底大惊,吕布已经察觉了?
吕布如此行事,难道说,他想要先发制人!
许攸想明白了一切,心底暗道不妙,如果吕布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他下一步的动作一定会对冀州动兵。
“大事不妙,主公危险了。”
“唉,许大人,咱们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主公的安危。”
…………
西域来的宾客大多被安排在了西厅,其余外邦各族的使者被安排在了东厅。
北厅多是一些朝中重臣,除去在外执勤的何冲,吕布麾下的武将大多都到场了。
中厅,自然是留给了严家与严家请来的一些重要宾客。
吕布举目无亲,家中无人,也只有陈宫能作为吕布的长辈,在这件事上,陈宫可谓是尽心尽责,将宴会安排的是妥妥当当。
邓莹身在南厅,这个大厅,多半是吕布麾下心腹才有资格踏足的地方。
此刻的邓莹,一人独坐,连连举杯,心底很不是滋味。
“严宁好福气啊,真是好福气啊。”
一杯饮尽,又一杯被倒满。
邓莹声旁的表兄邓充看在眼里,心底很不是滋味。
在邓家,与邓莹关系最为密切,同时也是最为关心邓莹的人,除去邓莹双亲,也就只有邓充了。
“莹妹,不要再喝了,醉酒伤身。”
邓充想要抢下邓莹手中酒杯,却是被邓莹甩开了手。
“不要管我,就今晚,只有今晚,就让我大醉一场吧。”
“充哥,我很难受,我心底真的,真的非常难过,为什么新娘不是我,难道我比严宁差吗。”
邓莹虽然表面坚强独立,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其他的女人,这滋味实在让人心如刀绞。
她,本以为自己能看开的,可当这一天到来时,邓莹才发现这种滋味实在是难以忍受。
吕布已经深深的扎根在心底,挥之不去。
邓充抚了抚邓莹的额头,将她散乱的发帘捋到一边。
“谁说我莹妹比那严宁差了,吕布没有娶到莹妹,那是他吕布的损失。”
邓莹喝的多了,口中醉话连篇,意识涣散,眼泪布满了那张绝美的脸庞。
邓充叹了口气,望了眼邓莹身后的两个侍女。
“阿紫、阿兰,送小姐回去。”
…………………………
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刻的严宁,端坐在新房之中,心跳加速,心情忐忑不安。
红盖头遮住了严宁的羞涩、紧张与不安,让人无法看出她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她已经期盼了许久。
她知道,吕布就是她这一生的依靠。
当吕布从匈奴人的手中救出自己的那一刻,严宁就知道,自己这一生不能没有吕布,如果不能嫁给吕布,她宁愿孤老一生。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严宁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不知所措。
就要与吕布同床共枕了,日后也要照顾起吕布的起居,自己,真的能当好这个妻子吗。
坐的久了,严宁的心情才稍稍安定了下来,时不时的探出头,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
许多次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心底满怀期待,但次次都让她失望不已。
“奉先,你怎的还不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吕布摇摇晃晃,搀扶着房门进了屋。
“宁儿,可是等得着急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