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棠低头看着陵染，目光中是一片怜惜，“你要在这个地方陪着我吗?永远永远地陪着我。”
陵染哑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左边胸口一片酸涩，她捂住胸口，脑袋开始发昏，太阳光的光辉强烈到刺目的地步，她险些坐不住。
这是谁的记忆?为什么如此清晰地镌刻在自己的心房之上?
“师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姬棠起身，他的衣摆在空中荡了一下，荡出一个落寞的轨迹，姬棠递出红绳，红绳的另一头垂在陵染面前，陵染伸手接住。
他们走在一片静谧的密林中，密林中的虫子不叫了，只留下空荡荡的一片植物。
她跟着姬棠走，小路边的杂草一片枯黄。强烈的阳光有些刺目。
“到了。”姬棠说。
陵染看过去，空旷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石棺。这是谁的墓地?
“师姐，我们去看看。”姬棠拽着红绳走到了石棺边，石棺里躺着一个人，陵染大惊，“这不是云子墨么?”
“师姐，你是救她还是救我?”姬棠问，他咧开嘴角，询问中多少带了点儿苍凉的感觉，让人难免心动。
陵染趴在云子墨的石棺上，手指颤颤巍巍地递到云子墨的鼻尖，没有气息。云子墨想必是睡过去了，他中了这里的诅咒。
云子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中了诅咒呢?
“他是不是很像我啊?”姬棠歪着脑袋问，像是一句呢喃。
“他确实很像我呢！”姬棠倾身看云子墨，云子墨安然地躺在石棺中，一点儿气息都没有。
“他怎么会睡过去?”
“因为他遇见我了啊！”姬棠侧身看着陵染，他的手按在陵染的肩上，只是他的手就像是虚影一般，穿过了她的肩头。
“他遇见了我，所以就睡过去了啊！”姬棠的手按在棺木上，“你是要救他还是救我?”
姬棠迷惑地看着她，她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了，心脏皱缩了一下，疼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陵染双手按在棺木上，云子墨躺在其中，丝毫感受不到压力。
“我为什么要做选择呢?”陵染问。
“因为师姐喜欢的是我啊。”
陵染丢开红绳，姬棠看着垂下去的红绳有些落寞。他像是受到了伤害，一片黯然。他随即笑了，“师姐是要放弃我了?”
“师姐更喜欢云子墨对不对?”
“师姐给他做了逆天改命呢。”
林中漫过一层雾，有人从雾的尽头走来，两人都看过去，如世外仙人走近。雾中她的轮廓变得清晰，姬棠却流了泪。
“霓儿师姐。”
仙人走近，如沐了秋日的霜，一袭白衣胜雪，满目苍夷。
“你真的是霓儿师姐吗?”
姬棠有些不信，他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夜霓天，就是不肯走近。漫山木槿花开，花开花落只是一瞬间。夜霓天看着姬棠，伸出手，“阿棠你过来。”
姬棠慢悠悠地走近，他有些怯懦，不敢伸手。
“阿棠你试试，你是碰得到我的。”
姬棠伸手，他竟然碰到了夜霓天的手心，泪水滑下，落在木槿花瓣上。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