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看着电脑上出现的字迹，顾霖一向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这么说，沈煜城一行人已经顺利逃离海岛了？”
海岛的情况，她都知道了，顾霖没理由不清楚他们打赌的结果，但现在，徐暖没想那么多，飞快地显出一行字。
“对，他们已经离开海岛，现在，你可以兑现我们的赌注了。”
“赌注吗？”
顾霖嘴角一勾，平静道，“确实应该兑现了，可是，我赌的是他们能够活着回来，我们两个都赢了，这可怎么办呢？”
徐暖愣了一瞬，慢慢地打出一句话。
“所以，从始至终，你都在玩我？”
“怎么说是我玩你呢？当时打赌的时候，可没规定我必须选哪一方吧？”顾霖振振有词道。
听到顾霖的话，徐暖沉默了，因为两人截然不同的立场，她当时的确没规定他们必须选择哪一方，没想到一时疏漏，就给了顾霖可趁之机。
不过，看到顾霖的态度，徐暖觉得，她有必要仔细衡量一下，顾霖是否真的有可能成为她的合作伙伴了。
“如果我真的赢了，你会给我自由吗？”
看到这一句话，顾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一次如果不是他耍赖，徐暖已经赢了，下一次，他真的会给徐暖自由吗？
“我不知道。”
尽管已经没有了愤怒的那种情绪，听到顾霖这近乎耍赖的回答，徐暖还是怒了。
“顾霖，如果你的回答是不会，我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毕竟我们本身就是敌人，立场不同，你出尔反尔也无可厚非，可你现在的做法，你不觉得太不要脸了吗？”
“还是你觉得，我徐暖就这么蠢，会一次又一次任你愚弄？”
顾霖摇了摇头，平静道，“徐暖，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的回答依然是，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就算有下一次，顾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怎样的选择，所以，他只能说不知道。
因为，他不想骗她。
这一次，徐暖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本不该对顾霖期待那么多的，她的自由，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知道了，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看到徐暖这话，顾霖愣了好一会儿，随后才轻声道，“徐暖，我不想骗你，我是真不知道，我该不该，或者能不能给你自由。的确，现在瑶池基地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以目前的形势，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离开基地，在基地搬迁日期没有确定之前，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生怕徐暖再次误会，说完之后，顾霖还补充道，“不过徐暖你放心，搬迁很快就会进行，如果那时候你赢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解释完，顾霖静静地等着徐暖的回答，只是他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徐暖的回应。
“呵，看来真的生气了，气性这么大，还真令人头痛呢。”
顾霖说完，躺在椅子上，轻轻阖上了双眼，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威逼？徐暖连实体都没有，根本不怕他的威胁，再说，徐暖本身就是网络中的王者，就算他舍得摧毁瑶池基地的内部网络，也不一定能伤到徐暖分毫。
利诱？有什么利益能够诱惑一个足够冷静，也足够理智的意识体？身体，对方已经不需要了，永生，只要有网络，徐暖就能永久地活下去，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活得久。
换句话说，熬她也能将自己的敌人活活熬死，所以，利诱这一套也行不通。
那么，恐吓？他能拿什么恐吓徐暖，封苧还是慕杨？不说那两人好不好对付，现在的徐暖，他真的能恐吓得了吗？
“滴滴~”
这是一级警戒消息，顾霖睁开眼，看到电脑页面上显示的消息，慢慢笑了起来。
或许，他知道该怎么对付徐暖了。
只是下一秒，顾霖的笑容就凝固了，办公室内各种电器灯光闪烁，故障频出，他面前的电脑也随即宕机，停止了工作。
他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很快，办公室内的各种电器都动了起来，碎纸机扫荡着桌上的文件，将那些重要不重要的文件统统搅碎，清洁机器人顶着摄像头，遇啥砸啥，在办公室内疯狂搞破坏，其他不能动的电器、显示屏，跟像磕了药一样，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最危险的，是顾霖办公室的武器库，那些威力强大的武器，在警卫机器人的手中，几秒钟就将整个办公室轰成了一片废墟。
而到现在，办公室的警报也没有触发。
顾霖躲过一发子弹，有些头疼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办公室，他错了，徐暖不是气性有点大，而是非常恐怖才对。
换了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绝对只有认输，但顾霖只是轻描淡写地断电，断wifi，然后，走到程序紊乱的机器人面前，一拳打倒一个，办公室里立刻就平静下来了。
“徐暖，你的确很厉害，但在这个世界，你不得不承认，没有身体之后，你更强大了，但你的弱点，也更加明显了。”
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破坏徐暖精心布置的局面，毫发无伤。
徐暖没有作答，办公室里的电脑全都毁了，她也无法回应，只有办公室明明灭灭的信号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
顾霖却知道，徐暖还在这个房间内，静静看着他。
良久，顾霖叹息一声，打开办公室的门。
“断电之后，我只要轻轻一转，就能开门出去，所以徐暖，我拿你没办法，你想困住我，也绝对不可能。”
电源重新启动后，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徐暖看着顾霖离开的背影，心情大好，虽然她困住顾霖的目的失败了，但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搞破坏，好像也非常爽呢。
嗯，等顾霖换了办公室之后，再试一试吧。
而吩咐人处理后续事宜的顾霖，永远也想不到，今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