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车是金属框架，金属轮胎的现代马车，里头一大半堆的都是补给品，坐起来很稳。
其实这世界是有蒸汽轨道车的，据说是天人派人来建造的，不过林砚和郭小米目标太大，所以只能用马车走。
路程就比较长了。
林砚坐在马车中，郭小米就在他对面。
“不用一直盯着我看。”
“哦。”
郭小米偏过头去。
但过不多久，又偷偷地撇过头，看着林砚。
林砚：“……”
毕竟是个小女孩，而且长时间被封在家里，没有与人接触，性子有点异于常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郭小米是郭荣的孩子，一生出来，身上没有半点畸形，似乎是天然就有一种抵抗灵性侵染的能力。
郭荣却是没有抛弃郭小米，但也不能让她暴露在外面。
只能养在家里，除了自己，谁也不接触。
这样下来，郭小米还能长出一个不算怪异的脾气，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般走了一程。
“吁。”
忽然马车停下。
“大人。”
郭荣声音有些凝沉。
林砚掀开帘布。
“大人，前面有点不对劲。”
这是荒郊野外，路面也就是走的人多了走出来的平路。
林砚走下马车，前面是一片小森林，平路从森林之中穿过，看起来平平无奇。
“什么不对劲？”
“味道太臭了，”郭荣说道，“味道这么臭，前面肯定有无形毒障，进去会发生危险。”
臭味？
林砚闻了一下，没有闻到。
反倒是灵性污染，似乎在变得更重。
但郭荣不至于在这种东西上撒谎。
那就有可能，是因为郭荣他们长期生活在灵性污染的环境，进化出能闻到灵性污染的能力？
这种灵性污染，很可能不是特别均匀的，有些地方会存在浓度增大的区域。
“什么时候会散开？”
“不好说，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一两个月。”
“绕路呢？”
郭荣脸色更加为难：“去王都就这条路，绕过去，势必就要经过城镇聚居区，会有人检查，我怕……”
他自然不是担心林砚被发现，而是郭小米。
林砚原本也可以直接用玄武神甲罩住几人，不论去城镇还是直接过去，都无所谓。
但是他不想暴露玄武神甲。
“有别的办法吗？”
“清道夫，可以清理出一条道来。不过价格太昂贵，我却是买不起。”
“清道夫？”
“一种特殊的地虫，可以啃噬无形毒障，在毒障中啃出一条路来。
“不过它一般生活在地底深处，极少冒头，所以极其希少，价格十分昂贵。”
林砚眉毛稍稍一抬：“你说的清道夫长什么样子？”
“具体我也只见过图画，描述不上来，有点像是放大版的甲壳虫，口器很狰狞，有牛犊子一样大小。”
郭荣简单描述了一下清道夫的长相。
“这种虫子，我见过。”
林砚想起，自己从那座森林之中出来的时候，遇到过很多奇形怪状的巨大生灵，其中就有这种巨型甲壳虫，而且不是牛犊子大小，而是卡车大小。
可能是因为那处森林的灵性污染很强吧，所以它们似乎挺常见的，数量并不少。
不过的确都是从地下突上来袭击的。
林砚下了马车，拍拍郭荣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纵身跃出，进到前面的小树林中，身形隐没在树林中消失不见。
直到林砚离开消失，郭荣还愣愣的。
然后赶紧回去拽着马车：“小米，我们赶紧跑！”
“爸爸，为什么要跑啊？”
“等那个煞星回来，咱们就完了啊！”
“可我觉得，林砚哥哥不是坏人啊。”
“是不是坏人都先跑！他太厉害了！爸爸不是对手，万一去了王都，他要把你给卖了，就完蛋了！”
“爸爸，我觉得林砚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爸爸，你就肯定，我们能跑得掉吗？”
郭荣浑身一僵。
回想林砚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该不会，他现在就在森林里，等着自己逃跑，现场抓包吧！
一时间，进退两难。
另外一边，林砚进到森林之后，施展玄武神甲，隐匿身形。
却没有第一时间下到地下。
而是隐匿暗中观察。
他倒不是无聊到想试探郭荣还是什么。
而是想借着这机会，直接放走郭荣算了。
他之前只是对这个世界不了解，认识太少，所以需要个郭荣跟着，一边指路，一边给他介绍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和注意事项。
如今几天一路下来，情况他算是大致了解，王都的大致方位也知道了。
再带着郭荣和他女儿，有用，但效率差了点，毕竟他自己行动，速度要快得多。
于是想假借这个机会，放走郭荣得了。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郭荣没走。
“他似乎是误会了……”
既然他不走，那林砚也不用赶他，由地头蛇带着，能避免很多麻烦。
于是他接着玄武神甲，遁地而行，向下深入地层。
清道夫虫在地面上极少露面，但在地底下，应该数量不少。
林砚只花了一点功夫，就找到一只，上手直接拽住它的甲壳缝隙，就将之拉扯向上！
其实他也可以用白虎霸天地，将之转化为虎伥。
不过之前，赵磐曾跟他强调过，玩弄灵性的手段，在整个星空之中，都是属于人人喊杀的魔道手段，一经发现，便会成为过街老鼠，在整个星空之中，都难有存身之地。
所以能不用就不用，除非生死存亡。
清道夫虫自然是不断挣扎，抖落身子，甲壳肢足不断朝林砚身上踢踹划拉。
只是都被玄武神甲挡住，被林砚生拉硬拽着浮上了地面。
吱吱吱吱！
甲壳震颤，发出急促恐惧的声音。
但林砚就扣住甲壳缝隙，拽着清道夫虫就向外走。
“嗯？有别人？”
森林之外，郭荣的马车，似乎正在跟另外一行商队对峙！
而郭小米，此刻竟然也不在马车之中，而是被郭荣护在身后，神情紧张。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