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她也让自己显得纯良无害。
“你，你真的和谢……”凌轻舟象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咬着自己的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林月此时已万箭穿心了。
“我不懂。”穆林月迷茫得摇了摇头。
“谢，谢教员……”凌轻舟象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才说出了几个清楚的字，却让周遭的人有了更多的猜测空间。
“噢，他呀！”林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熟悉。”
“别这样说，你应该，应该明白，刚才谢教员来，那花不是给詹妮先生的。”见林月不承认，凌轻舟只得把话挑明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林月眨着大眼，一脸无辜。
“可他喜欢你。”凌轻舟似心痛万分。
“还是和我没关系。”林月有些不耐。
“你怎么能这样？”凌轻舟似要哭出来了。
“凌轻舟，你用什么立场责问我?”林月声音冷了下来。“我说了我与他没关系，至于他怎么想，我管不着，至于你想干什么，我们大家也不是傻子。”
听到林月的话，女孩子们私下思付起来，是啊，林月又没做什么，凌轻舟怎么一脸委屈，反复得提谢教员，不就是想让我们嫉妒吗?其用心险恶。
人就是这样，都不愿被人当成傻子，又都喜自以为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许多，不约而同投向凌轻舟的眼神就开始变了。
“林月。”沈亦芳走了过来。“不管你暗指什么，或刻意指引我们怎么去想，都没关系。”她伸手抱过穆林月的书。“我相信林月，她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反而你……”
撞了一下有些发呆的穆林月，穿过人群走出了教室。
凌轻舟的戏有些演不下去了，是的，她从一开始就在演戏。她到这来读大学，就是奔着谢锋来的，准确来说是他警察局局长之子的身份来的，她想让心里的那个知道，她有多利害，她能掣肘他，也可以帮到他。
她了解过谢锋，他留洋归国，也许是看多了西洋美女，现喜欢古朴典雅些的国内女子，才费尽心思打扮，为一开始就引起他的注意，结果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穆林月破坏了。
她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是她羡慕、嫉妒的，上次发生事故时，本想借机毁了她，没想到只是受了轻伤，而如今，看到谢锋展开了攻势，更是心生恨意，想挑起众怒，却依然没有达到效果，想到这些，不由攥紧了拳头，却又暂时无计可施。
穆林月不喜与人身体接触，甚至都不太与人太过接近，此时沈亦芳与她走得很近，她却没有拉开距离，她感觉到了一种信任。
“你才是真的勇敢。”林月由衷道。她可以杀人，可以算计，却不愿与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累，而此时，沈亦芳的维护真让她感到了一种别样的勇气。
“没有的。没有的。”听到表扬，沈亦芳反而红了脸，显得局促起来。
穆林月轻笑起来，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笑，从心底里。
“你真美。”沈亦芳有些目瞪口呆，她知道林月很美，却不知她可以美至如此。
心情很好的穆林月回到家中，见叶宋坐在厅里在看报，不由眉稍一挑，看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了。
“二哥。”林月脱下外套，九月的早晚已冷意渐起。里面她角穿着上掛下裙的老式衣物，且整个人显得并不老土，反而透出一种闲适。
“放学了。”叶宋放下报纸，抬眼看向自己的这个义妹，发现在不知觉中，她已长大了好多，婷婷玉立，不再是当年那个与他一起摸爬滚打，出谋划策打土匪的假小子了。
“今天不忙了。”林月没注意到叶宋在感叹，接过知秋递来的茶碗随意问到。
“啊?啊！是呀！”一旁的知秋憋住笑，二爷还是如以前一样搞笑。
“妹子，哥要走了。”
“是吗?”林月假装没有听出叶宋语气中的惆怅。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叶宋开始引导。
“什么?”继续装不懂。
“留留哥哥呗！”叶宋放弃，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留你，你就可以留下吗?那好，我留你，哥别走。”
叶宋哑口无言，他从未在口舌上胜过小妹，可他仍乐此不疲。
看着叶宋郁闷得靠在沙发里，林月又好气又好笑。
“几时回去?都办好了?”语气轻软了下来。
“嗯，就这几天了，真不想走。”叶宋也正经起来，想来自己到上海已快一个月了，陪自家小妹也没几天，这么快就要离开，真有一些不舍。
“明天来吃晚饭吧。”
“你亲自下厨?”
看着那双期待的双眼，林月点了点头。有时她真心觉得自己不是有两个义哥，而是一个义哥一个义弟。
凌九靠在椅背里，点燃一支雪茄。鲁督军的死打了很多人措手不及，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墨门受的影响几乎可以不计，青帮就不同了，本就与姓鲁的穿一条裤子，此时虽无大乱，但小乱不断，也让凌九方便下手多了。
一切超乎寻常的顺利，但他知道这里面还有小石头的手笔，或多或少帮他清除了不少障碍。
凌九一想到这些，没有觉得欣慰，而是心里一阵一阵得抽痛。他的小石头，这七个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准备了多少，花了多少心思，才能有如此的成就。
而她那时还只是个孩子，手指轻点桌上的资料，一想到小石头曾经面对亲人们的尸山血海，曾经远行百里寻亲，曾经决然为救母赤脚过过火山，曾经……
凌子寒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让敲门进来的阿风不知如何开口。
“讲。”凌子寒终于收回自己的情绪，按灭雪茄。
“投标已经成了，军政那边正在公示。”阿风长舒一口气。
凌子寒抬头看了看挂钟，下午五点，小石头应该已经放学了，既然投标了，那就该商讨一下细节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九爷的心情逐渐明媚起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