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此言诧异，他唯我一个，我哪有见怪之说，自当唯他一个才是。”这莫夫人试探的话着实不高明，想知道自己对他是否用情，开口直问便是。
莫夫人一噎，没想到她回答如此直白，见她对凌九的亲热一直有所闪躲，还以为她会比较内敛、含蓄，哪怕情深，也不会如此坦露，倒是让她走了眼。不过……
想到她的话，莫夫人似找到了打击的话题。“傻孩子，也别怪做长辈的说你，什么唯彼此一人，都是戏文里说的，这世道虽不兴三妻四妾了，但娶几房姨太太总归是可行的，我们作为女人应该大度些。”
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不想。可有几个能做到的，若以后云儿真娶了她，可不能后宅不宁。
“那我可以不唯他一个吗?”穆林月稳住有些急躁的凌九，也不管自己这个问话有多惊世骇俗，首先开了口。
“怎么可以?”莫夫人惊呼，这女孩子怎么回事?随即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
“怎么可以，我们女人的贞洁还是要的。”声音放轻了许多，开始说教。幸好她知道她从小是个孤儿，反倒不太责怪。
“那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左拥右抱?”穆林月倒不是叫真，只是不喜有人拿大，用这种话题压她。
莫夫人瞪大了眼，这话怎么说的?她该怎么回答，天经地义吗?理所应当吗?都不合适。想当年她年轻的时候可不也是想一个男人只唯有自己一人，但那终归是个美梦。
云儿的父亲莫爷表面上是自己一个人，背地里有多混蛋，她不是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年，自己倒是清理了个干净，但心里永远都隔应着。这个孩子到好，直接提出来了，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这孩子，到是单纯。”莫夫人浅笑，看向凌九。她就不信他不反感。
还真是让她失望了，凌九乐了。看他小女人怼人还真有意思。“别的男人我管不了，我不会的。”一脸柔情看着穆林月，直到她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才勉强收回目光。
靠在门框上的莫流云慢慢直起身，又给自己找到一个放弃的理由，不论有没有凌九，他都不可能，他都不自己有过多少个女人，虽然也做得到以后唯她一人，但终究没凌九干净，她的想法总很特别，总让人刮目相看。
也是，男人总要求女人贞洁，可自己何尝贞洁过，难道是因为她们附属自己生存吗?可穆穆这样独立的女人，才更让人侧目。抬步不想呆在这了，刚要动脚，就被自己母亲叫住了。
“云儿，来。”莫夫人也是没法了，与这两人之间还能愉快聊天吗?先换个话题，缓冲一下吧。
“娘，有事吗?”莫流云孝顺，尽量不忤逆。
“这孩子，自家人站那么远干嘛。到娘这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而这个方向，正好与穆林月相对。
莫流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不知穆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安顿好儿子，莫夫人开始明知故问。这小女子口无遮拦，不找机会拿捏一下，以后还得了。
“娘。”莫流云有些不乐意了，在他看来小穆穆无亲人本就是个痛，他与母亲早就说了，就是不想她难过。他的担心对于穆林月来说有些多余。
“父母生了我一个，而双亲也不在了。”给自己生命的两个人，在她心里本未留下任何痕迹，甚至对他们带她到这世上的这件事，都带着些怨恨，反倒是身边这个男人才算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凌九握她的手用了点力，他还不知道，她从小就是弃婴，而她口中的母亲别有来历。穆林月轻轻回应了一下，现在不是与他解释的时候。
“难怪呢?”莫夫人假笑了几下，难怪如此不懂事，在场谁不是人精，哪有听不出她干笑的意思。
“我虽无父母，可养母对我也算得上顶好。若是我的话惊世骇俗了些，也只是我把别人敢想不也说的，讲出来罢了。倒是算不得要求过份。”
莫夫人还从未遇到这样说话的人，说不讲理吧，字字在理。说不懂事吧，举止话语没任何不敬，说大逆不道吧，不真如她所说她只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而已。为难的话在舌尖上打了几个滚，愣是没说出来。
孙佳柔捏着手中的帕子，差点把它撕了，这人好大胆，她从小在乡间长大，也知道出嫁从夫这个道理，男人有几个女人不意外，女人却只能有一个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很想指责她几句，也被她后面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哪个女人没这样想过，但是可能吗?
本指望莫夫人能有所反驳，这倒好，她都哑了口，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满是嫉妒、怨恨得站着。而那两个男人则满脸笑意。穆林月不怼自己的时候，简直太帅了。
“咳，咳。我们都在谈些什么?”莫夫人尴尬得打破僵局。“我听说你们最近很忙。”她得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有多大用处。
“忙?是有一点。”凌九接过了话，小林儿本就不喜说话，能谈这么多，无非是怕自己发飙。现在这个话题轻松，当然归他来应付。
“督军把戒毒的事交给我们了。”阿山的汇报事无巨细。
“那毒真的很可怕吗?”莫夫人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问事世的贵夫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可她眼中的精光却说明了一切。连莫流云都察觉到了母亲与往日的不同。
“可怕?是鸦片毒性的十倍不止，吸上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丧命。”
莫夫人眯眼，这倒是个好东西，用它来控制人再好不过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丈夫也是混黑帮的，发家时，缺德的事也没少干。这两年是儿子接了手，才慢慢丢了烟土那一块，至今自己都还时不时抽上那么两口。必定守寡的日子不好过。
“不知源头找到没有?”
凌九心下警觉，常人不是该问毒可有解吗?她倒关心起这毒的货源了。“那是督军的事。我们可不敢过问。”过问了也不告诉你，不意识觉得她的目的不单纯。而且这事表面上确实督军在全面把控。
“噢，督军出面了，那就好，那就好。”好个屁，心里暗骂。只字未提毒性的事。
“可算控制住了吗?”莫流云看不过去了，接过了话。
“还好，有小林儿的师傅在，总算少死了几个。”老八那货扮了好几日鬼手神医，把功劳都安在了他身上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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