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些日子，他任务一结束就来看了我们。”主动提到叶宋的出现。“梁督军也应该认识他吧。”提到自家哥哥，穆林月的话似乎多了起来。
“我们算得上是同僚。”可不是嘛，都在杜大帅手下。
“这个我就不懂了，只知二哥是个军人。”穆林月的表现恰到好处。既表明了与叶宋的关系，也从侧面反映了与叶宋的亲密程度没他们想的那么深。
“九爷应该很熟悉吧?”梁督军转向凌九。
“我，不熟，刚见上过一面。”凌九与叶宋认识的时间放到人前，确实是才认识不久。
“二哥答应我，下次他一休假就会来看我的。”穆林月似乎很赞成，凌九与叶宋的结交。
“叶副官不在上海吗?”督军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二哥那天吃完饭就匆匆赶回去了。说是大帅交给了他别的任务。”叶宋确实是这样与她说的，但实际上人还在上海，穆林月也装作不知道。
“你们真的没再见过他?”这与督军的猜测南辕北辙。
“没见过。他出什么事了吗?”穆林月的大眼闪过迷茫与担心。
“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好奇得问问。”督军完全相信了她的话，而且现在也无人回报，穆宅与凌宅是否出现异常，他们的嫌疑肯定可以排除一大半了。
“那就好，要是督军缺人手，把二哥也调到上海来，就好了。”做为小妹，想亲近自家哥哥情理之中。
“他可是杜大帅的人，我哪敢用他。也用不起的。”督军打着哈哈。但他这话让穆林月心中很警惕，话音可不正常，暂时又想不明白，但却牢牢记住了。
“麻烦二位了，请二位去休息吧。”梁浩然见他们谈得差不多了，才进来相请。
来到住处，凌九与穆林月很快休息了，在外面，任何话题都不易讨论，第二日，督军很痛快得放他们二人离开。一回到家，穆林月便开始准备。
“你要去见叶宋。”见她化妆成送菜的大婶，便知她的用意。
“是。”穆林月毫不隐藏她的怒气。
“我陪你。”她本想拒绝，可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在一起说开了才好。免得叶宋绕过她，做些有的没的。
与伪装好的凌九从顾宅后门出来，明显还有不少眼睛盯着。见是两个中年夫妻，到是没多在意。凌九与穆林月仍不敢大意，按送菜之人的正常路线跑完了一圈，才再次换装去了他们的目的地。
当两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躺在沙发上听小曲的叶宋面前，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叶副官到是自在。”穆林月很少用这种语气对叶宋说话。
“小妹。”叶宋放松下来。“这位是你那谁吧。”很是熟络得上前去拍凌九。穆林月一个搁挡，把他推了回去。
“小妹怎么了?”叶宋这才意识到不对。
“叶宋，你可以热血，你可以为你长官卖命，但不要拉上我们。”穆林月的话让两个男人都吃了惊。
“小妹。”叶宋不知如何解释。
“你的伤不重，可你偏要去请我，我若应了招，着急赶来，怕凌九现在已与梁督军干起来了吧。”穆林月最讨厌被人利用。而且还是被身边的人利用。
“你别这样说，我们都应为国家出份力。”叶宋正色。
“出力?如何出力，帮一个军阀头子，斗倒他的兄弟吗?”
“别这样说，内乱总归是不好的。”叶宋见她明白，也不藏着了。
“内乱?什么叫内乱，往小的说是兄弟打架，不算什么。往大了说，整个中国多少个军阀占地而居，才是内乱。”
叶宋从不知穆林月看问题如此犀利。
“若姓杜的能统一中国，不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这个力我还可能考虑出不出，为了对付自家兄弟，这算哪门子为国为民?”穆林月盯着叶宋，等他的辩解。
“杜大帅整顿好了内部，会有那雄心壮志的。”叶宋的回答自己都没底气，跟了杜大帅这么久了，他哪怀有什么雄心，只求安然偶居一方。
“叶宋，别自欺欺人了。”穆林月摇头，这也是她对当局最大的失望。没有一个真正称得上枭雄的人物。
“林月，别生气。不帮就不帮呗。”叶宋放软了态度。
“叶宋，你让我不气?如果你不是我二哥，我可以不气，因为我可以一枪打死你。”穆林月猛得掏出枪，抵在了他眉心。
“林儿。”“林月。”
两个男人不知事情怎一下变成了这样。
“叶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我和凌九。”穆林月先制止了凌九的劝解。“从你的出现，就开始布局，向世人公开我们的关系，引起督军注意，再想利用你受伤拉我们下水，对吗?”
叶宋垂下想制止她的双臂，小妹确实太利害了。
“作为军人你很合格，作为哥哥你不配。”穆林月双眼微红。
“林儿。”凌九上前握住她拿枪的手，难怪她一直不怎么说话，这么急急忙忙赶过来，原来她也同自己一样，看透了这中间的局。只是她的反映太出乎自己的预料了。她不是不关心民生，只是对这个世道太失望了。而现在也同样对叶宋失望。
“林儿。”见她仍用力拒绝着，凌九再次劝道。穆林月终将脸转向他，凌九才看到她眼里的血丝。
“好了，好了。咱不气，不气。”也顾不得叶宋，把她抱进怀里，对她这个二哥，她是有感情的。在他的安抚下，穆林月垂下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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