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发现自己生性凉薄，没什么同理心，果然还是更适合组织的野蛮教学法。
回头看了一眼专心面试的两个师侄，宋晴百无聊赖，也没兴趣看别人面试，便悄悄遁了。
刚走出西侧面试厅，宋晴立刻就被几个熟悉的人拦住了。
“宋晴，我们都听说了，想不到你竟然是万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啊！”
“对啊，刚才看见你跟万寿堂那些人站在一起，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好厉害，宋晴，你现在的身份是面试官吧？怎么样？还适应吗？万寿堂的面试官好不好玩？”
“那个，宋晴，你看我们好歹同学一场，要不你就帮万寿堂要了我们呗！”
“是啊，反正你也是这次的面试官，要谁不要谁，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况且，你还是万老遁关门弟子，你说的话他们更不敢不听了。”
面前这几个一脸热情，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男生就是之前跟宋晴一起搞事的主脑。
宋晴以前看他们还挺亲切。
不过，自从她知道自己被他们出卖给了董事会后，就没什么好感了。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宋晴，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宋晴一脸冷漠，看也不看几个尴尬的男生，转身就走。
“切，拽什么嘛，我就说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人，行了，别理她了，她不帮忙就算了，我们自己去应聘，就不信以我们几个人的资质，那万寿堂还有不收的道理。”
“就是，这女人啊，就是小心眼，成不了大气候！”
男生愤愤不平的声音渐渐离开。
宋晴脸上始终保持着冷漠的一抹笑，对这些流言蜚语并没有放在心上。
若她被这么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能影响心情，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就像喜欢她的人很多一样，骂她的人也一样多。
宋晴见怪不怪。
而这时，拐角处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看见她过来，急忙转过身面对墙壁，一副不敢面对她的样子。
“王慧。”
宋晴走过去，轻轻打了声招呼。
“宋，宋同学，你好。”
王慧扶了扶眼镜，依旧看着雪白的墙壁，不敢回头。
宋晴失笑：“其实你不必这样，我能理解你当时的选择，如果我的家庭条件跟你一样，当时的我也一样会这么选，人一旦没了选择权，就只能随波逐流了。”
王慧听了这话，莫名的红了眼睛：“对不起，宋晴，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我，我其实什么……”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是刚才那几个人将我做的所有一切都告诉给董事会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宋晴……”
王慧这时升起一股希望，也许宋晴并没有生她的气。
不过，宋晴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她的眼神依旧冷漠，并没有因为王慧的眼泪而有任何的心软，一字一句地说道：“王慧，你没有做错，可是，这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实际上，当时作为我唯一的伙伴，你本可以选择跟我站在一起的，我一早就说过了，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到的东西，比如钱，或者进万寿堂。可是，你早已做出了选择，从你选择跟那些人同流合污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的，我给过你的机会已经没了。”
“对，对不起，我，我知道。”
王慧哭得稀里哗啦，赶紧低下头，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简历：“我，我没想过奢求你的原谅，我，其实我也没想过让你为了我走后门，我只是，只是想过来跟你道个歉，我，对不起，宋晴，你说得对，作为你的伙伴，我当时应该跟你站在一起的，哪怕不能支持你，我也不应该跟那些人同流合污冷落你，我当时，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还有，你，你当时给我的那些钱我都没用，一会儿我就退给你，我没有做好你交给我的任务，没资格拿那些报酬。”
王慧说完就要离开。
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可她的良心还是让她无法忍受自己的背叛。
“等等。”
宋晴皱着眉头，突然叫住了王慧。
虽说人是她喊住了，可她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一言难尽。
作为q而存在时，宋晴早已把自己的心练就得极度冷漠。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绝不忍受任何一个人的背叛，一点都不行。
所有背叛她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这是她在组织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
可现在，她看着王慧痛苦的脸，突然生出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想过的情绪。
也许……也许原谅是可以被接受的呢？
“宋同学，怎么了？”
王慧擦擦眼泪，总觉得面前这个靓丽的女孩，她脸上的表情很悲伤。
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让她看起来仿佛惊艳了时光，美丽动人。
不，绝不能原谅任何一个背叛她的人！
宋晴晃了晃头，再次恢复冷漠的表情，看向王慧道：“我曾经承诺你可以帮你进万寿堂，但现在这个承诺已经失效了。”
王慧苦笑：“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
宋晴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直接保送进万寿堂已经不可能了，但我可以把你的简历直接递给面试官，至于他们会不会录用你，就要看你自己的实力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