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师徒在山梁上吃午饭,付娇还带了块塑料布,席地而坐,感觉郊游野餐还来劲。
啤酒、饮料、开水,一应俱全。
菜肴也蛮丰盛的,炸肉、炸鱼、蔬菜、水果,外加成筒的食品。
四位正吃得兴致,远处嚷嚷闹闹地过来八位壮汉。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前几天的那位纹身男。
他身边一位小个子混混,手指着郑畏,好像说着什么。
直到近前,郑畏才听明白,原来是看到他拍照了。
过来想干什么?
“把你拍的照删掉,立刻,马上!”
纹身男咬着腮帮,一付凶神恶煞样,手里还是掂着那根棍子。
棍子是山里的荆条树本,已经磨得油光水滑,上面不知沾了多少人的汗液或者血水。
郑畏站起身来,迎着他们过去,不想让这些苍蝇打扰老师。
他神态平静,手举手机,佯装递给纹身男,“你自己删吧。”
纹身男一手持棍,一手就想抢过手机。
其余壮汉见状,蜂拥而上,把郑畏围在中间。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王青年老师也冲了过来,嘴上阻止着众壮汉。
教授的习惯让他气得语气都变调了,“你们,你们这是聚众行凶!难道不怕法律制裁!”
郑畏本来想要摸摸这些家伙的底细,没料到他们如此肆无忌惮,敢围攻老子,让老师都愤慨莫名。
他胳膊一曲,贴靠纹身男,轻松夺下他手中的棍子,把人撞击出去,直接轰翻纹身男身后的三人。
折身,下蹲,棍子横扫自己身后的四人小腿。全部躺地,哎哟声响成一片。
然后,他把王青年老师护在身后,手持棍子,挨个指过。
“谁还想来试试,找打就起来。”
话一说出,本来还想起身的壮汉,又躺在地上,哎哟喊疼。
纹身男有些蛮力,皮粗肉糙,还经打,爬起身来,用脚踢了身边几位。
“都他X起来,给老子上。”
他顺手夺过同伴手中的一根粗木棍,叫嚣着又冲上来。
郑畏顽心颇重,静待他冲到眼前,闪身一个勾踢,让他来了个狗吃屎。
纹身男直接把头顶到一位倒地不起的壮汉裆部,疼得壮汉跳了起来,捂着裤裆不停蹦跳,嘴里呵呵地叫唤。
鞠教授与付娇看到壮汉的狼狈相,本来紧张得发红的脸上,全都露出笑意。
纹身男捂头疼得满地打滚,滚到王青年脚边,被王教授嫌弃地踢了一脚屁股。
纹身男一手捂头,一手护腚,嚎叫着,杀猪般凄惨。
原来,他的痔疮犯了,正被王教授踢了个正着,疼得他死的心都有了。
小个子身体灵活,连滚带爬,逃出人堆,嘴里叫喊着:“我去叫人。你们先顶着。”
看来,小个子是老板的喽啰,其他人不过是些打手角色。
付娇闻听,马上给付会计打了电话,要她老子叫上村里能打的人,越多越好。
郑畏听见也没有制止,让付会计他们了解些情况也好。
再说,再来十几人,自己也就招呼了。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趁这空,机灵些的早悄悄溜得远远的,只有纹身男和两个死党,仍然躺在地上装疼,哎哟着哼哼。
郑畏一个个问候了一遍,纹身男只顾着护屁眼,身上任由蹂躏。
郑畏不屑与他们过多啰嗦,问候时用脚踢过穴位,让他们全部丧失战斗力。
到时候,根本找不出伤情来。人可得受些日子的罪,师傅教的绝技,就是这么牛,伤人不留痕。
付娇与鞠教授如场外教练一样,给郑畏与王老师一人递了瓶纯净水和湿巾。
付娇本想给郑畏身上擦擦汗,或者脏东西,却发现这家伙身上纤尘未沾,更没有汗。
郑畏站在那里,气息平静,就想没事人一般,冷眼看着地上三位莽汉喊痛。
这会的痛,是真疼。
郑畏不会可怜他们,杀鸡儆猴,让远处的家伙知道招惹自己的下场。
小个子跑到山坡处,打了电话,就站在原地等人。
过了一小会儿,付会计带着人马赶了过来,他们骑着各自的电动车,拿着铁锹、头、二齿钩子之类的武器。
浩浩荡荡,上演了一曲全武行。
郑畏感动得有些眼热,自己这个代支书得到老少爷们的认可,才会蜂拥而至。
田四郎也跟着过来了,手里拿把砍骨头的刀。
付会计手里居然拿着根铁棍,两头带着尖锥,有些年头了。
他凑近郑畏,上下打量一番,没发现什么伤情,看来没吃亏。
“二狗子,你狗胆够壮的,还打到富家涧的门上来了。牢饭没吃够吧?”
付会计人老奸滑,把理先占下,挖苦上纹身男,揭了他的老底。
纹身男白瞪着眼,一声不吭,望向付会计的眼神里满是不服。
他是信奉武力的,等会他们的的人来了,看看你们怎么办。
又等了一会,他皱眉,眼神示意身边死党:怎么还没来?
“快了,快了,大老板要来。”
他的死党刚才接了电话,小个子让他们再坚持一会,大部队马上就到。
果然,远远的一群人从山坡上拥了上来,还有一辆越野车急驰而至。
越野车就是郑畏在矿区看到的那辆,车的保险杠上的撞痕,凹进去一块。
车上下来的还是刘镇长,他上前见到郑畏,两手插腰,一付领导形象。
“郑畏,你这是要聚众斗殴?胆子不小啊!”
先把帽子给扣上,接着就敲山震虎,继续威吓。
“你作为党员领导干部,没有大局观念,挑起两个村庄的械斗,要负法律责任,更要追究你失职的政治责任。”
话说得气势汹汹,越说越来劲,手臂不时挥动,就差点指着头皮骂娘了。
“我要向党委反映你的所作所为,不要做了些工作,受到领导表扬,就忘乎所以。”
上纲上线,轻车熟路。
郑畏懒得接他话茬,自己损公肥私,还振振有辞。
田四郎拿着自己的电话,把郑畏拉到一边,悄悄说:“高市长的电话。”
什么?高市长的电话。
郑畏只是让田四郎向高市长反映一下情况,看看他的态度。
这会就来电话了。
“高市长,您好!”
郑畏故意大声问候,刘镇长在边上,耸起了耳朵。
然后,郑畏转身,放低声音与高市长通电话。
刘镇长站在那里,左右不是,没了刚才的威风,恶狠狠地用眼瞪跟着他的矿区老板。
矿区老板脸皮厚,也没当回事,只是挥挥手,让纹身男一众喽啰散去。
现场变得静了下来,山坡上起了风。
刘镇长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