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夏虎仁开了个碰头会，两人一商量决定先去跃进建筑看一看情况，至于安排谁来值班到时候再说。
接待我们的是跃进建筑保卫科科长孔颐飞，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真怀疑他这身板干保卫科长合不合适。
“两位就是红龙保安来的同志吧，我们经理已经把情况向我通报了，希望你们能不负众望，帮我们把事情圆满解决啊。”
夏虎仁不习惯多说话，所以我道：“孔科长，你还是先把事情详细向我们介绍一下，不然我们的工作不好开展。”
孔颐飞一脸惊讶相：“什么事情？没有什么事情啊！你们马上派人进来巡逻执勤即可。”
这家伙还想瞒呢，大概是一连几家保安公司都不愿接手这活儿他已经怕了，我拍了拍他肩膀道：“老孔，事情我们大体知道了，说吧，不然我们掉头就走。”
孔颐飞沮丧地道：“好吧，”看来因为这件事儿他没少受经理的指责，“事情是这样的，子月子号那天晚上是大杆刘、小草飞、张德海、孙昌四人值夜班，我们这幢地表1818层，地下3层，晚班保安的接班时间是晚上11点，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每隔1个小时巡逻一遍大厦，巡逻楼层13到18层以及地下3层，每次巡逻时间将近1个小时，其余时间是在监控室查看监控，至于那12层都租出去了，保安工作由他们自己负责。”
我问道：“第一个死的人是这四个里面的？当天的情景是怎样的？
孔颐飞回忆了一下道：“第一个死的保安是大杆刘，他身材很高力气很大，对了，我这边有他的档案呢。”
我看了一眼档案上的照片，确实很魁梧，这样的大汉若是说被猫猫狗狗吓死恐怕说不过去。
“因为人手不够，四个人中一人留守监控室，三人分楼层同时巡逻，事发的时候大杆刘在巡逻18层，小草飞在15层，张德海在16层，17层是职工健身娱乐和会议中心，不是开放日那里总是锁门，所以保安部有个不成文的做法，17层只要入口门锁没问题他们就空过不查。
“事发的时候大个刘和小草飞在对讲机里说话，据小草飞说，当时大杆刘对他道，他发现了点东西，让他等一等再说，然后对讲机里传来轰隆轰隆的皮鞋声，接着是劈里啪啦的杂音，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小草飞呼喊不到大杆刘他也很害怕，就让张德海一起到17楼汇合，两人一同到18楼找大杆刘。我们这幢大厦楼型很简单，走廊是直的，中间是主楼道和电梯，两边是防火通道，下班的时候员工都会锁自己办公室的门，走廊上也有应急灯，从这头一眼能望到那头。据两人回忆，上了18层并未发现大杆刘，后来小草飞提议一人一边去防火通道找一找。
“小草飞去的是东边防火通道，他在17到I8楼梯中间发现了大杆刘，据他讲大杆刘当时面朝上躺在地上，一手抓着对讲机，另一手抓着一张旧照片，两眼睁得又圆又大一眨不眨。
“后来张德海被小草飞喊了过去，两人壮着胆子试了试大杆刘的鼻息这才知道他已经没气了，吓得他们跑回值班室打电话报了110，警察来了之后也没看出所以然，只是后来有人露出消息说，大杆刘经解剖是吓死的，他身上没有一处死痕，但内脏器官却全部破裂，据说突然遭受极度惊吓的人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问孔颐飞道：“大杆刘手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儿？”
孔颐飞道：“小草飞和张德海太害怕了，两人没看清，后来警察来了又封锁现场，他们更没有机会看到，事发后小草飞凭记忆说是张颜色发黄的旧照片，而且以前从没见大杆刘拿出来过，具体是什么要问过公安局才知道，所有遗物都在他们那里保管着呢。”
“那电梯超重又是怎么回事儿？”照片我当然要去看，刚好京都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可以用上。
孔颐飞道：“这事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我认为是电梯自控系统出了问题，白天用的好好的，晚上偶尔会出毛病，据值班的保安讲，明明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却提示超重，找维修公司来修过几回，却说没有故障。”
“那另一个人又是怎么死的？”
孔颐飞接着讲道：“本来大杆刘的死停了一段时间已经被大家所接受，但6月1号那天晚上，小草飞、张德海和李刚一同巡逻到16楼，三人因为害怕本来是一起走，后来小草飞拉肚子非要上厕所，便与两人分开了。张德海站在厕所外不远的地方等小草飞，李刚胆大非要自己先上17楼看看，他上去不久张德海听到楼顶咕咚咕咚跑步声，接着厕所里的小草飞就大喊了一声‘是他’！张德海平日与小草飞关系不错，他就没理楼上而是赶紧进厕所查看情况。
“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本来干干净净的厕所里臭气熏天，到处是肮脏的粪便，小草飞光着下身躺在粪便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就跟那天见到大杆刘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张德海胆小怕事，现在亲眼见到自己朋友变成这样吓得直接晕倒了，后来还是李刚听到声音下来发现了他们。”
我问孔颐飞：“那楼顶咕咚咕咚的跑步声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据李刚说他也是听到18楼有跑步声上去看情况，结果还没有到18楼听到下面小草飞的叫喊又跑下来。后来法医鉴定结果小草飞也是死于惊吓，就这样保卫科的保安全部辞职不干了，他们说这幢大厦里有鬼，大家谁也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我和夏虎仁交换了一下眼色，从孔颐飞的话里也无法得知是人做怪还是真的有过恐怖事情发生，既然已经决定接这单子生意，从今晚开始就来守着好了。
我对孔颐飞道：“谢谢你孔科长，如果你有具体的合同就拿出来我们过目一下，没有问题的话而且价格又合理当场就可以签，下午我们带人过来接手保卫科。”
孔颐飞像终于找到大部队的掉队战士紧紧握住我的手，“太好了！我们程总说了，只要有保安公司肯接手，价钱不是问题。”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