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战台上，无数金光化作一名金甲毁灭魔族，看起来犹如常人一般，但混元一体，光是气势，就远不是血甲毁灭魔族可比的。
“合一境？”金甲毁灭魔族也有些惊愕。
“试试吧，成就过，不成就退。”黎相伸手将一旁的血色圆球抓住，心念一动。
只见虚空之中出现一朵奇异的花，花初始只是个圆球，被黑白两片叶子包裹住，一根细长的茎条逐渐展开，根须扎入血色圆球之中，并且不断抽取着。
随着抽取，花卉上开始出现毁灭性的气息，也在绽放着。先是叶子打开，下沉，随后，便是三瓣花瓣，以及核心已经染成血色的花蕊。
“还不够。”黎相暗道。
在黎相召唤出暗我之花的时候，那毁灭魔族自然不会呆站在那里，等着他将招数使用出来。
轰！
他直接靠着肉身，以无比狂暴的力量杀来，有着一种撕天裂地般的气势，犹如炮弹一般，狠狠砸过来。
“死吧！”毁灭魔族望着眼前这已经呆滞的修行者，加速撞了上去。
“还挺有趣的，最后时刻，还要给我送一束花。”仿佛杀戮欲望得到满足，毁灭魔族极为兴奋地冲杀了上去。
可惜，他穿过了花，穿过了人，但都只是虚影，真正的早已离开了。
空间的撕裂刚刚平息，一个极度微小的洞口，出现在毁灭魔族原本所在的位置，同样的，修行者也出现在那里，他手上举着的花，花蕊血红中，染上了一抹金色。
“可以了。”
那血色圆球已经消失，被彻底汲取干净，黑白双叶凋零，三瓣花瓣落下消散，只余下那花蕊，仿佛一滴液滴，自黎相右手融入，逐渐的，形成了一副笼罩全身的铠甲。
铠甲总体呈暗红色，唯独胸口处有着一条金色，面甲、头盔、臂甲、手甲、胸甲、背甲、战裙、腿甲、护膝、战靴，彻底覆盖了全身，形成一个更大一号的人形。
轰！
毁灭性的气息舒展开来。
“怎么可能？”不管是他面前的对手，还是观战的天愚老祖、剑主、刀皇，甚至刚刚听说有人挑战第七层成功，才开始关注的虚空始祖、瑶光之主、魔山始祖，都表示难以相信。
“那是，毁灭魔族的力量。”
“复制么。”天愚老祖，还有剑主，都不由想到，自初始宇宙传来信息中，那一条，“暗天道，复制之能”。
“杀！”一红一金两道身影厮杀在了一起，很明显，金色身影显得更强一些。
“你就算能用我族的力量，又能如何，不过是血甲级而已。”金甲毁灭魔族，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但眼神中忌惮慢慢。
“的确，血甲级不够，那，就让我试试金甲级的吧！”冷冽的身影自血色铠甲之下传来。
他向着胸口一抹，那道金色的细线，连带着一团血色，被撕裂开来，又随之恢复，只是，铠甲人的手上多出了一杆血色长枪，长枪上无比鲜明的，一根螺旋缠绕的金色丝线。
“剑一，剑二……剑五，圆月……剑七，半月……剑九……”
“残月。”
凄厉的寒光自枪尖而起，暴涨的速度在金甲毁灭魔族的右手臂上刮下了一块肉。
“你该死！”金甲毁灭魔族眼中寒光暴闪，向前杀将过去，赤手空拳，但仿佛撕裂空间，一拳一脚，一肘一膝，饱含无尽杀意，无尽毁灭，无穷力量，空间震荡，塌陷。
却见被刮下来的那块肉，融入了长枪之中，那缕金线，仿佛金蛇盘绕，一口将之吞下，变得粗壮了一些。
金甲魔族速度快，力量大，同时逸散出毁灭魔气，对毁灭魔族之外的生物都具备着极度侵蚀作用。
可，他的对手速度不如他，力量也不如他，可差距却也没有太大，融会贯通的枪法，以及时而扭曲的时间空间，甚至附加幻象，而变得诡异莫测，缠斗之中，偶尔便会刮下一块。
对于这么点小伤，顷刻之间便恢复，但是，金甲魔族难以容忍的是，对方的长枪彻底化作金色之后，从双手手甲开始，臂甲、胸甲、背甲，乃至更多区域，也染上金色。
颜色倒是其次，主要是力量，也从血甲巅峰，渐渐接近他。
当然，他看得出，那招“残月”禁招，一次次使用，使得对方的身体甲胄一层层残破，变强了，但也不意味着就能获胜了。
“就看谁能扛住了。”金甲魔族收敛起杀意，平静地攻击着、防御着、战斗着，准备将面前的家伙，耗死。
“《残月剑卷》有着九式三法，但是三法其实有四种，你知道吗？”战斗彻底进入了消耗期，黎相居然有闲暇跟这毁灭魔族聊起天来。
“你有能耐，用就好了。”毁灭魔族不慌不忙，沉声道。
双方战斗继续，但却变得精准，不如原来那般狂暴，因为现在是消耗战，谁能够坚持，谁就胜利，每一丝一毫的力量，都不能浪费。起码，金甲毁灭魔族是这么想的。
“好吧！我骗你的，三法就是三种，哪有第四种呢？”黎相“真诚”道。
毁灭魔族一拳一拳轰击着，正如黎相一枪一枪地挡，他没有吭声，仿佛一个闷葫芦。
“剑主，你的《残月剑卷》，真的有四法吗？”天愚老祖看向一旁的剑主，不由问道。
魔山始祖和瑶光之主，也投来目光。
作为关系较好的宇宙神，相互之间绝学都借阅过，但剑主的《残月剑卷》是宇宙级绝学，混沌级的时候如何，还真不清楚。
“三法，就是三法，圆月、半月、残月，不存在第四法。”剑主道。
的确，宇宙级绝学中，只有三法，也只有九式，但改进过，比如，第一式的威力，便赶得上原本的第四式。
星辰塔中，双方仍在较量着。
一开始，金甲毁灭魔族还以为真的有“第四法”，还提防了很久，随后发现，一直没有，他中计了，这种提防，消耗了他的心力，虽然微不足道，但是，终究是一枚胜利的砝码。
“根本就没有第四法。”金甲魔族想道。
“给你见识一下吧！”声音从对面满是裂纹的金色铠甲之下传来。
“这是圆月。”一轮圆月，挡住了金甲魔族的攻击。
“这是半月。”圆月破碎，分化束缚。
“这是残月。”
嗖！
一记刁钻的枪尖如毒蛇般此来，空间扭曲之下，根本难以分辨。
刮！
又是一块肉被刮下。
“根本没有第四法，不能分神。”金甲毁灭魔族警告自己。
“第四法，无月。”这一声，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在黎相心底里默念。
哗！
却见那持枪金甲，迎着毁灭魔族的拳头冲了上去，被双拳将胸口锤出了两个窟窿。
幸福如此突然，金甲毁灭魔族都不由激动。
“不好！”他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具铠甲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仿佛黏在了一起。
轰！
“不！”毁灭性的力量爆发，仿佛要将两者一同毁灭。
“哈哈哈，我活下来，你死了。”金甲毁灭魔族最后时刻从爆炸中脱离，不由大笑。
“你高兴的太早了。”幽幽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从背后刺入心脏的短梭，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成为了压倒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八层，通过！
“第八层是通过了，但不代表就拥有第八层的实力。这，靠的还是前面的积累。”
“不过，也很强了，毕竟是合一境。”
黎相从星辰塔中飞出。
他去了第九层，那是比第八层更恐怖的难度，九名金甲毁灭魔族，黎相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打不过的！
他正准备去和黎莫约定好的地方，却见空间变幻，一名男子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这颗心种，是曾经的你，留给未来自己的。”
一滴无色液滴，融入黎相的眉心，消失不见。
“黎相，你得到黎相的传承了，是不是很有趣？”
“还有，你念叨的那两个名字，叫做渊龙，和荒云。”
“最后，黎相这个名字，我给你隐去了，过去的你，只叫余靖云，和暗天。”
一道道回声，黎相的眼前，便是街上来迎接他的，黎莫。
“阿云，怎么样？”
“还不错。”
两人结伴离开了。
天愚宇宙，久在闭关的东伯雪鹰，难得出来闲逛了一会。
看到正在藏书屋里钻研的紫宫离，忽然突破了一道瓶颈，气息一时涌动。
“主宰，突破了？黎相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见紫宫离突破，东伯雪鹰不由感叹道。
“黎相？黎相是谁？”紫宫离有些疑惑，“我突破了，他为什么要高兴？”
“那不是你的师尊吗？”东伯雪鹰有些不高兴，欺师灭祖，这种行为，他不可能赞成，但，更多的是感觉奇怪。
“我师尊？”紫宫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东伯雪鹰，“我师尊暗天塔主，不是和您一个物质世界来的吗？他叫余靖云，黎相是谁？师叔，你这都能记错？”
“嗯？”东伯雪鹰也发觉不对了。
他离开藏书屋，找到正在园子里练剑的余靖秋。
“靖秋，你记得，黎相吗？”东伯雪鹰问道。
“黎相，黎相是谁？”
“嗯，”东伯雪鹰放弃问黎相的问题，“你还记得你弟弟和我们初来神界的经历吗？”
“哈，”余靖秋笑了，“我当然记得，当时，不是你和他两人一起挫败了巫神大魔神还有窝海界神的计划，然后考虑谁当物质界领主的事情。结果他直接飞升神界了，你不当也得当，是吧！”
“还有，我们来神界的时候，他居然伪装身份和我们接触，一直不告诉我们身份，真是……”余靖秋脸上一脸回忆，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东伯雪鹰的脸色有些难看，听着余靖秋的话，一层“记忆”向他覆盖而来，他也知道了那个版本，但，意识中清晰记得，何为真实。
“师尊，你还记得黎相吗？”东伯雪鹰因果传音给了血刃神帝，作为虚空神，应该不至于吧！
“黎相？黎相是什么？”
“那，师尊还记得你有几名弟子吗？”
“现在还剩四名，青君，古藏，你，和暗天。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暗天，真名叫什么？”
“不是余靖云吗？和你在同一个凡人世界，还是你妻弟，怎么？”
“没什么。”东伯雪鹰确认，连血刃神帝都中招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东伯雪鹰抬头望天，以往清晰的繁星，此刻却笼上了一阵烟云。
他有些想要去东麟圣界，当面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的黎相，还真的是黎相吗？
他还是决定，小心行事。虽然自己比之师尊更强，但也都是虚空神，自己也没有达到混沌境。
万神殿中，王座上，万神殿主抚着额头。
“我，好像遗忘了什么。”
合道宇宙，那个巍峨的大佛，沉寂了一瞬间。
此刻，星辰城中，洞府里，黎相正在静室中盘坐着。
“心种？到底是什么？难道就这么一个意识空间？”
望着眼前三根柱子，黎相不由有些痴了。
虚空，时光，还有第三根柱子。
先看第一根。
“虚空九脉，天相……”
“虚空九脉，地相……”
“虚空九脉，暴相……”
……
“破界传送术……”
“分身法……”
“大破界传送术……”
不愧是我自己的传承，真的好大方。黎相不由为曾经的自己，点了个赞。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