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些熟悉。”
经过一个源世界，他感觉，有些熟悉。
“这不是前往起源大陆的方向吗？”
他记起来了，当初为了抵达起源大陆，从混沌虚空出发，以大破界传送术，他可是经过了许多世界中转的。
很快，又是熟悉的源世界。
直到，他见到了起源大陆，上面隐隐锋锐的气息，很是瞩目。
“原来，是这样的。”黎相感叹。
当初境界太低，连究极境都没有达到，如今，却是很清晰辨别出，这有主的源世界的差别。
“得加快了，还有，要准备一下。”他还记得，自己感悟的许多规则奥妙，都是混沌虚空的，要是东伯雪鹰成为了混沌虚空源世界的掌控者，那很可能出现一样的情况。
倒不是对东伯雪鹰有什么意见，只是黎相是不愿作为附庸的。
血红色气泡并未停留，直接穿过了起源大陆，前往更远处。
“时光源地。”
第一关，第二关，第三关……这血红色气泡，直接将他带入了时光源地深处。
时光源地，永目族族地。
一座源河畔的山坡上，一道黎相有些熟悉的身影抬头仰望，一颗血红色流星划过天际。
“到这个时候了。”永目流低头喃喃。
一步迈出，落在源河上，无数光芒凭空出现，编织成了一只小船，承载住了他。
嗖！
船只如箭般逆流，往时光源地外的方向激射而去。
混沌虚空，母祖界，湖畔小亭中。
黎相孤身煮酒，时而望月，时而观湖，也有时回身看向心相道宫中的一座殿宇。
“已经到这时了，小莫，还不出关吗？”
许久之前，黎莫闭关，便再也没有出来。
混沌图书馆中，黎相坐在单独的一间书房，翻阅着一本书籍。
“倒是有趣。”
书籍盖上，上面标注着标题《奇思集》。
混沌虚空已经罕有比他境界更高的修行者了，但即便低阶修行者，有些想法，也是有趣的。
他命令混沌图书馆将一些筛选出来，汇成了《奇思集》《妙想录》等册子。
“规则。”他伸手拨弄着，空中无形的丝线，脸上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从时光本源，到心相本源，虚空本源，他都有所感悟，却越发明白，不跳出樊笼，就永远受限制。
最明显的就在于，一旦出现掌控者，完全可以将一切力量剥夺。
“力量。”又一声叹息。
界心大陆，始祖古国，一座清简的竹屋，依山傍水。
黎相分身便盘膝坐在其中。
“要是雪鹰兄成就浑源，我也许就要主要在界心大陆修行了。”他心中想着，有些焦急。
出现了掌控者的源世界，不适合有突破野望的修行者修行，而混沌虚空不行的话，就只能在界心大陆了。
“动作快些。”
无限浑源空间，一艘飞舟降落在一座残破的古界。
一道身影从飞舟中飞出，浑身包裹着一层古怪的皮，隔绝着浑源之力。
来到这里之后，好像有目的一般，他就往深处而去。
“找到了。”
在一座大山旁，一处长满了杂草的空地上，这人开始了挖掘。
墟墓世界，碎岛界。
哗！
虚空撕裂一道间隙，涌动的浑源之力，带出了一道灰影。
“到墟墓世界了，试试看，能不能再进入墟墓一次，拿到源种吧！”
灰袍之下，露出黎相的脸庞。
“即便能入，也势必比上次要艰难一些。”
曾经，在墟墓中的时候，他就向其他人打听过墟墓世界的情报，也不至于摸不着头绪。
可，即便能进入墟墓，现在的他，也不再是曾经的那高等浑源生物了。
时光源地深处，血红色气泡旋转着进入了一个细小的虚空间隙中，里面居然有着一个世界。
那世界，比之修行圣界还要小得多，只有十万里范围。
哗！
降临在草地上，四周空旷，远处有着群山。
“力量。”黎相握了握拳头，一拳轰出，带着气爆之声。
“只有这样？”
眉头紧皱，这种力量，甚至还不如曾经夏族世界的超凡。
“规则荒地。”在边上，黎相发现了这样一块石碑。
闭目感知了一会，的确如此。
“提炼规则感悟么？”他有些理解了。
这个世界，世界规则很弱，也就无法调动多少力量，但是浑源规则是通用的，如果能够突破这一步，那么力量就会恢复。
“继续向前走吧！”辨认了下方向，黎相向着远处群山走去。
这个世界，不会那么简单。
除了群山那个方向之外，其他方向，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地。
约莫数日之后，黎相才终于靠近了那边。
所谓望山跑死马，因为规则压制，速度也一样被压制了。
“规则压制很严重，甚至不能飞行，却也没有前面那个世界那种消耗问题。”
地上的绿茵开始稀疏，显露出红色的土地，一条灰色的道路铺就在前面。
感知到一条似有似无的界线，黎相停了下来。
规则荒地，也一样压制很大，但与饥饿世界的情况不同。
在饥饿世界，世界规则的力量被极端强化，空间压制，活动能量消耗剧增，因此必须要以浑源生物为食来提供能量。
在规则荒地，却刚好相反，规则力量不仅没有被强化，反而削弱了。
可以，力量的输出也一并被削弱了，这里的空间并不怎么严密，但是修行者却没办法调动足够的力量，来突破空间，甚至连飞行都不行。
能够发挥出的力量，简直和凡人差不多，只是有极高的续航。
“仅仅是这样吗？”黎相有些怀疑。
此地的规则和饥饿世界相反，可是饥饿世界重要的在于那众多的浑源生物，甚至囚徒，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秘密，应该就在山上。”
望着面前连绵的赤红山脉，黎相踏上了那条延伸向山脉深处的灰色石路。
刚刚跨过那条线，他便有了不同的感觉。
“力量在回归。”他猛地挥出拳头，轰出了一阵气爆之声。
“规则也变得充实。”眼前好似隐隐显露出无数淡薄的丝线，似有似无。
规则荒地，压抑的便是输出效率，此刻却是回归了。
一步步走出，恢复越来越多，约过去一炷香时间，从凡人层次，跨越到超凡了。
“试试。”这也让黎相有了别的想法。
欲要腾空而起，结果在双脚离地的刹那，眼前场景变幻，又来到了道路的起点。
“不能离开路面吗？”黎相皱了皱眉，再一次踏上了灰色石路。
“飞行都不行，瞬移更不行了。”隐隐间，他感觉到，那条路的规则，便是不能完全离开路面。
群山深处。
露天的广场上，摆放着一巨大的镜子，镜子上面，显示出黎相在道路上前行的身影。
两道人形正对着那镜子，观察着。
其中之一要高大一些，全身笼罩在黑袍下，戴着兜帽，遮掩住全身。
另一位则是白袍，要矮小一些，一样戴着兜帽，身上的曲线映出其性别，兜帽之下露出光洁的下巴。
“想法还挺多。”黑袍身影下，传来低沉的男音。
“可这不就是他吗？”白袍人以清脆的声音回应。
“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一刻，不远了。”黑袍人说道。
“你去，还是我去？”白袍人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询问着。
“我去吧！”黑袍人有些无奈，“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我们，又何时能做的了什么呢？”白袍身影不知何时消失，只留下了一道话语，显得有些哀怨。
“一步之差，天差地别，不是吗？”黑袍人连头都没有转过，只是望着面前的镜子，等待镜中人的到来。
镜中，黎相一步一步走着，就如一个普通的凡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