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说，小伊这种情况没有治疗方法吗？”
现在说要好了，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你听错了，是没有治疗方法，但也不要低估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
低头用笔在病历本上填了一笔，为邢森排解疑惑。
“您的意思是小伊正往好的方面发展？对吗？”
邢森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明明，明明小伊都双目失明了，怎么会好呢？
“那小伊的眼睛，能不能恢复？”
“眼睛，恕我无能为力。”
当初一时手误，伤到了凌小姐的某根神经，现在看来，应该是视觉神经，不过危险应该不大，并没有危及生命。
“哦……”失落的收回激动无比的手，“没事，病情有所好转，也是个好消息。”
“嗯。”比尔医生对此感到抱歉，千错万错都是他当年失误的错，瞧邢先生的神情，显然不知道是他。
等了许久，办公室也沉默了许久，凌伊在小护士的搀扶下进来了，手上拿着能立刻取的资料。
面露兴奋道：“比尔医生，真是奇迹！你瞧瞧！”
没想到还能遇见一个自愈能力如此强的人。
“我知道了。”
安抚兴奋的小护士，比尔医生接过检查单，细细阅读，果然有好转的迹象，就是速度比较慢。
“比尔医生，如何？”
“凌小姐，你的身体正在好转。”
比尔医生迫不及待的告诉凌伊这个好消息。
凌伊没有搭话，而是继续问：“我的眼睛呢？”
没了双眼，她便不能再翩翩起舞，手写书法，阅读高深的藏书。
“小伊，没事的。”
邢森的安慰一抱算是告诉了凌伊答案，她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凌小姐，我感到很抱歉。”
当年若不是他的一时失误，凌小姐现在绝对是过得最开心的人。
憋了一会儿，凌伊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压制胸口怒火，告诉比尔医生：“没事儿，如果没事，我想先回家，检查结果，麻烦发我邮箱。”
表情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声音是那样的哽塞，连无神的眼睛都透露着异样的失望与愤怒！
二者的鲜明对比，让比尔医生再次回想起当年手术后，凌小姐很淡定的告诉他没关系，表情亦是如此。
凌小姐是他见过最讲礼仪的小姐，无论多么生气，生处何地，她都能保持良好的形象，除了不会说谎的眼睛。
“比尔医生，我们先走一步，谢谢您带来的好消息。”邢森与出神的比尔打了招呼，扶上凌伊，出了诊所。
“该死的下意识举动！”
凌伊偷偷咒骂，自己应该愤怒的大骂比尔，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可她没有，她想到了这些年，比尔对她的付出与尽心尽力，他也在悔改，自己又何必计较，何况他也一次次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刚才说脏话了？”
邢森好奇的看向凌伊，第一次听，以前都没太注意。
“人都有失控的时候，若是不会说脏话，应该会被憋死。”
特别是邢森，一句脏话都不说。
“还是要分场合，有时候在心里骂骂就好了。”
揉揉凌伊的小手，他慢慢说道，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这次回家之路，远没有来时平静，因为出租车上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逼迫两人无可奈何的下车，凌伊面不改色的下车，揪揪邢森的手。
“把车牌号记下来，打电话查查。”
“好。”快速瞟了车牌号，记下了车牌号，邢森打电话给熟悉的人查了查，“没有这个车牌号登记。”
“那就直接报警吧！”
如果她没猜错，是来调查他们生活，不，应该是监视他们生活的偷窥者。
“好。”再次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对方车的走向，远远听去，前面亮起了交警灯，凌伊嘴角上扬，仰头说：“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
早先和Chen一起出席某些重要活动，Chen便会提醒她应该注意什么，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还是你机敏。”
默默奉承，无疑给了凌伊巨大的支持，她开心的点头，亲亲身边的他，笑了，如一朵盛开的玫瑰一样。
娇艳欲滴。
不由使邢森暗叹，毕竟是花样年华，二十多岁，美的如同娇花一样，也是正常。
“邢先生？邢先生？”
“嗯？”
他看向凌伊，面露不解。
“我们该回去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些孩子的水平。”她还要给他们制定计划。
提及此，邢森不免再次头疼，那些画，比之当年第一次见到凌伊写的字，一样的一言难尽。
“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字吗？”
“嗯，你还嘲讽我差点气死了自己的老师，事实上，是那老头自己气自己，且我也不算他的学生，我爸才是，我只是他学生的女儿，他顺带教我写几天，没想到字没练出来，老先生先被家事气发了心脏病。”
可惜了！
“现在我们暂且不提你是否气死老先生，我想说，她们的水平比之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逗了，现在能玩古风的人家，想来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
不堪入目，再说，她画画不差好不好？
虽说字差，但在流亡那那几年，父亲时常的教导，让她纠正了过往一些不正确的书写方法，现在已经能好好写字了。
“如果学的不正宗怎么办？”
“书法家何其之多，只要不是故弄玄虚，皆是有本事的人，无需担心。”
“但这画和字是真的摆不上台面。”
“能有多摆不上？”
“回家我给你临摹出来，你就明白了。”
“行啊！”
就此，两人回家，邢森没有忙着给凌伊准备晚饭，去找了一只毛笔，粘上蜂蜜，临摹出那种字体。
忍无可忍时，他就临摹其中最为好看的。
待蜂蜜水一干，纸上起膜，他便把纸给了凌伊，凌伊轻轻一模，皱起眉问：
“怎么回事？”
他不会故意的吧？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