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里面有人没删?”
凌伊抬头问,手上帮邢森拿着水杯把玩。
“不怕,如果出事,失望的又不是我,作为老师我已经告诉他们危害,不听,我也没办法。”
“嗯……以前你可没有这么“洒脱”。”
“认真对待换不了真心,谁也不好受,我也一样。”
缓步到了车前,邢森先抱起凌伊坐到副驾驶上,扣上安全带,再收起轮椅,坐上驾驶座开车。
“还去医院吗?”
她不太想待在医院,很闷的,而且小护士的快乐,她有时候不太理解,就如同她不理解她的快乐一样。
“比尔医生还没有开出院证明,再住几天,疗养一下,防止留下后遗症,好吗?”
“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征求,但我总觉得是已经确定的事再多次一举。”
捧起水杯,往驾驶座后面摸了摸,抽出一根玻璃吸管,放进水杯里喝水。
眼珠一转一转的,极为灵动。
“那,不去比尔医生那里了?”
“你又明知故问,我不去,我爸妈肯定会打电话过来,然后你又告诉他们我任性了,不去诊所,他们会生气的。”
“既然知道爸妈会生气,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去诊所?”空出一只手,握住凌伊放在一旁的小手问。
“诊所里闷,我无聊。”
再说比尔医生接的都是私人医生的活,她总不能突然冒出去和别人搭话吧?
挺尴尬的。
为了不让凌伊想出院,邢森慢慢的诱导:
“你可以读盲书,听音乐,广播,都是不错的排解方式。”
凌伊不高兴,放下杯子,说:“盲书来来回回就几本,我都能背了,音乐我想自己弹,可维克和比尔医生都不让我碰,广播也是无趣的,根本不好玩。”
“凌小姐,再说一遍,我叫薇克,不是维克。”
小护士不厌其烦的再次提醒,即使知道凌伊下次还会说错,她也希望她能记住有一个叫薇克的护士照顾过她。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记住,抱歉,维克。”
“……”
真诚的道歉,在最后的称呼中消亡,小护士无奈的埋头看手机,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算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提醒。
“小伊,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邢森不放心,再次握紧凌伊的手,声音发颤,低声询问。
他在怕什么?
即使自己没有记忆,最痛苦与最幸福的记忆也不会忘得,“邢森,我记得,你把我当成八十岁的老太太了吗?我没有老年痴呆,OK?”
再说,幸福是他带来的,痛苦也是他带来的,她的生命里早早刻下了他的名字,怎么会轻易忘记。
“等你八十岁,我们也要在一起。”
没有听见其他,邢森只听见那句“八十岁”,手不自觉的加紧,怕凌伊随风而逝,不见踪迹。
“嗯,会在一起的。”
她的手有点疼,轻轻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别把她的手当缓压器,痛死了……
护士在后座,扬手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邢先生,比尔医生来消息,问凌小姐多久回去,今天来了一位自称和凌小姐是老朋友的人,说要探视凌小姐。”
“老朋友?”
有人知道她在比尔医生那里治疗吗?
“问一下名字。”
比尔医生来自国外,且一般人不知道小伊在他那里治疗,只知道是个私人医生。
能知道小伊行踪,必定不是普通人,而且可能刻意调查过。
“妙妙,比尔医生发过来的名字是妙妙。”
“妙妙?”
凌伊与邢森同时感到不好,当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都已经忘了这个人,她再次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妙妙,凌小姐认识吗?”
“不认识。”
顺着心,她否认认识妙妙。
因为她觉得,不会那么凑巧,刚好在这个时候,遇到最恨自己的女人。
“哦,那我告诉比尔医生,请她离开。”
护士小姐低下头,虽然看出了凌伊的不对劲,还是给比尔医生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比尔医生回了一个:我明白了,好好照顾凌小姐。
“凌小姐,比尔医生答应处理了,我们可以慢慢回去,你不用担心。”
“好,好。”
偷偷摸了摸不安的胸口,她反握住邢森的手,疑惑妙妙回来干什么?
来找她干什么?
那么多年过去了,难不成她还记得那些事?
可那是她咎由自取的……不,如果她发达了,必定会反身惩罚她认为一开始瞧不起她的人。
“小伊,放松,不管她变成了什么,依旧翻不起什么大浪。”
“但她要是变得有权有势,我们现在只是普通人,她会不会对我们的家庭不利?”
如果单单是冲着她来,她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就怕她是冲着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家来的。
“相信我,她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你忘了,我们虽然离了主家,但还是与主家有联系,有血缘关系的,我们出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可……”
她的心不安宁,总觉得有事发生。
是不是因为当初做的太过分,她心虚了?害怕了?
想什么呢!当初是她自作自受,背叛了她们三人,还害得她彻底出事,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沉浸在自我安慰中的凌伊又一次握紧邢森的手,力度大的差点把他的骨头捏碎。
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他趁着红灯,抽出自己的手,揉揉她的头,哄道:
“好了,安心点,好好养病,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不会出现任何岔子,你要放松,好好享受这种顺利,还要养好身体,完成梦想,去环游世界。”
红灯一过,绿灯亮起,邢森重新发动了车,时刻关注凌伊的面部表情,怕她多心,胡思乱想。
“凌小姐,凌小姐,听说你因为嫉妒,曾打压过妙妙小姐,是吗?”
刚到诊所,他们的车就被四面八方的记者围攻,询问着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