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个理。”
邢森不免笑笑，继续随邢哲去见下一位朋友。
老院长看无起色，便把目光转到现在炙手可热的乌家，乌家拥有私人医院，各方面的人脉关系。
与司家鼎盛时期差不了多少，再说乌家只有一个独子，只要嫁过去，掌握了那个独子，乌家日后还不是任他们摆弄。
“乌木，跟紧你妈妈，别东张西望，给别人搭讪的机会。”
乌教授也不是吃素的，瞧见老院长拿着酒杯缓缓过来，立即给身边的妻儿打招呼，特别是乌木。
乌木点点头，随母亲去了其他地方。
“乌教授，最近新医院开的可好？”
“还可以。”
“听说新医院开张，会有很多手续……”
这边乌教授糊弄着老院长，另一边乌夫人带着乌木去了几个带着自家闺女的人堆里打量。
乌木明白自己妈妈想要做什么，弯腰趁乌夫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他的主场。
属于年轻人的主场。
这里男男女女交谈着，有比较生意大小，有比较最近买了什么好东西的，有比较父母送了什么东西，有比较自己参加了什么比赛，获了什么奖的，还有几个真心交好，谈着同种话题的。
乌木听着，十分无聊，找了个角落坐下，发现有个女孩没有一点点淑女范，坐在沙发上，掏出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瓜子，嗑了起来。
“你不去交际？”
他好奇的坐在她身边问，奇怪于其他人都在忙着为自己满足私欲，扩展人脉，这个女孩倒是一股清流，居然坐在这里嗑瓜子。
“我又不做生意，为什么要去交际？”
这话，这语气，这表情……乌木瞬间想起当年的凌伊，激动的说：
“我有一个朋友，和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无中生友？”
不会是他自己吧？
那他们倒是有同样的想法，可以聊一聊。
“不，是真的，她当年也说过这样的话。”
乌木迫切的想要证明，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摊了摊手，讲：“不过我没有证据证明她说过。”
“哈哈哈，你真二。”她又不需要他证明什么，“那你告诉我，她的结果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乌木的眼神瞬间暗淡，怔怔的回答：“她瞎了，家也毁了，被迫走上了最不想走上的路。”
这个结局，令人唏嘘，那位小姐换了个话题，缓解压抑的气氛：“你说的是凌小姐吧？我可喜欢她出演的电视剧了，还有mv，她长得好漂亮。”
“对，她以前很活泼，很骄傲的，是个人人都喜欢的女孩儿。”
“你喜欢她？”
“没，没有。”
乌木慌张失措地点头，反驳女孩儿的话。
女孩儿凑近他的双眼，细细一瞧，笑了：“你说谎，你刚才谈及凌小姐的时候，眼里有笑意，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慕，你喜欢她，对吗？”
“喜欢又如何，她已嫁作人妻，已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虽不知男女，也是她与她丈夫的结晶，我没机会了。”
浓浓的忧郁感染着女孩儿，女孩宽慰他说：
“切，天下女孩千千万，还怕找不到其他的？”
“找到了，也不是那种感觉。”
那种温柔又舒服，还阳光的感觉……
“你不是说我像她吗？怎么又说没感觉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话语像她，但有些人就是无法忘却，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乌木发现，自己与这个女孩交流多了，就会失掉一开始的期待，她不像凌伊，凌伊比起她，漂亮，任性，爱玩，而这个女孩只是文静温柔，不像，一点也不像。
他迈开步伐离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女孩。
神经病，还以为是志同道合之人，没想到就是个失恋了，寻求安慰的小狗狗。
唉，众人皆醉我独醒，什么爱情，利益，对于她来说，都是狗屁，她只要活的开心，精彩，便比什么都强。
“小姐，该归位了，夫人催着呢！”
一个女孩拿着一双高跟鞋跑过来，要为那个女孩穿上，那个女孩蹬开高跟鞋，踩着拖鞋跑向乌木远去之处。
她相信她能在那边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因为他懂，她想要什么！
“小姐！”
耐不住大声喊了声，场上所有人望向那边，独留一个裙摆，还有撒下的点点月光，印的那裙摆如同孔雀羽一般。
“翎儿！”
冷艳的女人，从人群走出，往门口呼唤，不理会大大的裙摆，自信的走向外面，去捉逃跑的女儿。
这丫头又怎么了？
某不是谁惹到她了？
“那是谁？”
“尹家的，比较神秘，听说他家的伊小姐是个不拘束缚的女孩。”
“倒和小伊往日有些相似。”
“或许宠大的女孩，都有一点点娇纵，任性。”
邢哲与邢森笑笑，一同入席，凌伊与绾绾，团团没有坐在席上，邢森皱眉，四处张望，邢哲拉住他，指向台上。
凌伊坐在钢琴前，身穿白色长裙，气质脱俗雅致，即使怀孕了，也丝毫不掩其与生俱来的优雅。
两个孩子站在钢琴前，背着手，身上被换上了公主裙，头发简单卷了卷，司仪拿了两个话筒，帮两个孩子调音。
“没看出来，凌伊还会弹钢琴，你猜她会弹什么？”
“我不清楚，凌伊说她不会弹钢琴的。”
他也不知道何时，小伊学了这一技能。
侧身摸索了一下凳子，调了调高度，等到舒适时，悄声在两个孩子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两个孩子连连点头。
惹得邢森心痒痒！
“挺好的。愿意去学，比起你嫂子强多了。”
“嫂子也挺好的。能在事业上帮到哥哥。”
“她就是太强势，不如弟妹温婉贤淑。”
邢森笑笑不语，有些东西，可能腻了，便不觉得珍贵了。
“铛！”
钢琴声轻起，藏匿在黑暗中的乐团也慢慢露出全貌。
两个孩子把握着节奏，缓缓唱出合奏。
林煜熠踩着红毯，挽上不该出现在红毯对面的凌二爷，踩着调，走向季汝松。
“你是谁家的孩子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能与季家扯上关系，完成他们的联合。
林煜熠抿抿嘴，若是真心以待，她一定会开心，可惜不是：
“我不会为凌家带来什么益处，凌老先生不要想在我身上算计，再说我是不是凌家的女儿，还是一个说不准的事，你今天送我一程，别人顶多会说季家怕丢人，拜托了你，与其他事无干系。”
“无事，就当我作为爷爷的一个馈赠。”
“多谢。”
手被交给季汝松，林煜熠随手掐了一下季汝松腰间的软肉，脸上布满甜甜的笑。
“你掐我干什么？”
莫名被掐，季汝松轻轻拍了拍林煜熠的手问。
林煜熠刁蛮的仰头回答：“我喜欢！”
眼中满满的爱意，傻子，我掐你，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有多爱你。
这世界上，我没了亲人，独有你了。
“喜欢？你喜欢也不能……”
瞥见林煜熠的嘴角持平，季汝松的语气一转：“掐吧，反正就这一辈子。”
“哈哈。”
林煜熠心中甜甜的，用力一掐，扭了扭季汝松腰间的软肉，季汝松疼得要哭，可一接触到林煜熠满足的表情，把一切过错都怪到了林煜熠肚里的孩子上。
他的小媳妇以前是个多冷的人儿，都是怀孕害得。
嗯，就是那个死孩子害得！
“喂，结婚戒指！”
神父念完一切，到了要交换戒指时，季汝松愣在原地，表情极为愤恨，林煜熠不知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好。”
顺从交换了戒指，季汝松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惹怒了林煜熠，念及这么多人，加上季局向她使了个眼色，她悄声问：
“怎么，你不愿意了？”
“没有。”
季汝松还在困惑怎么了，冲林煜熠的语气也有些不好。
林煜熠咬紧牙，眉头一竖，手渐渐扬了起来，司仪发现不对劲，急忙上前拉住，笑着对下面疑惑的人说：
“新娘是有话要说吗？”
“有！”霸气的抢过话筒，林煜熠放在嘴边，逼问季汝松：“你是不是因为孩子和我在一起的？”
“不是。”
看林煜熠是真的生气了，他不敢有所动作，额头渐渐发烫，台下的人也看着热闹。
尤其是季局夫妇，没有责怪林煜熠的不顾场合，倒是奇怪起一直坚定的儿子，今天怎么怪怪的？
“那你为什么一脸不愿意？”
像是她逼婚一样，别人会把她当成为嫁入豪门，不择手段的女人！
“我，我没有！”
季汝松都吓到结巴了。
没办法，以前和林煜熠是哥们时，他就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林煜熠，现在林煜熠一副冷颜，似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你说为什么？”
林煜熠拎起季汝松的蝴蝶领，季汝松背上直冒冷汗，说了一句啼笑皆非的话：
“林煜熠，别拿自己不当女人，行吗？”
太可怕了，这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哈哈哈，老季，贤侄还怕媳妇儿？”
“哈哈哈！”
听着耳边的笑声，季局呵呵迎合，不多做声。
倒是季夫人开口解释：“怕媳妇多好，用不着防着小三，老公就不敢，儿媳妇这样挺好的。”
“说的也是。”
这话可明里暗里讽刺了不少人，这里多多少少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一听这话，都不敢多说。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是觉得你怀孕了，脾气就怪怪的，忽冷忽热，在吃你肚子里那个小混蛋的醋。”
听下面笑乐了，季汝松也忙着哄林煜熠，向她解释自己为什么闷闷不乐，并不是自己不情愿，而是孩子害得。
司仪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轻轻拿过话筒。
这些年，他也接到了不少奇葩夫妇，从没有新娘如此彪悍，像个男人一样，直接扯住男方逼问的。
“新娘肚子里一定怀了个小爷，否则新郎怎么会吃醋呢？”
“不是儿子！”
司仪的脸僵了，麻木着转向季汝松。
这位哥们儿，我是在为你的婚礼做解释，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哈哈，新郎真会开玩笑……”
“就不是儿子，是女儿，一定是女儿！”
季汝松坚定不移的反驳司仪，逼得司仪都想撩起袖子和季汝松打一架。
“季汝松这嘴忒讨打了。”
绾绾小声向凌伊讲，人家在给他面子，他偏偏要下别人面子，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这司仪转换能力不强，也是他的专业能力不强。”
“那该怎么处理？”
“顺着季汝松说下去，季汝松喜欢女儿，一定会有说不尽的话，只要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还怕没有话题吗？”
“那我去玩玩！”
经过凌伊指点，绾绾跑向台上，凌伊小声喊了一句，也没将她拉回来。
团团兴奋的跃跃欲试，也想上去，被凌伊拉住，说：“绾绾上去，不容易被盯上，你别上去。”
“为什么？”她和妹妹没什么两样啊？
“绾绾本就有名，且危险，没人敢对她起坏心思，你就不一样，傻夫夫的，别让人骗了。”
再说这里不一定全是贵族，也有落魄的，不甘的，想要翻身重做主人的。
“哦。”
团团乖乖靠在凌伊身边，钢琴刚刚遮住了她的样子，让不少人想要看看她的样子都看不见。
“我表姨夫喜欢女儿，如果是个儿子，表姨夫会失望的。”
这又是谁？哪里来的小孩，专门来砸场子的吗？
“别介意，我来救场的。”
“哦，哦。”司仪清醒了，接着话说：“哦？这位小妹妹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季汝松是个女儿奴，爱拿我当原型，但要有我这么聪明的女儿，也要有那个脑子，是吗？”
季汝松握起拳，扬了扬，这小丫头居然说他没脑子。
“绾绾说的对，这家伙就是没脑子，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偏偏要拖拖拉拉的，人家说女儿像爸，我可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和他爹一样，傻傻的。”
“老婆，留点面子。”
下面再次一片哄笑，气氛算是缓解了，婚礼照常进行……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