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喜欢啃食金属土,对软金属黄金、白银特别喜好,皇朝有专门的机构饲养它们,用来进行找寻金银矿脉,十分有效。
当时,壬山叔还曝料了一件公开的隐密事情,正好是说府城巡捕房也训养了几只,用于协助侦破一些事涉钱币的案子,立下了不少功劳。
这件事,当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更未联想到反侦察规避风险上来。
这也是料定官府没有高科技检测手段,形成的惯性思维,害自己差点阴沟翻船。
好在自己向来做事谨慎小心,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临时起意移置了赃物,万幸地逃过了一劫。
原来不妥之处,就是遗忘了金钱鸟。
“总捕大人,钱物统计完毕,银票总计6000枚,没有那张500枚的银票。另外,查出上等阴神根、百年虫丝参玉盒各一个,还有金币3枚。”
捕快双眼放光地汇报。
“嗯,知道了。”
捕总看向牧良,“阿文,能否说说其它赃款去了哪里?”
牧良理直气壮地回答,“总捕大人,这可是我辛苦所得,与盗窃案毫无瓜葛。”
捕总瞄了眼登记钱物的捕快,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一个在读学生,何时能赚到这么巨额的财富?哦,对了,把钱从春香楼弄出来,的确是很辛苦。”
这种暗示性的问话,手段非常高明。
“总捕大人如果不信,可以马上安排人,去一趟通宝楼,询问一下3楼鉴定师,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牧良不卑不亢地答复,听着两名捕快的窃窃私语,脸色十分地难看。
因为这两个家伙在商量,如何隐瞒阴神根之事。
“这个自然是要证实的,劝你在事实面前不要抵赖了。本捕总保证,只要主动认罪保你不死,最多判罚削籍为奴,凭你的本事,5年后恢复户籍轻而易举。”
捕总晓以大义,循循善诱劝说,同时暗示一名捕快赶紧去查实。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牧良义正辞严道,“我是怎么进的海角学府,想必总捕大人也听闻了一二,作为海上落难流民,我们一心一意归附癸家皇朝,连府令大人都宣示了癸皇恩德,难道总捕大人想逆天而行,滥杀无辜不成?”
“小儿休得信口雌黄,本捕总何时定了你罪?海角府衙向来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枉法,切莫胡言乱语,否则判你诬陷之罪。”
捕总被牧良一通诛心之言,气得脸色铁青,再也笑不出声。
“总捕大人说得冠冕堂皇,刚才我还截听到,有人想要贪墨我的宝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公正廉明?”
牧良小财迷的倔强劲一上来,再也顾不得言辞犀利,索性揭开面具说狠话,不怕对方拿他怎么样。
“他们说了什么话,本捕总比你离得更近,都没听到半句,你如此胡乱猜测,信不信给你扣个诬蔑罪名。”
捕总有些恼羞成怒了。
“府令大人明察秋毫,连间客假案都能洞悉真相,还我清白。此次春香楼巨金失窃案,肯定是有人嫁祸于我,相信总捕大人也能公正断案,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牧良见警告目的达到,口气松软了一些,旁敲侧击先打个伏笔。
“揪出幕后大盗,自是本捕总份内之事,你作为重点嫌疑对象,如何自证清白,届时刑堂上跟主事去辩解吧。”
捕总丢下这句话,转身下楼去了。
牧良想起壬海在楼下,不知会透露什么内容,赶紧跟着来到了一楼餐桌旁。
壬海双眼迷离,正在不由自主地回答问题,讲3人进山猎获角鹿的经过。
“总捕大人,用这种卑劣手段套话,未免太下作了吧。”
牧良怒气上涌,大声质询道。
“本捕总所见,丁捕头在问话,壬海配合回答,你不要小题大做,妨碍公务。”
捕总终于撕下伪装,冷冷地警告他。
牧良发现大声喝问都没法惊醒壬海,知晓迷药效力十足,强行阻止恐怕引发严重后果,只好闭口不言。
好在此前做了充分预估,没有刻意提示壬海撒谎,倒是不太担心其会透露关键秘密。
丁捕头手中捏着一个蓝底瓷瓶,不时地往壬海口鼻吹一下,从各个角度提出不同的简单问题,壬海则本能地据实回答,晚上尿裤子的糗事都说得清楚,显然已经被临时控制住了,这让牧良后怕不已。
又守了20分钟,丁捕头实在没听出非常有价值的内容,得到捕总的眼神同意,立马停止了吹药。
丁捕头扶住摇摇欲坠的壬海坐在通风处,掏出另一个绿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凑近鼻端,让其深吸入体。
大约10分钟后,壬海悠悠醒转,原本飞红的脸色开始苍白,全身一副有气无力的神态,看得牧良暗自惭愧。
丁捕头将壬海扔在床上,到屋外向捕总简单汇报了打探到的情况。
牧良扫了一眼忙得上窜下跳的捕快们,聚精会神地仔细倾听屋外的谈话,隐约听出没多大收获的问话结果,心底又踏实了一些。
下午1时。
累得筋疲力尽的捕快们,不断地向捕总汇报搜查结果,包括肩上站立一只金钱鸟的饲养员,都是摇头表示无任何斩获。
此时,去通宝楼核实情况的那名捕快赶回,附在捕总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牧良不用听也知道,对方肯定无功而返。
“丁捕头领一队10人先去就餐,餐后2人一组,完成预先布置的任务,下午3点去城外验证阿文的能力。”捕总下达指令。
“是,总捕大人。”
丁捕头领人,往门外走了。
“留下6人轮流休息吃饭,搜搜阿文的身上钱物,如实登记数目,不得有任何隐瞒。”
捕总似乎想起了,牧良与府令大人之间的不清不楚关系,最后还是强调了一下。
牧良既不能离开小院,又没有官饭可吃,只好在捕快监督下,取出野菜干果熬了一锅粥,将储藏的腊肉洗净烧烤,与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壬海,简单吃了个中餐。
下午3点多。
丁捕头独自赶着官府的一辆马车到达小院,将装载的长戟、长枪、大刀、弓箭,分发给余下的6名捕快。
一行8人押着牧良,风风火火地往城外行去。
凶兽试验的结果,自然全在牧良掌控之中。
他的神奇能力,令捕总都感觉震惊了。
只是,自己的能力,会不会被高手看出端倪,有什么未知的后遗症,他暂时无法推测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最关键的时刻已经过去,只要府令大人暗中撑腰,渡过这场危机已经有了把握。
傍晚时分,返回府城。
捕总汇总各方面传来的信息,与3名捕头商量一番后,没再将牧良押往地牢,先行放其归家,移送案卷静待官衙刑堂审讯。
牧良很是感慨癸家皇朝的治政严格,单从法冠皇朝上下、司法权利分离这一点,就足以支撑政局几百年风雨不倒。
一个封建皇朝,能够在明面上以上率下,将依法执政贯彻到底,癸皇的雄才大略,不得不让他生出佩服之心。
周边邻居,瞧见大小捕快在这个小院忙碌了半天,还以为牧良牵连进了盗窃案,对其前后的不幸遭遇,表示了极大同情。
晚间正议论纷纷时,牧良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小院,令众人大感意外,对其背景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2日后。
海角府衙刑堂开审,对10多名重点嫌疑人进行会审。
有的是从地牢提审,大部分受过严刑拷打。
有的是根据传票要求,按时前往府衙接受讯问。
牧良因学习问题,被安排在了中午时间,快速吃完中餐,赶到刑堂。
上午最后一名嫌疑人,刚刚审完。
“嫌犯阿文,经春香楼出入小厮、歌伎供述,獒犬接触反应……”
一名捕头将详细侦查结果如实报给会审人员。
“嫌犯阿文,你如何自证清白?如有抗辩可对众位会审大人如实道来。”
刑堂主事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说话的语气却柔和得多。
牧良针对府衙捕房提出的几条间接证据,紧紧抓住没有真凭实据这一条做文章,一一做了辩驳解释。
“主审大人,前次府令大人明察草民被人诬陷一案时,曾经提到胡氏自杀后,其口袋内藏有一张字条,上有狐狸头像,疑似传闻中‘狐面花盗’所为,不知各位大人,是否还记得此事此人?”
牧良从小耳濡目染,继承了老妈的果敢、老爸的慎密性格,做重要的事情,都进行过周密布置。
上次密杀胡氏时,就将村民闲谈中聊到的一名采花大盗行径,做成了脱身春香楼盗窃案的伏笔,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次,真派上了用场。
“此案已还你公道,此人就算是谋杀胡氏元凶,与盗窃案又有何干系?”
刑堂主事人精一个,虽说不明白牧良的用意,及时地引出话头,却是不难。
有了由头,牧良立刻抓住机会,滔滔不绝地开始祸水东引:
“各位会审大人,草民开始也认为没什么关联。
可昨晚仔细推敲,竟然发现其中藏有阴谋,意在嫁祸于草民,玩了一出金蝉脱壳之计。
这位‘狐面花盗’与胡氏存在苟合关系,是铁定事实。
听闻‘狐面花盗’擅长易容、迷幻、偷盗之术,经常装扮成青涩少年拈花惹草。
花钱无度挥霍一空之后囊中羞涩,便将主意打到经常光顾的春香楼上。
此人担心迷晕獒犬盗取重金,肯定会被府衙捕房大肆追捕,踌躇不前之际,遇见老姘头胡氏谈起草民的特殊天赋,灵机一动设下了陷草民于不义、当挡箭牌的毒计,转移官府视线达到金蝉脱壳的目的。
后来的进展,各位大人都知晓了。
胡氏因贪婪过度,想要独吞‘狐面花盗’得到的不义之财,两人生出间隙发生冲突,‘狐面花盗’一怒之下,用秘制药物毒死胡氏,还不解恨地留下‘贪脂粉钱者死’字条与狐狸头像离去。
只是苦了草民,身陷两案奇诡绝境。
幸亏老天爷有眼,府令大人明断奇案,还了草民第一个公道。
相信各位会审大人洞若观火,也一定会还草民第二个公道。”
刑堂主事听牧良讲到这里,表情轻松了许多,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