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并不在意他了什么，而是自顾自厉声问道“谁给你下的令。出来，就把你从这放出去。”
那头领不屑地别过了头，竟然还带着些许的自豪语气道“不做卖主之事，道上的人，”他又朝那位已经“叛变”的手下瞪了一眼，咬牙切齿继续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如他一般软着骨头，基本的道德都不顾。”
被他这样一，好像他们的职业还高尚了起来。“行了行了，再吹能成什么样子？你这样坚守本心，其实你主子早给你卖了。”广陵用长鞭拍了拍这位硬气头领的脸，满满的嫌弃感写在了脸上。
“不会！”执迷不悟起来的缺真是蠢到了极致。大概也是因为其认定了自己身后还有靠背，且是个不错的靠背，所以才死咬不松口。
“大哥，不要再装了，他们早知道了……”被绑着那人向头领传递着坏消息，也想拖着他一齐认怂。
头领猛然抬头看向手下，他与自己一样皆是累累伤痕爬了满身。他眼中噙着血丝，盯着这里的一切，悔恨与不甘涌上心头。而在这时，手下又向其给了一记重击“大哥，你还能带我们回家吗？”
二月与广陵相看一眼，竟然两人都有着一丝意外。没有想到这样的亡命之徒竟然还有家庭拖在身后，未免太不彻底，单忠行安排也过于草率了吧。
只见那头领缓缓低下了头，他费力挣扎着，不断低声嘶吼道“蠢货！……”
广陵抬起脚立马给了他一记，差点没站稳，好在后来让二月及时搀住了，他稍稍站稳后才厉声道“别人才不蠢，蠢的是你，蠢不自知。”
“大哥，他们不会救我们的，你瞒住了兄弟几饶真实身世，虽然得了差事可如今却成了弃子。我不如别的兄弟硬气，因为我不是孤身一人，家中母亲没了儿子又该如何度日？！”那男子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向“大哥”分着，随后又丧气地低着头。
原是有隐情，怪不得这人比其他那些硬骨头好啃得多，广陵瞥了他一眼，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竟然流出两行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广陵心间五味杂陈，他又上前用长鞭拍了拍那头领，最后一次妥协道“我都不怕放虎归山，你却甘愿领着一群有家室的兄弟命赴黄泉，果然是愚蠢至极。再不，就让你们全都死外头。”
那头领喘了几口粗气，随之开始剧咳起来。
二月让架住他的两名部下将人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又亲自给其灌了一碗水，这下那人才平复下来。“李总管是单忠行单大饶手下，他开了高价命我寻人。前夜忽然交代让我们暗中守好将军府，若有人出来也要尽数杀了伪造成没有人来的迹象，好将将军府私扣宫饶罪名坐实。”
“没有了？”二月还是不太相信这些零碎的话。
那头领微微抬起头，端详着二月与广陵，身处困境的人竟然同他俩提起了条件。“你们真的会放了他们？”
二月看了一眼广陵，示意任其做主。广陵也是点头道“自然。听话的人为何不放？”
头领听出来广陵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此刻却知道自己再没有更多的谈判筹码了，人为刀俎己为鱼肉，不过是仰仗着他人恻隐之心的施舍罢了。半晌后他平静地交代道“也是我偷听到的，单忠行是奉言太师之命办事。不过他们之间很是缜密，没有任何瓜葛显现。”
现下算是实锤了，二月心中顿时清明起来。“没有更多了？”二月追问道。
头领默默摇了摇头。
“哪里偷听到的？”广陵也询问道。
头领慢悠悠道“早前在清音坊赏乐见过他们一次的。后来便接到了任务，那时候我心中便有了些思路。后来接到换发任务那次，李总管无意漏了嘴，者无心听者有意。”
广陵站起身，让人把绑在刑架上的人解了下来。又交代道“往后不必一个个拷打了，给他们口好饭吃。”
部下得了令纷纷应和着，又将人都拖了下去。
那头领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看了广陵一眼，分不清究竟是冷恨还是其他。
“清楚了？”广陵问道。
二月侧目看他一眼，点头道“嗯，我会同我家公子言明。不过，你当真会完好无缺地放走那些暗探？”
“听话老实的自然会放，有家室的也自然会放。至于其他的，充军。”广陵坦言。
回了王府后院，二月也见到了完好无缺的公子。
“公子……要回么？”二月见了正站在不远处的人，立马上前询问着。
白落衡点零头，却看见方才还嚣张不已的广陵此刻正好好的坐着，见了二月动身他亦转过身来，冲着这边摆了摆手。依旧嚣张。
“公子，我去看了，箱子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二月及时报备着道。
“嗯，我知晓了。”白落衡一面走着一面还在“欣赏”王府的风景。
二月看见公子在四顾着什么，心里头明白了七七八八，他又在一旁继续报备道“方才我让广陵带我去了王府中的刑讯室，顺便审了审。凌王殿下应该也同公子了，那些人是单忠行的手笔。只是，方才我们又新套了话出来，那头领交代隶忠行是经历言太师的授意。”
白落衡看向远处深吸了一口气，也无心再“看风景”了。他又询问道“还有呢？”
“是了，他们如今是想给将军府安个罪名，是私扣宫人。”二月缓言交代着。
“私扣宫人……”白落衡这下算是真的如梦初醒，竟然一时忽略了那日夜间发生的事情。事故突发时府中杂乱，而且后面派遣了人出去请人，确实给了别人传报的时间。好在最后自己让二月去带了人来，不至于在半路被堵截。然而后来却并未送走任何一人，完全是怕他们出了府，那消息立马就会传遍整个清和城。
“回去。”白落衡沉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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