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说完，他轻轻地叹一口气，转身出了办公室。
林梦汐愣了一下，随即追了出去。
过道里，她拦住他问：“你非要搞得彼此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顾默红着眼睛盯着她，正当她不自在的后退一步时，他忽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然后丝毫不作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就在唇齿相触的一瞬，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
直到他一个长吻结束，她才反应过来，然后条件反射似的一个耳光朝着他狠狠地扇过去。
顾默愣了两秒，随即自嘲一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从那天以后，顾默就正式征用了程少君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就在林梦汐办公室的隔壁。
林梦汐每次经过他的办公室，大多时候里边都没有人，她找人来问，就说他去了研究室。
他究竟为什么突然改变公司经营方向，一心扑在人工智能上？她不得而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可能看中了人工智能的市场前景。
再次见面，是在三个月后关于人工智能研究的一次研讨会上。
他瘦了好多，看到她时，眼睛里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她总感觉，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了。
研讨会结束，他看见她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犹豫了下就走了过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安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挨着她坐下。
“你是住在研究室吗？怎么都没见你回家？”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但很快就收了回去：“嗯。”
她突然有些担心他：“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还是要多休息，研究这个东西不能急于一时。”
他这次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她这时才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林梦汐反问。
“担心你不会等我太长时间。”他轻轻地来了一句，不等她再次询问，就起身从办公室出去了。
林梦汐愣了许久，也未曾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午饭时间，林梦汐准备去吃午饭，没想到刚从公司大门口出来，就遇到了等候多时的顾轩。
顾轩从车里出来，远远朝着林梦汐招手。
林梦汐迟疑了一下，走近：“好久不见。”
顾轩打量着她，默了许久，这才开口：“是很久了，每次约你都约不到，只好在大门口堵你了。”
林梦汐有些尴尬的笑笑：“有些忙。”
顾轩也不拆穿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请你吃饭。”
林梦汐笑着拒绝：“我中午还有事，改天我请你吃。”
顾轩脸色突变，失落与不甘交替出现：“为什么？就算你不喜欢我，难道咱俩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林梦汐被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顾轩，只见他上前几步，一把就将林梦汐禁锢在怀里，就要强吻她。
林梦汐又气又怒地推他，却没有推开。
正在这时，程少君恰好从大门口出来，直接冲上来一把推开顾轩，上去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顾轩脸上。
“轩总，请你自重！”
程少君说完就拉起林梦汐，转身而去。
顾轩看着两人拉着的手，一脸愤恨地攥紧了拳头。
明明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依然对他弃如敝履，输给顾默也就罢了，可眼前这个擅长攀附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跟他来抢人！
顾轩眼神凶狠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帮我废个人，最好神不知鬼不觉！”
说完，挂了电话，一脸阴沉地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这边，程少君拉着林梦汐走开后，就直奔饭店。
用他的说法是，既然要做戏，那就做全套。
两人找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大排档，吃着吃着就回忆起了上大学那会儿。
“梦汐，对不起，当初你掏心掏肺地对我，而我却伤害了你。”
林梦汐愣了一下，随即就无所谓地吃起来：“也许曾经是怨恨过，不过现在，我也体会不到那种怨恨的心情了，所以就当过去了吧。”
程少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的啤酒，一口饮下：“在我这里，永远过不去，每次想起你，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人渣……”
林梦汐一把夺下程少君的酒杯：“你醉了，别喝了。”
程少君不管不顾地又抢过来喝了一杯：“你这辈子都不想原谅我了，所以才装得无所谓，是吗？”
林梦汐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说自己现在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吗？
她无法开口，只能选择沉默。
看林梦汐一直沉默，程少君就自顾自的觉得自己都说对了，所以情绪更加的激动。
“就算你不愿再原谅我，那你也考虑下接受别人吧，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排斥所有人，孤单地过一辈子。”
林梦汐有些无语：“多管闲事！”
程少君继续说：“其实我感觉默总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为什么不考虑下他呢？”
为什么不了？如果她是个能够正常爱恨的普通人，也许她会试一试吧，可现在……
她还是不要招惹任何人的好！
林梦汐不想再听程少君絮絮叨叨了，就结了帐，拉起他往外走去。
程少君似乎是真的醉了，在等车的路上，他又絮絮叨叨地拉着林梦汐回忆了好多以前的旧事。
他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些他和她的一些甜蜜过往。
他说得很享受，不停地重复一些细节，而林梦汐却听得很是头疼。
最后车子来了，林梦汐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里，他又抓着她的手说：“其实我还是不想把你让给默总的，但我知道你不可能再原谅我了……”
司机师傅头疼地催道：“到底还能不能走了？”
林梦汐无奈，只好将他直接塞进去，然后狠心地关了车门。
车子开走的时候，林梦汐还在烦他，可当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她却后悔了。
她后悔没有亲自送他回家，才导致他遇到车祸时，没能及时救他。
送他回去的司机只是轻伤，而他却重伤住院，昏迷不醒。
医生说，他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自责！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