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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幼相识，你应该知道林书呆的禀性，他不会真的对你不利的，他只是想为我报仇而已，而你也明明也知道他的初衷，为何还要假借明文轩的手，利用那个孩子，逼迫的他，不得不为了保全他的家人而自杀？”妇人的眼中满是对她口中林书呆的痛惜，和对烨和帝的指责。
一个女人，当她听说一个男人为了她而死，家破人亡，不管对他是不是有心，都会感动的，何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林书呆……叫得可真亲热……”烨和帝的语气里含了几坛子陈年老醋的味道。
“哼，高楚烨，你不用这样来转换话题，林书呆对我的心意，你知道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若和他有什么，当初也不会嫁于你，现在想想，也许一开始我的决定就错了……”妇人有些落寞地叹息道。
“铭儿，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真的后悔嫁给我了吗？”烨和帝也是满脸的苦楚。
看着他脸上的苦恼神情，妇人也不想在往事里过多的纠缠，
“说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烨和帝沉默了，让他如何说呢，他是一个帝王，他要控制整个国家，任何有害于或有意于他的江山社稷的人和力量，他都要毫不心软的摧毁，即使他不舍得，也得那么做，因为他不能留下任何将来或某一时刻，可以动摇他的江山的隐患。
“你知道当实被他说动的人有多少吗？三卿六部，军队行伍几乎所有的力量都被他调动了起来，他们将要递上要求朕废除皇贵妃，辙察当年后宫走水一案，为你平反昭雪的奏折……”
“为什么你不让他们上奏，哼，心痛你的皇贵妃了……”妇人讥笑道。
烨和帝没有反驳妇人，只是抬着头，看着头顶上高高的大殿藻井，似在回忆，
“别说当时这事是有心人在背后操纵了，就算是这些群臣自动自发起来的，朕也容不得他们这样逼朕，而且当时外有强敌环肆，实在是乱不得啊……”
“乱不得你在他们还未成气侯的时候，直接遏制住不就行了吗？为何还偏偏任由他们成势，”妇人看着烨和帝，清亮的眸子里有着看穿一切后的痛心，
“恐怕你当时是想利用这一次事件，一举揪住让你寝食难安的祸根，所以你就利用了林书呆，利用了明文轩，事后还让那个孩子背上了背叛师门的黑锅，你这一招不错啊，一箭三雕，即剪除了暗中势力的羽翼，又除掉了在朝中很有影响力的林书呆，还让一门清贵的丞相世家明家，背上了不明誉的名声……”妇人说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好，真好啊，所有一切能用的都被你利用了个遍，亲情，友情，爱情，都翻了个遍，你还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利用的，你还有真心吗，高楚烨？”
“铭儿，朕是皇帝啊！这个江山是朕的，但是还有一层意思，别人都不敢说，那就是朕也是这个江山的，有根刺扎在了江山的腹中，它痛，它不安，那么它就会命令朕，不惜一切代价的拔除这根刺……”烨和帝的脸上，有自豪有骄傲也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那你拔出来了吗？没……有，所以才有这一次，对吗？这一幕与当年又是何其的相像，如果这一次不是有笑儿插手，而你又暂时耐何不了他手中掌握的势力，是不是你就会把所有的刺，一次性都拔了？”不待烨和帝做出回应，妇人就冷哼一声自说自的接着说了下去。
“你早就有所预感那根毒刺就在明家，所以你就暗示在场的禁卫按兵不动，早早的陈兵四周，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时，才出手痛下杀手，事后以明文轩勾结当年谋逆之臣的儿子林翰羽，意图对太子殿下不轨，抓捕时反抗，与争斗中被格杀，而太子殿下也被他们所害，
那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被你的三言两语骗的去当诱饵，身陷死地而不自知，高楚烨你的心可真狠，你疼了他那么多年，说舍就真的舍了，就为了削弱他家族的势力……“
“我疼他，但是我更疼你和笑儿，当年你是如愿的带着笑儿离开了皇宫，朕当时迫于形势，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痛恨，对于后宫走水之事，不察不问，找了几个不相干的太监宫女处死代罪了事，但并不代表着朕就不恨，没有人能在逼迫过朕后，还安然无恙的，……”烨和帝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厉声说道。
“那，这次笑儿也逼迫你了，你下一个要对付的对像是不是就是我们娘俩儿了……”妇人冷声接口说道。
“怎么会？笑儿有如此魄力，我高兴还来不及，这个江山我本来就是准备留给他的，有胆识和魄力的君王才是一个好君王，铭儿，谢谢你把笑儿教导的如此之好，朕将来把江山交给他，也就放心了！”烨和帝颇为欣慰地说道。
妇人听了后，垂下头去，深深的叹喟了一声，再抬起头时，脸上的一切神情都风轻云淡了，笑得也很释然，
“高楚烨，高楚烨，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是该可怜你，还是该恨你……罢了，算了，这帐是算不清了，老一辈的弄不清楚的事，我也不想费那个心神弄清楚，既然弄不清楚，那不如断了干净……”
烨和帝听后，脸色勃然而变，他急匆匆地来到妇人面前，逼问道，
“铭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断了干净？”眼神在妇人的脸庞上来回审视，想猜测出妇人的心意。
“笑儿成亲后，我准备把家族的势力都转移到别国去，你放心，我们会慢慢的进行，不会给你的江山造成什么动荡，也不会改变什么，”
“你对我怎样，是不是真爱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爱过的男人，是笑儿的父亲，做不到为你奉献出一切，但起码可以让你不再忧心，也给我们彼此之间留有一些余地，不至于夫妻反目成仇。”
“这样，你就放心了吧，你的江山终于稳固了，终于大一统了，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与你抗衡了，所以，别再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谎话来胡弄我了好吗，给彼此一个好的回忆。”妇人笑中带泪地说道。
你若是真想传位给笑儿，若是真的放心他的势力也不会想在江湖中扶持一股可以与鬼宗相抗衡的势力，掀起一阵阵的腥风血雨，不会在事情平息下去这么久了，也不下召为笑儿正名，你终究还是不放心，还是在算计着，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你的江山永固。
烨和帝张了张口，手也抬了起来想抚上妇人的脸庞，但最后终究都归于沉默。
妇人见状，脸上绽放出如昙花般的笑容，美丽又绝诀，
“高楚烨，再见了！”转身离开。
“铭儿！”烨和帝出声，妇人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刚才说，我是你爱过的男人，现在呢，你还爱我吗？”妇人背对着烨和帝，没有看到烨和帝眼中痛苦和深情，少了算计和伪装，就那么赤裸裸地呈现在眼中。
烨和帝同样也没有看到妇人眼中的不舍和忍痛，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最终妇人什么话都没说，纵身隐入了黑暗中。
良久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烨和帝身姿动也不动，一个袖箭从他眼前飞过，“哆”的一声，钉入了身后的雕龙金漆柱上。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烨和帝看着手中的绢布，摸着撕裂的参差不齐的边缘，笑得一脸满足，
“她……还是爱我的，铭儿，我对你也是认真的……”
无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