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试试。”
拍摄继续。
“ng，南南，你的情绪要大一点，虽然这种无形悲伤很触动人心，但咱们需要的是反应大一些的那种。”
“ng，不对，南南，你得抱着她。”
“ng，南南，你表现的情绪不太对。”
李木期间还上去教她如何演，但她还是没能从她的悲伤小世界中清醒过来。
……
傅之南一连ng十五次。
有个人在暗暗举起手机拍摄。
傅之南主动请求休息，“导演，停一下好吗？”
“没事，等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咱们再继续拍。”
傅之南回到后台，仰头拼命灌冰水。
桌子上立了四五个空瓶子。
田瑛她们在门外守着，脸上焦灼。
傅之南重重把瓶子发下，手臂撑着桌子，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南怎么了？今天拍摄后就情绪不太对！”谢莹莹将身体往里头，压低声音问道。
田瑛比较淡定，“别问了，可能是勾起了伤心事。”
杨蓓蓓指向片场，“类似于刚拍摄的内容，那这可是大事！”
“不能让她一直喝冰水啊，再喝下去，身子如何撑得住？”
田瑛嘘了声，“没事，她自己有分寸。”
傅之南抬头看天花板，长长舒了一口气，侧过头时，恰好看到三个头统一往后缩。
“我没事。”
她走到门口，看着面露担忧的小姐妹们，唇角挤出笑容，“有你们在，挺好。”
谢莹莹上前，把她拥在怀里，“没事就好，这么灌冰水，小心肚子疼。”
她把她们抱得更紧，“冰水好喝，甜。”
她现在才彻底醒过来，她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她现在很安全，不应该沉溺于过去。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我待会去准备姜茶，必须得喝完。”
谢莹莹脸上写着：一定要听话！
“好。”
然后她一得空就去找导演商量改戏了。
傅之南觉得像灵芝这样的人，她不会有太大的感情波动，即便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也会自己埋在心底，然后一点点激发恶魔种子。
大和跟李木也觉得挺对。
“按照你的想法来演，咱们看后期效果。”
调整过后，节目继续。
灵芝慢慢走到小黑面前，她坐在地上，无神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小黑。
雨停了，天也黑了。
一盏泛着微弱光芒的灯笼随风摇曳，灯笼的光晕洒在她们身上。
“小黑，你睡得真久，东街张伯的饼摊子开张了，你再不去，饼就没了。”
她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说话。
“小黑，你冷不冷？”
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小黑身上。
手碰到小黑脸颊时，手指僵在原地。
“小黑，你的身体这么冰，你怎么不会自己起来呢？你说你是小大人，怎么现在跟街边耍赖的孩子一样？”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抖动。
风刮得灯笼摇摆得更厉害，带血的灯笼掉下来，挂到她的脚边。
殷虹的血染了她的布鞋，在一点点往整个鞋面扩散。
她闭上眼，看到了小黑死前的场景。
她在此睁开眼睛时，眉眼变得凌厉起来。
“小黑，你是死了，是吗？”
她的声音不再有颤抖，而是泛着毫无感情的冷冽感。
她起身，仰望天幕，“仙道欺我，那我偏要捅了这片天！”
李木先反应过来，“道具道具，风筒加大，草棚崩裂！”
草棚从中间碎开，杂草、枯枝到处滚动。
灵芝一身带血立在风中，不沾世俗的气质荡然无存，她现在是睥睨一切的孤王。
“cut，cut，cut，很好。”
大和率先鼓掌，其他人也跟着，这个片场传出热烈的鼓掌声。
“太好了，这就是灵芝啊！”
“我看书时，灵芝魔识清醒那一段真的让我好感动，没想到，现在更感动！”说话的人在抹眼泪。
“灵芝没错！小黑是她唯一的救赎啊！”
“不行了，纸巾留我一点！”
……
纪禾听完这些赞叹声，脸色发青，冷哼着走出片场。
“纪哥，等等我。”林西也追了上去。
傅之南看了一眼飞奔出门的女孩，若有所思。
收回视线后，她又马不停蹄拍摄另外一段。
待她拍完，天已经暗下来。
“今天就先这样，大家都辛苦了。”
劳累了一天的演员们高呼解放。
“傅老师，今天真是太辛苦你了。”别人都是照常拍摄，她是赶进度拍，属实是累。
李木原本还担心她会娇气，但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实属多余。
傅之南在大口吞咽温水，缓了一会后才搭话，“职责所在。”
田瑛在门口等她。
“导演，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啦。”
“好，再见。”
李木目送她离开，脸上挂着赞叹神情，“真是谦逊有礼，又有实力的女孩。”
傅之南她们有说有笑出门，在门口左拐处发现一道瘦弱背影。
那道背影上半身伏在膝盖上，身子一抽一抽，像是在哭。
傅之南她们面面相觑，是林西。
林西突然回头，看到傅之南后，赶紧擦拭眼泪，将头垂下，低低说话，“我，我没事。”
傅之南打开包，“你今天把手机落在我那里了，还你。”
她走到林西身边，将手机递过去，“你的屏幕一直亮着，应该快没电了。”
林西的脸兀的生红，“没事，谢谢你。”
她拿起手机就跑远。
“林西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左脸像有巴掌印。”田瑛观察得很细致。
杨蓓蓓捂住嘴，压低声音问：“不会是纪禾打的吧？”
“纪禾真不是个东西，人渣，居然打女人!”谢莹莹听到打女人就更气，“林西演技好，相貌好，看上纪禾什么？”
杨蓓蓓：“就是，没跟他接触前觉得他还行，我以前还替他应援来着！现在！我真想打我自己几巴掌！”
“哔哔”一辆黑色轿车朝她们驶来。
“莹莹，是不是你家秦大少来接你下班了？”
谢莹莹前一刻还愤愤不平，一提秦嗣，她的脸上便生出一层绯色，声音带娇，“没有。”
她分明就是在害羞。
车门打开，一道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跨下来。
不是秦嗣。
“怎么会是他？”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