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行夜宿,四人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回到了平都城,从民房暗道进入了聆音阁的内部,聆音阁内别有洞天,虽然是地下,但是都有长明灯点燃,据说燃的是深海鲛人的油脂,这种油脂不仅纯度高,火苗旺,而且燃的时间还长,据说秦始皇的地宫就有鲛人做的长明灯,能够千年万载不灭。回到平都的时候是下午申时正刻,夏瑶来到一间密室,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孟大人,人带回来了,请您发落。”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里面一个阴柔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哦……夏瑶吗……辛苦了,戌时正刻,除了红牌的姐妹们,所有人到凤议厅听侯安排。”
“是。”
戌时正刻凤议厅内,里面站满了人,一色的都是女人,有老有小,一片鸦雀无声,第一排站着绿、红、黄、白四个颜色的女子,后面二三排站着十几个中年女人,从第四排之后,都是十来岁的小女孩,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正当人们情绪松懈的时候,守门的丫鬟突然朗声道:
“孟大人到!”
顿时屋里恢复了死寂,空气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每个人都垂着手,在最左端第三排的正是李大娘,她尤其显得紧张。环佩叮当,门帘被丫鬟挑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此人散着头发,披在后边,额头上正中间有个红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因为除了这个红点是胎记意外,两边向侧后上方画着两道红色的纹路,看起来像飞翔的两对儿翅膀,颜色和胎记一样让人分不清这纹路和红点都是胎记还是都是画上的,她穿了一身紫色的纱罩衣,胸前穿着肚兜,这个女人秋波流转,似笑非笑,神态慵懒。见众人低着头,这个女人笑了一下:
“哎呦呦,姐妹们你们怎么了,犯了什么大错了?都抬起头来啊。”
此言一出,大家把头抬了起来,大家抬起头,但是都低着眼,只有几个年龄小的小女孩抬眼睛看着前面,只听得此人说:
“十月初一是寒衣节,咱们平都向来重视,这一天也放了一天假,让众姐妹们休息休息,忙了一年了,这个节日还是要过的,所以我放出话去这一天可以闭馆,不用接客,银子吗呵呵……是挣不完的,咱们平都这一天向来热闹,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有庙会,也让大家去开开眼,可是呐,我有言在先,过节可是过节,可别出事,如果因为过节闹出了不愉快还不如不过,姐妹们你们说是吗?”
紫衣女人不紧不慢地说,仿佛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是声音中带着一股杀气。
“是……”
众姐妹们答道。
“诶呦,就是那么不讨巧,我听说咱们的孩子可是丢了一个,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些女童是我们聆音阁的将来,为了培养她们,我可是没少花心思,这银子也花了,功夫也搭上了,还没到出阁那一天,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死,一个也不许丢!”说道丢的时候她突然加重了音。只见李大娘哆嗦了一下。
“这话我早就说过的,是吧李大娘?”
只见李大娘咕咚一下就跪下了,抖做一团,红黄白绿四个女子眉头一皱。
“孟大人,那……那天,那天确实人太多了,我也时刻提防着呢,可是确实人太多了,我把清清的手拉住,可是汗,汗太多了,就……就就松开在衣服……上抹了一下,就一下,我拉着孩子就走,可是回头的时候,拉……拉错了,再找就找不见了,幸亏……幸亏夏瑶姑娘发现得及时,不然……”
“不然你就死定了是吧……呵呵……”紫衣女人笑道。
“不不不,孟大人,老婆子我罪该万死,只是……只是您念在我为聆音阁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您饶了我吧……”
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冬雪和夏瑶,冬雪动了动嘴巴,没敢说话,只见夏瑶说道:
“孟大人,此次李大娘虽然办事不利,幸好也没有造成损失,李大娘也积极地弥补过错,奋力追贼,我毕竟是本地聆音阁的主事人,我也有失察之责,请孟大人明鉴。”夏瑶忙说道。
“诶呦,你们瞧瞧,夏瑶多会说话啊,多么有担待啊,你们都学着点,夏瑶这套说辞那是明显的推功揽过啊,大气!有水平!有胸怀!”
“孟大人谬赞了……”夏瑶一皱眉,赶紧低声说道。
“夏瑶……非常好,你发现了情况只身去追,还不忘给冬雪和李大娘发信号。处理冷静,处置得当,哪里有什么失察之罪啊,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本座也有失察之罪啊,谁让我是你们的头呢?”
“不敢。”夏瑶连忙应道。
“夏瑶得赏,李大娘得罚,只有奖罚分明,众姐妹才能服气,不是吗?”
“是!”
众人说道。此时李大娘已体如筛糠。
“李大娘,你也不用害怕,夏瑶姑娘不是已经替你求情了吗,本座今天就从轻发落你。”
“谢谢孟大……”
这个人字还没说出来,只见一道影子闪现在李大娘的身边,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见紫衣女人伸出做掌,往李大娘的脑袋上一拍,李大娘登时倒地绝气身亡。
“哎呀,本来说小小地惩罚你一下就算了,没想到下手重了点,诶,也算是个全尸,就算饶了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紫衣女人放声大笑起来,和刚才说话的声音皆然不同,里面夹杂着男人的笑声。众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赶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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