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沙地上的绿草。
呼，空气真好，天空真蓝，环境真美。
含雪驻足，慢走，快走，叶上的雨露刷湿了她的裤边。
含雪一双血红眼，嗅血味，找到了老外婆。
老巫婆一身素雅白衣，额中竖凸，面比焦炭，脸有密孔，眼皮外翻，嘴鼻相连，蹲在那里，一双纤手伸出，收集绿草叶上的雨洙，抚洗她的脸。
含雪走来。
老巫婆背身怔怔，未理会。
含雪站定，看老巫婆用揉湿的手心，细致慢抚过脸上的每一寸皮肤的背影：“有必要吗？”
老巫婆的手停在焦孔面颊上：“你在嘲笑我？”
含雪轻说：“刚下过雨，你的脸上有灰尘吗？”
“哦。”老巫婆手动继续抚擦脸庞“习惯了。”
含雪撇嘴，思看老巫婆，点了点头。
老巫婆洗漱完毕，慢站起，转身看含雪….看含雪的一双血红眼，楞片刻，口开，明亮音：“来杀我？”
含雪未隐出电磁枪，未隐出寒光剑，二手空空，面无表情，轻音：“是。”
老巫婆抬衣袖，似保养那般，沾沾脸颊上未干的水汁：“因为我把你变成了丧尸？”
含雪一双血红眼看老巫婆：“为了电磁城的人。”
老巫婆楞楞：“你不是来寻仇？”
含雪正色：“你把y先生变成了丧尸，y先生把我变成了丧尸，你还会把电磁城的人变成丧尸，你必须死。”
老巫婆叹音：“丧尸。”
老巫婆怅说：“丧尸不好吗，我有时很想成为丧尸，没有思想，也就没有烦恼。”
含雪慢摇头：“没有思想还是人吗，动物都有思想。”
含雪看老巫婆的焦孔脸：“有烦恼，是因为你在逃避，从没有试着正视自己。”
老巫婆笑笑，看含雪的一双血红眼：“你正视过自己吗，你现在是丧尸，杀了我，你呢，你会自尽吗？”
含雪的一双血红眼退下，恢复正常：“我不是y先生，也不是你。我不会把人变成丧尸。”
老巫婆吃惊，看含雪的血红眼变回黑珠白仁眼，顿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未等含雪开口，老巫婆痴笑笑：“你不是人类，你是变异人。”
含雪轻音：“是。”
老巫婆看含雪镇定不慌的样：“和亡灵王一样。”
含雪轻音：“是。用我的冷驱压回我身体中的丧尸血气。”
“冷？”老巫婆怔怔，点头“你的变异功能是冷，所以你才可以从丧尸恢复到人类。”
含雪抬手从身侧的空中隐出一把寒光剑，握在手中：“可是电磁城的人不能。”
老巫婆和亡灵王相识，知道寒光剑之利，后退一步：“亡灵王把寒光剑给了你！”
含雪跟进一步：“是。”
老巫婆笑笑：“真羡慕你，有人疼，有人爱。可以做没有思想的丧尸，也可以做感情丰富的人类，不像我···”
含雪站定，看老巫婆忧伤的神态：“你也可以做你自己，没有必要做一个把人类变成丧尸的老巫婆。”
老巫婆朗笑：“我把人类变成丧尸？”
老巫婆收笑：“是人类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丧尸。”
含雪紧寒光剑：“若没有你的一吻，他们会吗？”
“吻···”老巫婆失神，口中重复。
含雪抬另一手，从身体另一侧的空中隐出另一把寒光剑，手环亮，二把电磁枪从腰侧的衣中飞出。
含雪手握二把寒光剑，二把电磁枪飞在头顶。
老巫婆口中重复吻字，手下聚气团。
含雪看老巫婆失神有备的样，抬起的脚又落下，向后踏响退二步，提醒说：“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了断。为了电磁城的人，我今天必须杀死你。”
老巫婆忽然抬手发来气团。
含雪大眼，心念动，飞在头顶的二把电磁枪齐开，发去二电磁刚波。
一气团顶二煞白光…将含雪打飞。
老巫婆忧说：“吻，虚假的爱意。”
含雪吐口大血，从地上爬起，露出血红眼，不死之身，伤势自愈合，血红眼凝望老巫婆：“全拜你所赐。”
含雪一双血红眼，手握二把寒光剑，心念带动飞在上空的二把电磁枪，凛步跑去。
老巫婆手聚气团，脚使轻功，凌点地面，飞奔来。
二人战开。
老巫婆抬手发来气团。
含雪心念指动二把电磁枪发去电磁刚波。
气团推电磁刚波飞来。
电磁刚波消失。
气团能量减弱。
含雪挥二把寒光剑将飞来的气团劈散，泄大能，余能将含雪打退二步，站定。
含雪一双血红眼，有不死之身。
伤势自愈合。
二人战数回合，含雪依旧是含雪的样，老巫婆聚气团，耗大能，体力衰，气喘的样。
二把电磁枪在空中连开，黄色电磁刚波连飞去，老巫婆踉踉后退，体弱，气弱，再难聚气团，电磁刚波啪啪连击在她的身上，老巫婆后退数米，不倒，未死。
电磁刚波可击碎坚石。
含雪吃一惊，速跑上，一柄寒光剑刺去，刺在了老巫婆的身上，寒光剑是寒光剑，锋利无比，自带势，却只是将将把剑头刺进，骤停。
含雪血红眼瞠看老巫婆，老巫婆的身体居然如此奇特，正常肌肤的样态，却有难以想象的阻力在其中，寒光剑都不能刺穿。
老巫婆低眼看胸前被寒光剑的刺进处，血渗出，抬眼气说：“我的真丝衣···”
抬二手，欲把剑拔出，又停在剑周，朝外，向含雪挥挥：“快抽出去。”
含雪看老巫婆轻描淡写、无恙的样，气恼，皱目，难道杀不死老巫婆吗，忽感，身体中有气流涌动，有大力要迸出。
含雪有了气力，同y先生一样的气力，可轻松撕破黏液团的气力，比肩怕怕的刚力。
含雪手使气力，将寒光剑推进老巫婆的身体中。
老巫婆口呕，血流出，面目左右连闪动，有飞离头部的势态。
含雪惊诧，手停，寒光剑停。
老巫婆闪动的面目停住，焦孔脸，岔口气，说：“我没有了紫袍，早已不能把人类变成丧尸。”
含雪看老巫婆恹恹、可一击致命的样，血红眼退去，收手，将寒光剑从老巫婆的胸前抽出：“我如何相信你？”
老巫婆垂身，缓缓，忽直起身，焦孔脸面向含雪，问道：“你爱我吗？”
咳。
含雪呛到。
含雪镇下。
爱有博爱。
含雪正看老巫婆，口开：“爱。”
老巫婆动容，悲情笑笑：“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人爱吗，你在骗我。”
含雪二手动，剑身甩动，将二把寒光剑收至二臂后方：“你的容貌不是评判爱不爱你的标准。只要你愿意做个好人，我当然爱你。”
老巫婆摇头，怅说：“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何来的爱？”
含雪顿顿，如实说：“你的样子是挺吓人，可是适应了，习惯了，也就不觉的可怕了。接近了，了解了，只要你是位善良的人，人们自然会接纳你，爱你。”
老巫婆摇头，怅说：“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何来的了解？”
含雪顿顿，如实说：“是挺难，可是这不应该成为你的借口，只要你做你自己，不断释放你的善意，自然会有人接近你，了解你。”
含雪又说：“慢慢地大家也就了解了你。”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你不是我。”老巫婆抬手掌指指自个的瘆人畸形焦孔脸说“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人的善意。”
“从来没有。”老巫婆垂手又说。
含雪提音：“即使没有人爱你，你也应该爱你自己。”
“坚守自己的本性，不要用恶去反击不懂世事求自保的人。”
“做自己，爱自己，你才能是你，老巫婆不是你，妩尼漫才是你。”
老巫婆长时看含雪，忽又问：“你爱我吗？”
含雪点头：“爱。”
老巫婆长时又看含雪，忽又问：“我可以亲吻你吗？”
含雪松二手，二把寒光剑隐进身体二侧的空中，心念动，二把电磁枪从头顶上空飞回，隐进身体二侧的衣中，展空空二手，以示接纳的爱意：“可以。”
老巫婆冷笑笑：“我是个坏人。”
含雪说：“没有坏人。”
“用我的爱，驱散沉浮在你身上的恶，挽回你心中的善。我爱你，愿意和你做朋友。”
老巫婆面动，起脚走至含雪跟前，额中竖凸，面比焦炭，脸有密孔，眼皮外翻，嘴鼻相连，侧头，移去，亲吻在了含雪的脸颊上。
含雪身不僵，面不紧，坦然接受老巫婆的吻。
老巫婆体会到了含雪真诚的善意，体会到了含雪真诚的爱意，这是久违的善，这是久违的爱，对她是这样。
老巫婆心暖涌身，泪流出，额头正中竖凸处破开，一枚铁片移出落地。
老巫婆有重身，畸形的面庞一点点在发生变化，恢复了真容，面白润，眼清澈，唇淡红，耳透亮，挽起的乌发下，整个面容，雅净有致，配穿在身上的素雅白衣，阳光下，仙女般。
含雪听到铁片落地声，感到贴在自己脸颊上，有密孔格应的老巫婆的脸旁，变得嫩柔，向后退一步，将依旧亲吻在自己脸上的老巫婆的嘴移开，看恢复了真容的...妩尼漫。
含雪呆住，眼眨了又眨，笑说：“这是你吗？”
妩尼漫明亮音：“是我。”
含雪长叹，原来美女一直在身边，只要用心去发现，用心去找，用心去爱，就会找到她们的美丽心灵。
含雪笑笑，y先生要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后悔？
妩尼漫忽然瘫坐到地上，不忘将二腿并拢弯回，坐也坐得那么优雅。
含雪速蹲身：“你怎么了？”
妩尼漫气弱，笑说：“我快要死了。”
含雪心紧：“怎么会？”
妩尼漫伸手拿起落在地上的铁皮：“因为我将它强行驱离了我的身体。”
含雪看妩尼漫手中的铁皮，上面刻写着：人类诺帖。人类无条件帮助亡灵。
含雪口启惊诧，从妩尼漫手中拿过人类诺帖，左右翻看。
亡灵诺帖，人类诺帖，恶魔王，老巫婆…
她有重身，又有人类诺帖护体，难怪寒光剑刺不透。
妩尼漫忽说：“人类最大的威胁不是我，也不是雪雨风，而是来自木积房。”
含雪回神：“木积房？”
妩尼漫轻拍身旁的沙地：“你先坐下，说来话长。”
含雪盘腿坐到了妩尼漫的对面。
妩尼漫说：“···”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