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腿，腰腹用力，起，似美人鱼坐在了那里。
老妇走出山洞，怀中抱着纸皮人，纸皮人臂中抱着光盘，来到罗森面前。
纸皮人举光盘：“爸爸，给你。”
含雪如木鸡，低眼看束在自己身前的纸皮人：“嗨，你们也会说话吗？”
纸皮人一层叠一层，与后面的纸皮人链手缠抱含雪。
呼，同抬头，憋嘴。呼，同埋下，似小宝宝。
含雪撇嘴，不理拉倒。
“哎。”
瑞文系看罗森应声纸皮人，拿过光盘假惺惺的笑样。
“他们是谁，从哪里来？”
瑞文系看四周的纸皮人和皮甲人，问罗森。
“他们是谁，从哪里来？”
罗森看含雪、许卫、伊木和江临子，问瑞文系。
这是什么问题？含雪蹙眉。
瑞文系面紧，盯看罗森，沉默片刻，视线移到罗森手中的光盘上：“你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呢，杀了我？”
罗森瞥眼手中的光盘，摇手指：“不不。”
点指瑞文系，冷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四位青年是谁，从哪里来？”
含雪坐在二人对峙的侧旁，歪头揣摩这话是什么意思。
伊木、许卫和江临子处在瑞文系的身旁，同是一头雾水的样。
许卫紧拳，想劫持对面的罗森，又见罗森身旁立着二个高巨皮甲人，身后还站着一众人等，松拳放弃。
再被夹在腋下，可就难堪大了。
含雪大眼惊，似明白过来。
瑞文系面肌抽动，转笑，岔开罗森的问题：“你能让皮甲人准确无误的找到竟厢的住处，不简单。”
听话听音。
这是吹捧又是提问。
罗森耸肩：“我可以告诉你。”
“但我也会替你回答我的问题。”
“这四位青年是谁，从哪里来？”
冲伊木、许卫和江临子打响指：“等着跳动吧，青年。”
冲含雪打响指：“跳动吧，姑娘。”
“我被束着，怎么跳动？”
“你不要跟我抬杠！”
“好。”
“打乱了我的节奏。”
冲瑞文系打响指：“还有你。”
手指瑞文系：“让你也感受一下等待判死刑的煎熬。”
自个是谁，从哪里来？
要颠覆过往？
伊木、江临子、许卫骇色。
含雪嗤之以鼻。
瑞文系合眼。
罗森似要把他叫醒，猛拍掌。
瑞文系身体一惊，真就睁开了眼。
罗森展二臂，指四周的纸皮人和皮甲人：“他们是从地下升起的。”
脚踏地面：“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三角大地。”
地下？地下生物？
含雪眨睛，未知探索楼里的人一天都是干什么吃的，纸皮人和皮甲人不就是最好的对象吗。
瑞文系面无表情，眼神肃谨。
罗森扬手，指站在身后、脸上有疮孔的人群：“三角大地送来了纸皮人和皮甲人，也治愈好了我们这些染上病毒的可怜人。”
凝目看瑞文系：“被你抛弃，被你挡在电磁罩外，忍受地震和暴风摧残的可怜人。”
疮孔人群愤慨。
瑞文系斜嘴笑笑：“那时候你们携有病毒，换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罗森点头：“是，是啊。”
“连个隔离的待遇也不给啊。”罗森又说。
瑞文系正色：“3r病毒无一可治，传染多变，为了电磁城，我只能那么做，彻底隔绝。”
罗森抬眉：“哦。”
摊手：“可是我们好了。”
瑞文系抱拳：“恭喜。”
罗森气指：“二十年了，你就从没有离开电磁城到外面找过我们，看看我们是否还活着？”
“让我们这些人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三角大地上，忍受了二十年的风霜惨苦。”
疮孔人群愤慨。
瑞伯伯做的确实有欠缺。
罗森睚眦必报，且善于煽动情绪。
含雪垂眉又抬眉。
瑞文系说：“电磁城外面有地震和暴风。”
“还有病毒。”
“所以···”
“你们活不久。”
“就这样。”
瑞文系惭愧色。
含雪慢点头，貌似是冒险。
歪头，貌似是没必要。
摇头，但也太决绝，二十年不闻不问。
罗森笑说：“可是这次你来了，还亲自来了。”
晃手中的光盘：“为了这个？”
自点头：“嗯，是为了这个。”
“这个可以揭发你卑鄙行径的东西。”
含雪吃惊，光盘不是有关电磁罩的数据软件吗？
怎么成了…
含雪、伊木、江临子、许卫齐看瑞文系。
瑞文系身僵，眼慌。
罗森得意笑笑，把光盘移向了自个的眼球….
光盘的面孔上有扫描，识别罗森的眼球，便可以投射播放其中的内容。
瑞文系慌神，手伸出：“你···你想要什么？”
“只要我能够办得到，都可以答应你。”
瑞伯伯，你真有把柄在人家的手中啊。
你干了什么坏事？
罗森把光盘从眼角上慢移下，在另一手上拍：“竟厢老师，那个老贼，还是老样子吧。”
老贼？
竟博士是贼，偷了罗森的光盘？
含雪脑袋嗡嗡响。
“虽为电磁场专家，但过着不通电的生活，拒绝一切电往。”
“一定是，不然那个被我自小训练，跃过数十米沟壑的皮甲人也不可能找到他。”
原来这样。
罗森不人道。
哎，我又何尝不是被自小训练。
“竟厢老师死的很惨吧？”
瑞文系摇头：“他走的很安详。”
罗森紧眉：“哦？”
“良心发现？”
“自己交出了光盘？”
江临子插口，诺诺：“竟博士是受惊吓而死的。”
罗森哈哈大笑。
瑞文系瞪看江临子。
江临子对视片刻，移开。
含雪不悦，江临子反常、似有讨好罗森。
瑞文系咬牙：“你想怎样？”
罗森看手中的光盘：“用这个威胁你？”
摇手指：“还不是时候。”
侧身，手指停在后方的飞行器：“那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含雪口张，又安然。
罗森和一众人等要想离开这里，只有借助飞行器才可以跨过沟壑。不得不说，是一石二鸟，既得光盘又引来了飞行器。
瑞文系敬佩点头：“好。你们可以乘坐飞行器进入电磁城。”
这就是含雪安然的原因。
罗森笑说：“忽然对你有不忍之心了。”
变脸，正色看含雪：“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含雪挑眉：“我的出生？”
罗森点头。
含雪扭下身：“你先让这些小家伙从我的身上离开，我就想。”
罗森拉脸：“不识抬举。”
罗森面向伊木、江临子和许卫：“你们呢？”
瑞文系脸色铁青。
伊木摇头：“不想。”
江临子点头：“想。”
许卫瞪眼：“去你妈的。”
罗森淡笑笑，点指许卫：“太年轻。”
“欠收拾。”
手指江临子：“识相。”
“有前途。”
江临子笑笑。
含雪面紧，罗森在挑拨离间。
江临子你…在生死面前，情有可原吧。
罗森正看瑞文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四位青年是你们最先进入电磁城的那批人的精子和卵子的试管婴儿。”
慢说：“又或是克隆人。”
斜嘴笑说：“死去人的复刻版。”
含雪喘气，试管婴儿有想到，克隆人…我是克隆人？
江临子僵住，脸变白。
伊木痴问：“瑞伯伯，是这样吗？”
瑞文系合眼：“一切为了电磁城。”
“一切为了电磁城的发展。”
伊木失神，手从瑞文系的身上拿开，望向别处。
许卫摊手：“克隆人，又怎样？”
瑞文系睁眼，赞目看许卫。
含雪眨单眼，克隆人，单细胞分裂分化而成，我可不大愿意是个克隆人。
没爸没妈。
罗森咬牙关，斜看许卫：“克隆人又怎样？”
“真是奴隶的皮相。”
“你几岁开始参加工作啊？”
许卫口晃：“我···关你屁事。”
罗森啧啧：“看来把你压榨的还是不够啊。”
电磁城的人历经地震和暴风，死里逃生，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逃离，地震和暴风仍在继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人人及时行乐，谁有心思生儿育女。最关键的是没有个安稳房啊，电磁罩随时有可能倒塌在地震和暴风中。
克隆人是解决之道，给人工作，还能延续命脉。
含雪哀叹不已。
罗森正看瑞文系：“等我回到电磁城，我会把真相告诉他们。”
歪头：“会发生什么？”
摸下巴：“我想想，新生一代的他们会把电磁城中的造物主，囚禁起来？杀死？”
大笑：“我也不知道。”
瑞文系摇头：“你疯了。”
罗森正色：“是，我是疯了。”
“那是对你们当初把我们挡在电磁城外的最好报复。”
疮孔人群沸腾。
含雪大眼，大不妙，电磁城要遭殃。
瑞文系头颤，忽望向飞行器，手环亮。
飞行器在那里嗡响。
罗森紧眉，同望向飞行器，挥手：“孩子们，快去把它压住。”
二三十号皮甲人跑向飞行器。
飞行器离地，向上升去。
皮甲人扑了个空。
站在罗森身旁的二位皮甲人，手拿缴来的电磁枪，未离开。是保镖。
罗森拿过一把电磁枪，摆来：“让飞行器降落下来。”
瑞文系摇头，心念动，向飞行器下达终极指令，原地返回，飞回电磁城。
瑞文系坚定不移，做好了接受死亡的准备。
罗森气恼，转枪口，指向空中的飞行器，欲做无助击打….
飞行器周体，刺啦闪电光，徐徐向下摆落。
罗森露出了微笑。
瑞文系慌了神：“不，不，不可能。”
含雪原见飞行器飞离，心喜面笑，现收笑。愣住，发生了什么，飞行器为什么又回到了地面？
飞行器落地。
皮甲人出现在飞行器的舱口，束在身上的合金坚丝松了一圈，屁股下的电磁椅不见了。
皮甲人自个似被电击，黑焦状。
曲腿下到地面。
含雪瞠目望皮甲人：“是他？”
江临子失色，垂目望皮甲人：“是你。”
飞行器忽然抖晃，呜呜向上升，又要离地。
皮甲人拖着黑焦身，啪，二手拍在飞行器上，发出数道大电流。闪击在了飞行器的周身。
飞行器砰的一声，贴在地上，没了动静。
皮甲人轰然倒下，冒烟死去。
周围的皮甲人呜呜有哭声。
含雪口张：“这皮甲人可以···”
发电。
想到什么，摆头看向江临子。
江临子似做了坏事，左右盘顾，与含雪的视线接上，楞楞，忙闪开，头定在别处，一动不动。
含雪失望，江临子昨晚就已经知道皮甲人可以发出电流，却没有告诉我们。
摇头自责，是我失察。
朋友不可信？
罗森见飞行器不再动，心安下，转头怒看瑞文系，挥手使动身边的一皮甲人：“把那老东西给我逮过来。”
含雪急慌：“不要。”
“你想干什么？”
“他是你老师。”
都是什么话，罗森怎会理会。
皮甲人走来。
伊木怔怔，闪身展臂，挡在瑞文系的身前。
瑞文系动容，拍拍他的肩，示意走开。
伊木不肯。
瑞文系自个走出。
皮甲人垂拎他的后衣领，将他凌空提到罗森的面前。
瑞文系被皮甲人提拎走。
江临子抬脚欲阻止，额头大汗先冒出，没那个胆，老老实实把脚原落下。
许卫抱臂，看戏的表情。
伊木追上，被皮甲人一个后仰踢。
含雪被纸皮人包裹，无助之极。
罗森看瑞文系腕上的手环：“高科技。”
用手去取，手环植入皮肤，未抹下。
罗森向江临子招招手：“你过来。”
江临子小跑来。
罗森弯身抽出江临子靴体侧旁的匕首，在瑞文系眼前晃晃：“与它比拼一下。”
含雪倒抽口气。
江临子呆呆，未做任何反应。
罗森的手左右慢晃，匕尖利进肤体，血流出。
瑞文系在皮甲人的大手下，牙关紧咬，额头大汗流，未吭声。
太残忍。
含雪合眼，心念动，身下的手环亮，睁眼看去。
握在另一皮甲人手中的自己的电磁枪纹动。
皮甲人发现手中的电磁枪在颤动，楞楞，随即二只大手再紧缴上来的数把电磁枪。
含雪能使电磁枪飞起来…罗森给其交代过。
含雪垂头。
罗森剥下瑞文系的手环，随手扔到一旁。
瑞文系的腕上留下一红圈圈。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罗森笑说：“你还有大用处。”
罗森挥手。
含雪身上的纸皮人散去。
周遭的皮甲人大手压来….
罗森带十名皮甲人把五人押到了一地。
站定。
褐色石块圈起来的一圆形地。
显眼。
含雪眨眼望，褐色石块是血上的色。
罗森微笑说：“还记得我弟弟吗？”
瑞文系怔怔：“罗林。”
罗森点头：“去把他找回来。”
“找？“瑞文系说“去哪里找？”
罗森手指五步远处的圆形地：“那里。”
瑞文系看空荡荡的圆形地，摊手。
罗森面改沉色，忧说：“你会明白的。”
忽把手中的光盘折成碎渣：“只要你能把我的弟弟找回来。回到电磁城，你还是你。”
瑞文系看光盘碎片撒落一地，笑说：“其实像我这把年纪的人，对很多事情都已经淡然了。”
罗森眯眼点头：“哦。”
拍拍瑞文系的肩，正色：“那就履行你的诚诺，把我的弟弟罗林安全带回来。”
挥手。
二皮甲人推瑞文系走去，推进了圆形地，消失。
含雪瞠目，连眨眼，瑞文系凭空消失在了褐色石块圈起来的圆形地中。
“那，那是什么地方？”
罗森说：“神秘地。”
皮甲人把伊木推进了圆形地，消失。
皮甲人把许卫推进了圆形地，消失。
江临子蹬腿摇头：“不要，我不要进去。”
罗森笑笑：“放心，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江临子微笑：“真的？”
罗森点头，看含雪：“一个星期后，如果见不到我弟弟罗林出现在这里，我就杀了他。”
手指江临子。
含雪口晃：“什，什么？”
江临子惊呆：“让我做人质？”
罗森未看他，伸在他面前的手，打响指：“对。”
江临子塌身。
含雪与罗森四目相对，狡说：“杀就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江临子头脑灵活，懂电磁，会验尸，你留着他有大作用，对你定有帮助。”
罗森笑笑：“你在乎他。”
含雪嗤笑：“嘁，我在乎每个人。”
罗森说：“我站在远处，把你们每个人，观察的一清二楚。和纸皮人作战时，你用身体挡在他的面前。你在乎他。”
含雪凝目：“你误会了。”
罗森楞楞：“不管怎样，我不在乎他，你们若在期限内不把我的弟弟找回来，我就杀死他。”
含雪看罗森坚定的样，笑说：“能不能把时间再放宽些啊？”
罗森拧眉：“得寸进尺。”
皮甲人推含雪要离开。
含雪曲腿蹬地：“光盘中是什么？”
罗森说：“瑞文系窃取别人成果的录影。”
成果，什么成果？
含雪被皮甲人推着走，电磁罩不是瑞文系研发出来的？
是谁？
罗森？
不是他。
他把光盘折碎，哪有毁掉自个成果证据的道理。
竟厢？
也不是他。
竟厢是贼，偷了罗森的光盘，再用光盘威胁瑞文系，把研发电磁罩的功劳归于他们二人。
研发出电磁罩的人，现在何处，被瑞文系加害了？
含雪见圆形地近在眼前，撑脖喊：“进入这种鬼地方，不能没有电磁枪啊，遇到危险，也能保护你弟弟啊。”
含雪被推进圆形地，消失。
皮甲人在罗森的授意下，将电磁枪丢进圆形地，消失。
都走了。
江临子看罗森，傻笑：“我留下来，是不是因为我懂电磁，对你进入电磁城有帮助？”
罗森摇手指：“不不。”
搭肩与江临子走去：“因为你懦弱，最好控制。”
江临子的面骤紧。
目中闪过一抹肃光。
含雪被放逐。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