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有些意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伴侣是流浪兽吧，难怪……”
“有的，只是我吃的比较多，所以没了。”寂月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还是不要让其他兽人知道她不用休眠的好吧……
“这样，那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吧，你一个雌性哪能狩猎。何况寒季除了有雪熊偶尔会出洞活动，也就没什么了，你也打不过它。”墨亦摆动着蛇尾移动到一处土石墙壁旁，又转头道：
“对了，我叫墨亦，雌性你叫什么？”
“我叫寂月，不用麻烦你的，我就去河川上找找鱼，不去找雪熊的。”寂月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等他打开门。
是的，就在墨亦面前那堵墙壁，其实是用土石堵住的一个洞门，寂月在观察洞中环境时就发现了的。不过这里终究是别人的地盘，她不好擅自动手。
“嗯？难道你不是去河川上找雪熊吗？它们一般都在那儿觅食呀。”墨亦感知着她的热量位置，疑惑的偏了偏头。
“呃……不是，我只想吃点鱼。”她还真不知道那儿会有雪熊，上次和千渊一起去的，也没看到啥熊呀。
而寂月不知道的是，上次雪熊也在的，不过躲在了他们所在河对岸的雪堆后面，与雪融为了一体，大气都不敢出。
为啥？那个流浪兽人它们害怕呀！那可是五尾银狐！银狐！光是一尾就能与不少兽族强者并肩了，何况五尾！但是兽神山的银狐族怎么会成了大陆上的流浪兽呢？
“哦，你不是吃得多吗？起码得雪熊才够吧！”
墨亦将手搭在微微凹陷的土石上，用力一推，那块墙面轰然倒地，后面出现了一节隧道，不远处有亮光透进来。
“走吧！”
“好……”这不就是地面版的天洞吗？
寂月抬头望了望她掉下来的那个洞口，嘴角抽搐。
起码是竖着进来，竖着出去的。
墨亦移动在前，寂月行走在后，不久便出了地洞。阳光刺眼，寂月不适的用手遮挡，悄悄打量着墨亦。
他并没有受到光线影响，自顾自的移动着。
寂月纠结的皱着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墨亦，你们蛇兽人都无法视物吗？”
明明成了人身，能开口说话，不应该没有进化视物能力吧。
前方，墨亦闻言停了下来，低头垂手，双拳紧握，呲笑着开口。
“如你所见，其实我是半兽人。我的族人都能变化成人身，拥有双腿，也能正常视物。而半兽人，人身蛇尾，眼睛也只能像兽身时一样，只能靠热感来判断生物……”
“抱歉，我……”
“为什么要道歉？你不嫌弃我吗？毕竟我就是个半兽人，连人都进化不了。”
墨亦苦笑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拳头狠狠地垂在尾上。
“不过是从趴着行动，变成了立着行动，呵。”
“……不嫌弃，又不是所有兽人都是十全十美的，不是吗？你只是进化不够，又不是不进化了，对吗？”寂月脑中思索了一番说道。
蛇类有蜕皮期，应该就是他们说的进化吧？她刚刚并没有在洞中看到有蛇蜕之类的，而那个地洞应该打了好几年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蛇兽蜕皮期是多久一次，但看墨亦的情况，恐怕好几年没蜕皮也说不定。
“蛇兽每年蛇蜕一次，就进化一次。但我从四年前开始，就再也没蜕过皮了，根本不可能再进化了。”
他握紧双拳，突地抬手往侧面的树挥去，高大的树应势而倒，惊起一片雪雾。
寂月有些惊讶的看着墨亦萧瑟的背影，不知是否是她所想的一样。
待雪雾散去，她便清晰的看到了。那棵树并不是受力折断的，端口而像是被利刃迅速划过，整齐平滑。
而墨亦手上并没有什么刀刃，也没有尖爪。
见寂月没有回应，墨亦转过身来，看着呆滞的她，歉意出声：“吓到你了吧，刚刚那个啊，是存在于我身上的巫邪之力，所以我被逐出了族群。”
随即转而笑之，笑的释怀。“其实我应该被他们祭坛处死，但他们打不过我，所以只能把我除名逐出。”
“墨亦，你知道兽神山吗？”寂月定了定神，对上他浅黄色无光的眸子，随即又别开眼。
是啊，他无法视物，又怎么会有眼神呢？都说眼睛不会骗人，可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
“嗯，传言是兽神大人居住的地方，那里有结界，我们根本无法接近。”他轻嗯了声答道。
寂月心底了然，看来墨亦并不觉得他可能是来自兽神山的兽人，他的族人也不那么认为。但拥有这种能力的兽人，都是来自兽神山的。
“其实，这不是什么巫邪之力，是兽神大人赐予我们的力量，你摸摸看，我也有！”
她抬手，在墨亦身周凝出冰的结界包裹住他。
感受到异常的低温，和那轻微的凝结声，墨亦伸手抚去，那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他为之心惊。
“这是，冰？”
“对。”寂月收回手，冰结界随势消散。
她的控冰术已经比以前熟练了，也稳定了许多。
“我的，是风。”墨亦抬手，徐徐的风围着他身周旋转，卷起一片雪花。
他收手，风停，雪落。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异类。
“所以你拥有的并不是巫邪之力，巫邪之力是伤害过无辜兽人的，你伤害过无辜兽人吗？”寂月轻笑着问道。
墨亦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害怕被当成异类，所以从没用来狩猎过，也没伤过兽人。”
“最大的用处就是帮我打造出了这个地洞了。”他望向走出来的方向，浅笑到。
“……”难怪这么光滑，被风力漩涡刀刃切割出来的，能不光滑吗？
迄今为止，她的控冰术，不，或许是控水。千渊的控雷术，墨亦的控风术，都是来自大自然的力量，或许还有其他特殊兽人也拥有这种能力。
但为什么他们几个会拥有这特殊的能力呢？这种被众兽人敬而远之的能力，若是用来为非作歹，恐怕会乱了整个兽世大陆。
兽神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世界上，真的有神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