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礼脚下一顿,她早听闻府上妃子中有一位尤爱白衣,便是那位言妃。
随后从那女子身后站起一个暗紫色衣衫的男子,那女子轻轻将手搭在男子胸口,些许娇羞的低着头。紫衣男子将她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手指滑过她下颚,顺势将她下巴一抬,低头吻了上去。
……
唐韵礼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不由得抽了口凉气。
那紫衣男子可不就是宁卿承。
唐韵礼有种被当头戴绿帽的感觉,可这个时代本就是一夫多妻制,她无法指责什么,虽觉不适,能做的却只有转身就走。
难怪言妃遣人送参汤来却不露脸,原来是有事在身。
唐韵礼走的飞快,亦如逃。
唐韵礼越想越不对劲。
前些日子在她的威逼之下,黎陌向她吐露了她头痛的实情:乃是因为中了毒。那之后她一直在思考自己中毒的原因。
她极少出门,一日三餐都是冬苡亲自准备,若说哪里出了差池,只有关小黑屋的那次喝了来历不明的药,以及进宫赴宴后喝了宁卿承吩咐人准备的茶。
可这药和茶的疗效极好,又是当场见效。且唐韵礼觉得宁卿承总还是需要留着她在皇亲国戚前演戏,这才否认了对他的怀疑……
可是她竟完全忘了,她对他的信任只来源于他对她的温柔,而他的温柔全是演的。
他娶她本就是为了保住地位。偏偏唐韵礼还不老实,有事没事就想偷摸出府,宁卿承还要加倍警惕她。而她若是中毒身亡,他大可以对外宣称她是病故的,然后美女如云的璟陵王府里可以再也没有这个碍眼又多事的正妃。
这样想怎么都更加合理一些。
可他起码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就算不喜欢,大可彼此放过,直接弃她出府也好,何必暗里下毒手,明里还整个温温存存呢!
今夜毒发之时,唐韵礼心口也开始绞痛,她蜷缩成一团,手指紧紧攥着衣襟,汗水和泪水混起来,淌了一脸。
自那之后,唐韵礼再也不吃黎陌送来的药了。冬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是为难,黎陌也很头痛,只好把药留在院里的石桌上,几天下来,装药的纸包满满铺了一桌。
直到这天,吟淑院里突然来了一个最不该来的人。
宁卿承悄无声息就来了,隔着院门听唐韵礼和冬苡正在院中说笑,竟有些无奈地跟着笑了笑,半晌才轻轻扣了门。
冬苡将门打开时,怎么也没想到门外会是宁卿承,一时愣在原地,倏地听见身后唐韵礼笑着笑着倒吸一口气,就再也不出声音了。
冬苡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感觉气氛不对,一回头,见唐韵礼面上显然不悦,瞬间就一身冷汗。她看看宁卿承,又看看唐韵礼,冲宁卿承一脸赔笑:“王爷不好意思,王妃这两日身子不适……”就要把门关起来。
宁卿承反应极快,冬苡手上刚动了动,他已经将门扣住,一侧身进来。
“王、王爷……那个……”冬苡苦笑。
“本王来看你,你都不起来欢迎一下?”宁卿承笔直走到唐韵礼面前。
唐韵礼唯有眼珠动了动。她原先盯着宁卿承,现在移开,倒像是瞟了他一个白眼。
她冷声:“你还有脸来啊。”
宁卿承下毒的推测,介于没有证据,她没向任何一个人说,但这不妨碍她已经将他怨个彻底。
冬苡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只觉院中空气凝固。
宁卿承愣住了,看了她半晌关切道:“唐韵礼,你怎么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