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唐韵礼可谓是风餐露宿,差点活成个野人,好不容易才见着景安城门。
她本来寻思,景安城是大城,肯定有吃有喝,哪怕再次,治安总归要好些,可她进了城门尚且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着四下里荒郊野岭与城门外无异,只是零星有几户人家。
治安好,更不存在。
一心惦念着进城才撑到今天的唐韵礼,刚进城门就受到了劫匪的“照顾”。在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她终于在甩掉劫匪的过程中,成功地把自己搞迷路了。
唐韵礼草木皆兵,五步十步一回头,这么晃到了傍晚,干粮都吃完了,饥肠辘辘不说,不知道自己在哪,也找不到人问。
正发愁,突然察觉背后一点动静,猛然回头只见眼前直直飞来一个黑乎乎的不明物件,后面拴着一截铁链。
唐韵礼猛地降下重心,往侧边一滚,顺势抽了剑砍在那根铁链上,瞬间刀落之处闪起几点火花。
铁链猛一软,那物什咣地落在地上。唐韵礼定睛一看,是个金属圆锥,有她拳头大小,也不知是铁是铜,锥子反射着一点夕阳的红光,竟如沾了血迹一般。
她复又抬眼,沿着锁链看向对方,对方的穿着似乎与第一日树林里的那波人无异。
没等唐韵礼起身,那人已经再次控制锁链抽向唐韵礼。唐韵礼也不敢怠慢,一个翻身避开。
诡异的是对方的锁链就像是自己有生命的一样,仅仅只是一根,却不断地退而复还,没有哪怕是一刻的间隙,缠得唐韵礼手足无措,颇有一种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感觉。
几个回合下来,对方的锁链已不知不觉之间如鬼魅一般讲唐韵礼的剑从头到尾缠了个结实。不及唐韵礼设法挣脱,对方腕子轻轻一抖,只听一阵金属之间磕碰地脆响被搅进起起伏伏地锁链“嗡嗡”的声音里,而后唐韵礼的剑身猛地一震,震得她虎口如撕裂般生疼。
那柄剑毫无征兆便于刹那之间粉身碎骨,零落于满地黄沙之中,任风一吹,化作一阵反射着金属光芒的尘雾,散去了。
唐韵礼手中只剩下一支光秃秃的剑柄。
……
她一时目瞪口呆地怔愣在原地,等再反应过来,却见那铮铮的铁链绕成个阵型,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她面门抽过来。
那阵极快地铺开,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势将唐韵礼压制。
躲已经未必来得及,可唐韵礼不想等死。她只能赌一把,看是她的轻功飞得更快,还是这锁链飞得更快。
唐韵礼将气运至足尖,正欲点足跃起,忽然有人往她颈下锁骨附近一按。
这一掌很快,却不疼。那手掌温热,掌心有股内力灌入唐韵礼胸口。唐韵礼被那股力量牵引,身体脱离了她自己的控制,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倒去。
她猛地下压,与那锁链阵法拉开一截距离,紧接着又有一人将她从地上拽起,往马背上一丢。
马儿长嘶一声,飞驰着离去。
大概是这一连串动作太快,唐韵礼心跳超速,虚汗冒了一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瘫软地侧坐在马背上,一脸懵圈地摊在马背上另一个人的怀里。
身后那人结实的两臂紧紧握住缰绳,始终拦在她左右,免得马儿跑得得急,把她甩出去。
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矩,唐韵礼花了很大的力气克服惯性,换了一个倾倒的方向,歪在马脖子上。
然而她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人,吓了一跳:“黎陌,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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