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人这种生物就像刺猬,永远只会伤害在乎自己的人,凑得越近、抱得越紧,便越发疼痛。
而这两年,她没有他,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落,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而且轻松得很。
若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苏幕与同她不辞而别,只给她留下最温柔的印象,在她的回忆里活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人,那她或许也不会刻骨铭心地记挂、后悔、痛楚,也坚强一辈子——虽然她那一辈子统共也没有多长……
可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而这个时空的苏幕与,就更甚之。
她接近他,是因为想要弥补二十一世纪的苏幕与;眷恋他,是因为放不下另一个的他。她本就不该有所幻想,之所以失望,只是因为她将他看作了另一个的他。
如今想想,两年前她愤然离开那个伪装成苏幕与的人,不正是因为她不愿自欺欺人,不愿委屈有血有肉的另一人穷极一生扮演她的苏幕与么。
可她将这两个时空的苏幕与混为一谈来对待,又和自欺欺人有什么区别?
这本就没有意义。
“接下来想去哪里?”柳概看她在这里站了许久,忍不住走到她身边。
唐韵礼没理他。毕竟那四舍五入可是这个时空的初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还在生我气啊。”柳概身子一软,颓唐地蹲在地上,胳膊挂在栏杆上,“那,那是权宜之计,若非如此,我现在还能在这和你说话?”
唐韵礼:……
“再说了,又没人会说出去——啊,难不成你喜欢那个小孩?”
唐韵礼终于皱眉,一脸你有病地瞅着柳概,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强行转移回上一个:“到处走走,走到哪算哪。没钱了可以护镖,赚到多少花多少。”
“嗯,护镖好,有趣也安全一点。”而且方便他搞搞小动作,四处笼络人心。
隔了一会,唐韵礼才开口:“我可没说要带你。”
“我跟着又能怎样?又不会拖你后腿……再说上次还不是我救了你。”柳概站起来,胳膊支在栏杆上,拖着下巴,他皱皱眉,轻轻嘁了一声,显出一脸傲娇。
唐韵礼心烦意乱,懒得理他。气氛于是冷了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这时候柳概突然很不合时宜地开口:“原来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你放过他吧!人家还是个孩子!”唐韵礼忍无可忍。
可是说来也巧,城里这么多家旅店,两人正欲各自回房时,一回身冷不丁看见一个肌肉发达的胸膛。
正是白天那个赤膊男子。一时三人大眼对小眼,彼此都有些尴尬。
柳概胳膊绕过唐韵礼脖颈,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另一只手就去捂她眼睛,还冲赤膊男子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礼节性微笑,直到两人同男子错身而过。
他送唐韵礼到她屋门口,人往屋里一推,他笑嘻嘻撑着门框:“早点休息。”
“又不是没见过。”唐韵礼瞪他两眼,然后立刻关上了门。
柳概连忙退了两步才没被砸着脸。
后半夜,赤膊男子摸黑找到唐韵礼门前,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黑影,一把扣住他的手。
“还没死心?”对方靠近他耳边,用气声问。
“人在江湖,也得混口饭吃。”赤膊男子同样用气声答。
“我出双倍价钱呢?”
“一单未完,不接下一单。”
“明日未时,同我比试一场,你若赢了,大可继续;若输了,就接我这单。”
赤膊男子想了想:“未尝不可。”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房间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二人反被吓了一跳,见唐韵礼披衣站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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