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匈奴惨遭崇阳县破坏，已然衰败到了极限，若是此时受挫，更是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不行！
他不能这么做！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
想到这里，拓跋明锐双眼通红，他即便并不想面对这个事情，但令人唏嘘，这却是他必须直视的现实。
皇甫牧疯狂吗？曾经直凭几百人就敢实施灭绝乌里亚苏计划的他，有着不为人知的可怕之处，更甚者，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游走在杀戮与刀锋边缘的疯子。
他既然能够说的出来，那么，定然就会做的出来。
这个家伙！
面对拓跋明锐的威胁，皇甫牧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波动，他只是这么站在那里，仅仅说了一句话就令拓跋明锐大惊失色，双方的差距不可谓不大。
甚至，与皇甫牧相比，所谓的拓跋明锐只是一粒卑微的石子罢了。
无关*上的碰撞，这是属于精神层上的对轰，拓跋明锐仅仅坚持了一个回合便已然落败。..
这个当初被誉为戈壁魅狐一般的人物终于迎来了落寞与衰败。
皇甫牧防似非常欣赏此刻拓跋明锐的表情，过了片刻，他嘴角轻轻划出一道嘲讽：“怎么？现在知道怕啦？但是这又有什么用，从你们抛弃所谓的忠诚对我发动攻击的那刻起，你们已然想过会面临我的怒火，这一刻，在我与你谈话的时候，我已经派吴封出去啦，知道我给他的命令是什么嘛？屠戮匈奴，屠戮乌里亚苏。没有人可以反叛我，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因有的代价！无数人会死于你的自大之中，你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杀了我。匈奴人就会过上好日子，但是，你的愚昧蒙蔽了你的眼眸，你错了，大错大错。匈奴人不会过上好日子，在今日之后，我会屠尽我所能看到的任何匈奴人，请记住，这一切的原因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是你亲手毁了他们的日子，他们的安稳以及他们的未来！”
说到这里，皇甫牧狞笑一声，身上骤然升起一抹冰冷到了极致的杀气。
反观拓跋明锐。越听脸色越苍白，越听身上的颤抖越发剧烈，他跟想训斥皇甫牧，很想用世上最恶毒的诅咒去诅咒他，但他清楚，这时候，根本不能惹怒对方，因为，他坚信，皇甫牧的却会做出他口中的那些事情。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出于理解也好。出于威胁也罢，这时候，拓跋明锐的勇气全然被皇甫牧所毁灭，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想了又想，最终跪倒在地，低声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们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虽然拓跋明锐一生为了自己，但不可否认，对于匈奴人他却是一直尽职尽责，很甚至，本次袭杀自己，也是为了匈奴可以摆脱自己的统治，但是，他失败了，败的如此体无完肤，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这时候，拓跋明锐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独自抗下这个追责，以死来抚平皇甫牧的怒火。
但是，他可以做到吗？
皇甫牧会原谅他这种行为嘛？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对于皇甫牧来说，这是根本无法原谅的恶行！
皇甫牧轻描淡写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拓拔明锐的内心，这时候，他面色几经崩溃，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跪倒在地，乞求道：“大人，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混账，但那些牧民们没有错，他们只是想要过一些安稳的日子而已。他们不应该受此磨难！”
这一刻，拓拔明锐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脸面，根本没有此前那种癫狂的模样，以至于，他跪倒在皇甫牧的脚下，就如同一条颓废的老狗一般，给人一种落寞的荒凉感觉。
只是，面对拓拔明锐的乞求，皇甫牧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略带玩味的看着对方，眼中布满如湖水般的平静。
拓拔明锐必须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那些死去的暗影卫们也最终需要一个交代，以至于，褚严的血也必须有人偿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很显然，自己这方是债主，而匈奴则是欠债一方。
这时候，皇甫牧根本无视对方的求饶，反而饶有兴趣的望向拓拔明锐说道：“你种的苦果只有你自己能采，事到如今，乌力亚苏已经覆灭在即，而匈奴人也会最终迎来我的怒火与报复，这一次，我的人死了将近三十个，而且，就连我最为信任的手下也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你认为，我会就这般轻易放了你吗？你死可以，但这远远还不够。”
皇甫牧是真的恼怒了，他无法想象，若是褚严战死他内心会饱受多么沉痛的打击，对于皇甫牧来说，他一路走来根本没有任何捷径，有的，只是一步一个脚印生生踩出的痛楚。
如果可能，他不希望身边的人离开自己，要知道，皇甫牧距离成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褚严，作为武力即便不是自己麾下最高，谋略也根本上不了台面，但忠诚却没有一人可以抗衡的存在，皇甫牧一直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这一次，拓拔明锐真正惹恼皇甫牧的地方不是他来袭杀自己，也不是手下暗影卫死伤殆尽，而是，褚严险些死在对方手中，这是皇甫牧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后果。
自知自己的鲁莽将会带给匈奴人非同一般的毁灭，拓拔明锐的脸色变了又变，仿似再做什么决定一般，最终，他的面色苍老了数岁，苦涩说道：“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我只是一个实施者，而主谋另有其人，不知你是否能放过匈奴这一次？”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