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的集合体么…不，不如说是概念的汇总才是比较合理的。”陈沐人摊了摊手：“不过大概是因为这汇总混入了杂质，因此才会如此的不稳定，如此轻易的就烟消云散了。”
“这种作用机理着实有些诡异，不过如今的我似乎能够理解到一些了。不过既然已经化为了虚无，也就再也无法证实了。”宋瑶光叹了口气，轻轻拿起了一本书：“只是不知道，这所谓的杂质，到底是在变化中衍生而出的，还是一开始就有的呢？”
叶婷的支配结束了之后，星联民众国也变为了可观测的状态。母体核心的功能本身并没有遭到太多损害，李乔生在此基础上让这些居民获得了自由，成为了独立的神相使。而在宋瑶光牵头之下，歆恋.埃尔南德斯也将有意愿的人纳入了庇护神教之中。
“这就是那本《指引》啊，宋家的传承宝物。”陈沐人饶有兴致的端详了一番：“可以给我吗？”
“反正已经变成普通的纸质书本了，给你吧。”宋瑶光丢给陈沐人：“看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能不能重新焕发光彩。”
“好。”陈沐人收起书，再次看向宋瑶光：“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你的社会理想也算是达到了呢。”
“不过我却感到莫名的惆怅。”宋瑶光忧郁的望向远处，轻抚着自己的头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一天，终于是到来了。”
“将彼此链接的物理规律已经崩坏，各个宇宙之间很快就会变得不可言、不可视、不可闻。”陈沐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那本书：“抛开我们这些上界者不谈，其余的人类最终将彻底的无法观测到彼此，而每一个人都将前往属于自己的理想世界。”
“一切联系，支配，压迫，阶级与国家，最终连政治与社会本身，都瓦解直至烟消云散。”宋瑶光轻叹一声：“这就是神相赐予的无尽之力，还有这无限所引导的最终结局，然而我们却不能置身其中体会这一切。”
“只要你愿意抛弃自身所有的存在，想要体会那些不是很简单吗？只不过你更愿意俯瞰这一切罢了。”陈沐人突然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可真是做了件大事呢。星联最终的计划，名字就叫做‘巴别塔计划’，但我们可算是彻底的反其道而行之了。”
“巴别塔么…只可惜，所谓的语言并不是什么一开始就有的东西，而是在生产与生活之中，为了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产生的沟通工具。直到星联成立，创造了统一的星联语，属于整个人类的统一语言才诞生。事实上，直到几十年前，还有少数其他语言的流通。”宋瑶光右手一抬，两人所处位置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花园，她摘下一朵花，放在鼻前嗅了嗅：“如今，人与人之间不再需要连接，那么语言也就不再有着存在的必要了。”
“若是巴别塔计划成功实施，由吸纳了一切的王来支配整个世界，所有的人类都将完全的连接，语言也同样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这也许就是殊途同归吧。”陈沐人微微一笑：“但是，他们的想法是建起触及上帝的高塔，那么我们就是将上帝拉至地面，这就是不同之处。”
“将上帝拉至地面么？或许是的吧。”宋瑶光揉了揉脑袋：“不管花费了多么大的代价，但是人类最终还是走向未来了。”
陈沐人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之后，他突然睁眼，轻笑着问到：
“那么在瑶光你看来，星联成立，还有创造星联语的事情，这些都是真实的喽。”
“什么？”宋瑶光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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