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别墅里金黄色典雅的装潢让人宛若身处皇宫大殿，乳白色的墙壁每隔两米都会用白色丝带悬挂着一束干花，看起来生气勃勃。
但尽管环境被人布置得温馨浪漫，还是掩不住别墅里死气沉沉的氛围。
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封腾军坐在沙发上，眼睛深陷在眼窝，虽然苍老但眼神却无形中透着一股凌厉劲。
“老家伙，节哀啊。”
“……”
坐在对面的路天翔皱着眉头，默默地接过助理递给他的药片，混着杯中的纯净水吃了下去。
封腾军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他别过脸，把目光放在墙壁的干花上。
“这些东西都是你家孙女布置的吧？不是你的风格啊。”
只要能让路天翔打开话闸子，封腾军并不避讳路锦的名字，反而很希望路天翔主动提起路锦，这样他的心结才会打开。
“是啊，是她设计的，还说以后要给我把整个别墅都重新设计整修一遍呢……”
路天翔抬眸，注视着墙上的干花，脸上掩饰不住的悲伤和怀念。
“你是不知道那个臭丫头鬼主意有多少，虽然有时候不着边际，但是关键时候没有人比她靠谱。”
“我怎么不知道，小时候她那个鬼灵精可没少从我这里骗糖吃，一口一个封爷爷叫的我想不给她买都难。”
封腾军的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回忆起了路锦那副可爱耍宝的模样。
“哈……”
提及此，路天翔也无奈的笑出声，只是这之后他便沉默了，任凭封腾军怎么说话他都不开口。
这让脾气急躁的封腾军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只能从自己这边开刀。
“唉，老家伙，都是这个年龄的人，我当然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滋味，当年封烨他爹去世的时候……”
助理季铭的心“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赶紧去看路天翔的脸色。
果然路天翔的脸逐渐沉了下来，眼神也悲戚起来。
“封腾军，以前我也失去过两个孩子，甚至比你还要冤屈，封烨的爸爸是得了不治之症，好歹是在医医院的病床上走的，而我呢？锦锦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
所以，别再提当年的事了。
路天翔握紧双拳，眼睛猩红，似乎被人戳中了伤口。
“锦锦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夺走她？”
“老家伙……”
封腾军表情变得沉重起来，看着路天翔的模样，忍不住抬头紧闭双眸。
“这都是命啊，我们拼搏了大半辈子，赚了足够几代人挥霍的财富，但有的东西可不是钱能换来的。”
路天翔听了封腾军的话脸上浮现出自嘲的冷笑。
“这个道理我二十年前就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但那又如何，我精心保护照顾了二十年的锦锦不照样还是离我而去了吗？”
封腾军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干花，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去。
“我知道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能抚平你痛失亲人之痛，但那个丫头不会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留下路天翔和一脸局促惶恐的季铭在客厅里。
“老爷……”
这个封腾军不愧是封家的掌舵人，明明老爷都这么伤心了还敢跟他这样说话，看起来他和老爷子的关系是真的要好啊……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