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离她不到一米的距离，举手投足间都是云淡风轻的气质，好像说出的这些话，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影响似的。
这让何如烟忍不住狐疑地提高了声音：“你疯了么？”
舒意眉眼微凛，“我好好跟何小姐说话呢，你怎么动不动就骂人？”
何如烟喉咙一滚，端起面前的玻璃杯饮了一口水。
清冽的纯净水润过肺部，她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些。
“你是耍花招吗？”
舒意爱顾庭彻，这一点何如烟是最清楚不过的。
如果不爱，也不会突然插入他们之间，坐上顾太太的位子了。
“我没工夫跟何小姐玩宫心计，我只是想完成我想做的，何小姐不相信我么？”
何如烟冷哼一声，还是不怎么相信舒意的话。
“你当年横刀夺爱，那副顾太太的架势，可真是帝都正室太太的标准模板呢？如今你让我帮你做这种事情，舒意，你不觉得自己搞笑吗？”
舒意切着面前的牛排，一字一句都是温温的：“我是挺搞笑的，花了六年的时间在，证明了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也还多亏了何小姐你，才让我看清了现实，迷途知返。”
何如烟：“……”
面对她的讽刺，舒意非但没生气，反而很是坦然。
好像何如烟说的那些话，她也认同的模样。
她心中存了太多的疑虑，以至于一直盯着舒意的视线，都变得幽深了起来。
直到舒意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咀嚼完之后，何如烟也依旧盯着她出神。
舒意嘴角轻轻一勾，继续道：“这个要求，对何小姐来说很过分么？”
“你什么意思？”
“我想要你们两个的视频，是因为我要上交给法官，你们两同居的证据，而睡在一张床上，无非是最好的证明。反正你们两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又那么爱你，不会没睡过吧？”
何如烟握着刀叉的手一紧，身形僵硬了一下。
不过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异常。
她睫毛轻轻一颤，然后抬起了下巴，“当然，不然我们怎么会有七七这个女儿？”
是啊，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亲生女儿。
从前他们结婚了以后，顾庭彻也没有切断跟何如烟的来往。
称得上是藕断丝连。
她就是清楚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舒意将牛排咽了下去，肉质很嫩，但是那么一大块滑下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些硌人。
“既然如此，这个视频对何小姐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何如烟盯着她，冷哼一声，不屑道：“拍这种视频，你把我的羞耻心往哪里放？”
“原来何小姐也是有羞耻心的啊？我还以为，有羞耻心的人，不会缠着有妇之夫不放，还放任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呢。”
舒意也抬起眼，跟她对视。
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
何如烟眼中迸发出一丝火光，“我们是相爱才有的孩子，难道我该打掉七七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是故意怀上孩子也好，不小心怀上了舍不得打掉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需要这个视频，来作为和顾庭彻离婚的有力筹码。何小姐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吗？”
“舒小姐一向好计谋，我怎么不知道你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舒意的神情依旧冷淡，“你不是也想我们两个离婚吗？我不离婚，你怎么坐上顾太太的位置，你的女儿，怎么名正言顺地做顾家的千金小姐。既然于你于我都是有利的，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何如烟眉心狠狠一跳，看舒意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是演出来的。
这女人居然真的舍得这么做？
“你不爱庭彻了？还是说，能做到这个地步，是因为恨？”
恨？
舒意樱唇动了动，恨太沉重了，放在她身上，太复杂。
她没有回答何如烟这个问题，而是说：“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如果何小姐不愿意，我就只能让别人来办了。既然都是要做的，何小姐不觉得自己才是最合适的那个吗？”
何如烟望着她的视线又深了几分，脸上已然有了松动的意味。
“别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