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目光一凝,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后者肩膀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唯有舒意一人,不避不闪地逼视着他们。
舒渊心口猛地一颤,收缩似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他一只手捂住左胸,一边呵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舒意抿唇,视线寒凉到了极点:“这出戏都已经唱了二十多年了,也该落幕了。”
舒渊毫不犹豫地否决她:“你从谁那儿听来的浑话,一派胡言!还有你,你是我舒渊的女儿,这种可笑的谎话,你居然真的相信?”
舒意不愿再跟他做过多的争辩,只觉得浪费口舌。
只是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移到了舒渊面前。
那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边缘甚至还泛着黄色。
看清照片的那一瞬,舒渊的瞳眸重重一缩,脸色前所未有地变了!
那是……舒母当年倒在血泊里的照片。
不可能会忘记的,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正是他当年为了结婚亲手为她定制的。
“是不是只要我拿不出证据,您就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维持良好的贤夫人设?”
舒意的声音如清风在客厅里飘荡开,激起阵阵刺骨凉意。
舒渊看着那张照片,手指因为震惊而渐渐发热,视线无法控制地扩散开来。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见他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舒意红唇扯出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爸这么激动,是因为往事被戳穿,所以恼羞成怒么?”
舒渊再顾不得平日里严肃的形象,终于怒骂出声:“混账!你怎么把这种污秽东西带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舒意料到舒父会变脸,但没想到他对这件事情会表现得这么激动。
果然,藏着这么多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所以忍不住了么?
她心中嘲讽的意味更浓,嘴角的笑弧却越来越深。
“误会?你敢不敢对着我母亲的牌位,用舒家以后的前程来发誓,自己从没有害死过我母亲,从没有置她和盛叔叔于死地?”
舒意会这么说,无非是清楚舒渊最在乎什么。
最不舍得舍去什么。
因为舒家的前程,舒氏集团的未来,舒渊前半生奋斗的心血,就是他毕生最在意的东西。
她不说则以,一提起那个名字,舒渊的太阳穴就忍不住突突跳动起来!
他狠狠一拍桌子,“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怒目而视。
“你还敢提那个男人?!”
舒意坐在凳子上,面对中年男人的勃然大怒,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反而更加坦然。
“就因为盛叔叔想要救妈妈,所以你怕杀人的事实败露,所以连他也一起解决了?”
舒渊恼得满脸通红,已经生了不少皱纹的脸上显得愈发苍老。
他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舒意,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居然为了那个男人说话,你知不知道,他那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就因为想要把妈妈从他们手里救出来,就变成罪该万死了么?
舒意的脑袋在这一瞬间也炸开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胸膛比平日起伏得更加厉害。
苏芷兰见舒渊气得不轻,呼吸也越来越重,连忙上前,扶住男人的手臂。
劝道:“意儿,你爸爸才刚出院,你就少说两句,别让他情绪激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