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剑阁地位尊崇的几位知晓，其余人等皆不知。
希云来双目失神，眼里含着强烈的愤懑。
有种难以消弭的杀意在他心底涌现，慢慢的浮现在他呆滞的面容上。
显得有些狰狞，也显得有些恐怖。
周遭的弟子根本不敢靠近，即便是那些在剑阁地位尊崇的老者，也不敢去触碰这青年的霉头。
从前温润冷淡的少年，现在冷酷残忍的青年，所有变化都被他们亲眼目睹，想要克服心中难以言说的恐惧，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难。
岁云峰没有像去时那般下去倾盆大雨，只有希云来周遭有着无数水汽弥漫。
凌冽可怕的剑光撕裂了周围的空间，渐渐形成了扭曲的弧度。
而那空间中渗透出来许多小水珠，逐渐打湿了他的衣衫，透着丝丝寒意入骨。
满目血色缓缓的攀升着，在眼睛里面大放光彩，形成了较为奇特的景象。就像是一双血目，就像是残忍的恶魔。
谁也想不通为何这位大师兄会有这般变化！
但毫无疑问的是，无人敢去深究，毕竟活着多么美好，没必要去触霉头。
剑门关似乎游荡着从地底泄露出来的剑意，在剑门关的石壁上留下少许的几道刻痕。
对希云来而言，这根本无足重要。
可他心里还是不过气，那些刻痕仿佛是张雎阳对他的侮辱，对他的嘲笑。
确实也如他所想，就是张雎阳对他的嘲讽。
两位是老对手，亦然是老朋友，敌人与朋友的对待方式，在希云来的面前，有时候会有极大的相同点，就是完全的不余遗力的发动自己最强的攻击。
剑门关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损害，剑意肆略下，剑门关外的柳州密林遭受了可怕的摧残。
百余里的树林，高大挺拔，却被径直的削断。
削断处光滑无比，就像是经过长期抚摸的石板，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一圈一圈的树木年轮，落在许多人眼中，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
西方剑阁发生的事情。
无法进入天荡山两位至强者的眼中。
栾川坐在天荡山山巅，感受着日夜轮转交替的美丽。
以及从四面八分侵袭而来的寒风，浪花朵朵落在他的眼里，没去刻意的存留记忆，所以印在脑海中显得格外深刻。
秋以凉披着裘皮大衣，微微的咳嗽了几声，目光有些深远的盯着那座巨大的岛屿。
有人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同样在看着你’。
以前的时候，栾川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条名言似乎格外真实，透着时间长河中最准确，也最悲哀的色彩。
两位坐的位置比较远，从迷雾中勉强可以看到彼此的身影。
硕大挺拔的身躯，抬头挺胸乃是读书人应该有的姿态，即便是寒风中，秋先生有些发冷，也依旧没有丢弃这种盘膝坐地，身姿挺拔。
栾川则显得瘦弱些，半蜷缩着身子，躲避着寒风的侵袭。
这就是一种极为简单的修行，感受着天地大自然传递给人类修行者的意志。
当两人都准备闭目的时候，接待来自下一股寒风侵扰的刹那，缓缓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陡然站起来，回首凝视着远处光明中出现的一抹黑暗。
两位都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毕竟，他们等待的人，终于算是到了。
这种期待有些丧，甚至心底都有些不愿意到来。但事实告诉他们，早晚都会经历的事，即便他们不做期待，又有什么用处呢？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谁都看得出来，结果的注定。
黑色的剑光散发着柔和的味道，远没有曾经那般霸道凌厉。
也不知道是剑圣的剑道境界再上一层，还是剑圣大人刻意的收敛，为的就是不打扰沿途的诸多修行者。
文会的时间没几个月了，有些人已经觉得可以启程。
借着文会的名头，开始了有特殊方位的游历天下。
人群由南向北而来！
刹那间！
剑圣到了，落在了天荡山的崖壁上，缓缓的用剑光操持着自己的身体，极为缓慢的往山顶而来。
栾川和秋先生并未开口说什么，那怕看不懂这种行为，也依旧没有好奇的神情。
当剑圣上来的时候，三人到了天荡山的边缘，凝望着远处迷雾中的两座岛屿。
秋先生感慨一声：“等待你几日，本来以为今天你不会来，结果你终于还是到了。”
剑圣嗯了声，皱眉反问：“时间还有多少？”
“随时可以开始！”栾川率先回答。
这几日来，他彻底观察了周围天地的变化，以及灵气和人间之力最薄弱的地方。查探天穹薄壁的厚度，推演那条通道出现的时机，差不多也就在毫厘之间。
依照他们两人的实力，想要打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作为主动出击的人，自然不会选择等待，肯定会早些时候出手，以免出现变故。
剑圣犹豫了下，思量了下时间：“暂时休整几个时辰，明天日头最旺盛的时候，即可朝着那条通道发动攻击，你们布置下的阵法还有作用吗？”
“有可能阻挡外部云间之力的泄露吗？”
秋以凉笑了笑，回答道：“自然没问题，准备好了，我会去将阵法在进行加固，以免到时候出现不必要的错误，这点交给我，你们放心。”
栾川则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隐隐有些想笑。
毕竟他是见过齐绝师兄设下阵法的人，那座阵法甚至比秋先生之前设下的阵法还要强大几分。其中夹杂着少许的人间之力，阵法的构思也极为奇诡，很难破开。
秋以凉笑着瞪了栾川一眼，在黑小子面前，他从来不会丢面子。
当然这次也不会！
迷雾逐渐的加深，谁也没打算驱逐迷雾。
毕竟计划还未开始，用迷雾隐藏阵法是斋主早先定下的想法。
等到明天正式开始，那时候撤开木迷雾，才是最有利的办法。旁边那座大岛屿，周围海面也开始沸腾起来，水位在缓缓的上升，甚至有漫过岛屿的趋势。
灵气的波动在海面下特别频繁，只需要特别留意，就会发现。
不管是岛屿上的齐绝，还是后面的同庆和崇王，都发现了这点妙处。
但三人谁都没捅破，谁都好奇，谁都因为彼此而不作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