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川倒是没在意，心想，师兄应该在修炼两大绝招。
“早点练好也好，以免夜长梦多。”望着对面的天云殿，栾川自言自语。
前些日，镐京城传来消息，关于朝廷中的许多事。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让栾川的笑容显得阴沉起来，甚至还带着十分不悦的神情。
本来他以为那位皇帝陛下，不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野心。结果没想到，这才多少时间，就急切的想要将太学的人手全部拔出朝堂。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且还假借他的名头，更是让他气极反笑。
真是自己的好弟子，真是好弟子！
聪明倒是有些，别人不管看没看出来，碍于方山和自己的名号，都不会过多的说些什么。
尤其是如今的言念君，登顶至强者境界，明白方山的重要性。即便是那位皇帝陛下假借自己的名头与否，都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果不其然，才回来的传书，对于贬谪的事，太学绝口不提。
与之前的风向有变化，且变得很多。
走出殿门，外面天气晴好，栾川不由嘲笑：“真是因小失大，若无太学，若无宗派，怕是那小小的朝廷，顷刻就会在云间的压迫下烟消云散......”
“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一连几句，栾川的好心情彻底被摧毁。
虽说当日见过的老者和南九星修为不错，已经位列化神境。甚至老者的修为到了化神的顶峰，已经可以触及至强者境界的存在。
但也不过是看似罢了！
似是而非，有点苗头，其实则是全无可能。
如他们几人，在突破之前，何曾有人看得出来。
那怕是在此之前，言念君最接近至强者境界，纳入人间之力入体。也未曾有人看出来过言念君有突破至强者境界的可能，也没谁会言说。
毕竟那是虚幻的境界，机缘到了，就如拜敛心，猝不及防。
机缘不到，就如镇守师伯，许久不可得。
......
远处走过来的乔零，直愣愣的盯着栾川，就是不发一言。
从北海之后，齐绝托付了他将乔零师兄带回来。
于是顺手，栾川也就从那个山洞中，将闭关的乔零带了回来。
前期倒是有想要出去的念头，但是最近的这段时间，乔零倒是消遣了这点念头，反而沉寂下来。
这也是一个多月来，乔零第一次来到大殿外。
栾川眉眼带笑，目光放在师兄身上：“有事吗？”
“没事，也有事！”乔零似乎拘谨了些，不再是曾经那般疯癫的模样。
当然疯癫的模样，那也是几年前，申井冰才出现在古楼，齐绝也还没出世的情况下。
后来跟着齐绝游历天下，倒是清醒不少，这次闭关后，更是恢复了清明，少有出现脑袋疼痛不已的情况，也算是可喜可贺吧！
“有事就说，没事就回去吧！”栾川收敛了笑容，淡淡道。
也不知道为何，他对这位师兄的态度远没有那两位尊敬。
有些时候，他总是想刻意的营造出尊重的情绪，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都完全没有那种来自心底的尊敬，遂而也就放弃了那种无端的想法。
这种话语中的陌生感，距离感，乔零不是感受不到，但他并不在乎。
“我想要知道齐绝到底在哪里？”乔零想了想，陡然浅笑问道。
栾川眼神掠过他，横扫平顶风光：“齐绝师兄在哪里，即便是告诉你又如何？完全没用，你现在的境界，根本没办法和他一起。”
“元婴境，已经不够了。”
话语确实有些伤人，乔零也感受得到强者距离。
但没办法，他的天赋并根本没有其余三人好，自然也就无法追上他们的速度。
四人当中，齐绝天赋最好，其次便是严怀，再之后则是申井冰，最后才可以轮到他。
倒是严怀率先突破化神境，甚至逐步臻至那个巅峰。
后来齐绝获得了特殊的能力，反而后来居上，成为了四人当中修为最高者。
申井冰前不久也突破了化神境，四人唯有他无法触及到化神，说来也确实有些掉队。
可他也没办法，天赋有时候就是修行路上最大的障碍。当然有栾川这样的师尊，用绝世至宝来奠基他的修行路门槛，那就另当别论。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乔零从不做女儿姿态，眼神萎靡。
栾川心里微颤，不去看乔零的眼神：“自然不能告诉你，未来的方山还需要师兄你，就好好留在捭阖峰修炼。往后或许会成为捭阖峰的中流砥柱也不是没可能......”
乔零没回应，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开。
等到人消失在道路上，申井冰突然出现在后方，凝视着远处的道，缓缓说道。
“你这样，是否对他有些太残忍。他的天赋本就不好，到达元婴顶峰，算是他此生的修行瓶颈了吧！且他唯有齐绝一个朋友亲人，要他留在这里修炼，实在是困难约束。”
栾川瞭望着远处，景色宜人：“有些事情没办法，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不可能永远跟在齐绝师兄的身边，就像是我永远不能一直待在捭阖峰一样。”
“为什么？”申井冰反问。
听到栾川的话，他第一直觉就是疑惑。
两人为何不能都留在捭阖峰，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栾川回头看了师兄一眼，摇摇头：“有些事，不是为什么可以解释的。就像是剑圣和师尊，他们为何一定要突破入云间，好好活着不好吗？”
“人间很好，彼此都很好，可总有归宿。”
“不管是我，还是齐绝师兄，都亦然如此。”
说到此处，栾川已经再也不愿意说话。
申井冰则站在他的身后，凝视着栾川的后背，默然无语。
天空洁白的云朵飘过，带着孤独的味道，带着纯洁的味道。
申井冰说不上懂，却也在慢慢理解。
栾川离开了捭阖峰，朝天云殿而去，然后走上了天云殿的顶楼，两边的阁楼通过一块宽窄各不同的木板连接。
其内有许许多多关于方山派的典籍。
自然也有记述天下修行者，以及诸多皇朝的卷宗！
本章结束